想到这里,吕缘眯着眼睛再次观查了一下王子义的气场。
暗道:奇怪,这王子义将来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吕缘按下心中的疑惑不说。
他知道自己如果一味的藏拙,恐怕人家是真的不会答应他做王姒宝的师父。
真是命苦啊!曾几何时,有多少人追着求他给人家当师父,他都没有同意。今天却要反过来追着,求着人家来当他的徒弟。
哎!这让他将来还怎样在自家徒弟面前摆师父的款?
无奈归无奈,命苦归命苦。
今日他要是错过这个机会,将来整个家族恐怕都会命苦了。
这一次,吕缘选择了迂回战术。他要先在才华上压倒王子义再说。
“这样吧,王兄。咱们先不谈收宝郡主为徒的事儿,咱俩先比试几局可否?”
王子义见此人果然识趣,对此提议便欣然接受。
于是微微一笑,抱拳道:“好,还请吕贤弟不吝赐教。”
吕缘亦十分谦逊的摆摆手,“岂敢!岂敢!还请王兄手下留情才行。”。
“那咱们也就别客气了,就先从棋开始?”王子义指了指旁边榻上摆放的围棋,出言询问道。
“好,就先比棋。”吕缘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应战。
本来对王子义还有些轻视的吕缘,在跟王子义真正交手过后,就知道他犯了到目前为止,他的人生当中最致命的一个错误。
那就是——他轻敌了。
轻敌的后果就是让吕缘在第一局的比试中,便尝到了多年都不曾有的败北记录。
虽然最终只是输了半目而已,但他还是输了。
“王兄,小弟输的心服口服。”言罢,吕缘向王子义深深一恭到底。
王子义立刻起身,将吕缘搀扶起身。
言道:“快起来。实在是折煞为兄了。为兄不过是侥幸而已。”
从棋品中看人品,吕缘实在是很有大家风范。王子义对此相当的满意。
看了看外面的天,晌午都过了。王子义便立刻招呼外面的小厮给二人摆膳。
这一顿二人把酒言欢,感情更是进了一步。
等吃过午饭,二人休息过后,便开始了乐器的比试。
看着笑着像个狐狸似的王子义,吕缘心塞到不行。
想他吕缘,被誉为族里的天才级人物。这一辈子广游天下,博览群书。
居然想要收个徒弟还会被人嫌弃。
吕缘三岁启蒙,十二岁就开始在族里崭露头角。到二十岁时,已经尽得师父真传。二十五岁时,就连他的师父和他对上都要甘拜下风。
奈何家族一直避世,知道他名讳的人并不多。但是在整个大陆,星象占卜之术能出其右的人好像还真不多。算起来,恐怕也就是万佛寺的老和尚宏易大师能和他有一拼。
“赛半仙”的称号并非虚传。
早年年轻气盛的吕缘不甘一辈子躲在族里无人识。于是便开始外出四处游历。
早年间因为才学过人获得了不少名流世子的追捧,当然也有些名门望族愿意将其收归门下,助他在仕途上发展。
但是因为族规,他只能老老实实当个风流才子。
因为吕氏家族以星相占卜之术闻名,他又尽得他师傅的真传。因此年轻气盛的吕缘在外界露了几手之后,便受到了更多人的追捧,并最终获得了“半仙居士”的雅号。
时间一久,越来越多的人忽略掉他才子的名气,完全把他当成了江湖术士一般的看待。
也有越来越多的世家望族想要拉拢他。为的竟是让他没事儿的时候给人家占卜个吉凶、看个风水、或者是算个生辰八字什么的。
这种事情一多,本来就憋屈的吕缘实在是疲于应付。最终,不得不选择了归隐。
所谓大隐隐于市。从此,半仙居士这个人仿若在人世间蒸发一般。各个大街小巷多出了个到处招摇撞骗、邋里邋遢的假道士——赛半仙。
前些日子,族里来信。
本族长达五百年避世的中兴之人需辅佐之人已经出现。于是决定举家出世辅佐那人。
而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就是家族里的那个中兴之人。这也是族里一直允许他在外以个人名义在外面闯荡的原因所在。
为的是让他自己去寻找那个族里需要辅佐之人。
像他们这样的隐世家族之所以流传千年而没有被灭,当然是自有保命手段。
他们吕氏家族,前面也说了,最出名就是星象占卜一术。
千年来,每当族里有大祸临头的时候,族长必然会根据占卜术的预警,提前带领全族退出朝堂,回到族地隐居起来。
要知道,吕氏家族的先祖可是洪武大陆开国皇帝的军师。
吕氏家族在当时可谓盛极一时。
但是,众所周知,没有一个皇帝在坐稳江山之后,会允许受到别人的威胁。这就是所谓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
因此在开国皇帝清算身边功臣的时候。吕氏先祖找准时机,提前退隐,最终方保住了整个家族。
打那以后,族里便开始按照先祖留下的遗训,每代族里选出两名长老。大长老居上,二长老居辅。这二人享受族里最高的供奉,但是却要每隔十年为族里算一次大运势,每一年算一次小运势。
当卦象提示家族可以出世的时候,家族成员方可出世。当提示家族将大难临头的时候,不管当时家族有多显贵,族长必须按照指示带领全族退隐回族地休养生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改朝换代时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