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漫漫非寡欢:陪我一夜

情漫漫非寡欢:陪我

蓝慕绯挂断电话,电话那端的杭航转身对正在签文件的男人说:“伯爵,蓝小姐请求见您一面。”

握着钢笔修长干净的手指顿了下,抬头深邃的蓝眸看他,语气轻蔑:“我有那个美国时间去见一个拒绝过我的人?”

“……”

伯爵你这么记仇真的好么!

杭航犹豫下,轻声道:“蓝小姐说七年前那晚没见到您,这次很想见到您。”

路易·英寡眸光深邃,沉默片刻,起身道:“三分钟。”

杭航似有若无的笑了下,伯爵真是死要面子,做这么多事不就是逼着蓝小姐主动来找他,还摆出一副我很忙,很牵强的模样!

地点杭航安排在漫步云端的顶层,漫步云端原本就属于伯爵的私人产业。漫步云端的顶层有三个大包厢,有一个是常年不对外开放,专门留给伯爵的,除非是伯爵的朋友,偶尔会借出去。

蓝慕绯是杭航派人去接过来的,毕竟伯爵的时间宝贵,他没很多的美国时间!

距离偌大的落地窗不远处摆放着高档的黑色真皮沙发,前面是一张全透明的茶几,简单到只放了一个蓝色的水晶烟灰缸。

路易·英寡坐在沙发上,身子往后靠,修长有力的双腿重叠,他不抽香烟,但偶尔会抽点雪茄,一双深邃的蓝色眸子被白雾氤氲,模糊不清的时候最惑人。

蓝慕绯被人从专用电梯带到顶端,杭航站在金色雕花大门口,看到她,示意保镖暂且退下,“蓝小姐,伯爵只给你三分钟时间。”

蓝慕绯看了一眼杭航,他高瘦,偏文雅的男子,对于这个人,她没有太多的个人情绪,因为不管杭航做什么,都不过受那个人的指使罢了。

“谢谢!”

杭航眼底掀过一丝意外,笑笑,“蓝小姐,不必客气。”推开门,邀请她进入:“请。”

蓝慕绯走进去,杭航立刻将沉重奢华的金色大门关上。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一下,垂在身侧的双手攥成拳头,仅凭一时的气愤她跑过来了,真正要面对那个人,心底多少有些畏惧。

包厢很大,一眼望去没有看到任何的身影,她下意识的往里面走进步,好像还是没有人,这里是餐厅,预备转身时,突然响起的沉冷嗓音令她一惊。

“你已经浪费半分钟时间了。”

蓦地转身,站在对面的路易·英寡与上次不同,这次他身穿v领休闲装,休闲皮鞋,没有西装革履的严肃,不过在她眼里,这张好看的五官轮廓,依旧不会给她带来任何视觉上的享受。

蓝慕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开口:“你的支票我收了,别再做那些事。”

他搞这么多事,不就是因为她不愿意收他的支票吗?现在她收,他是不是就可以放过她!

路易·英寡似是笑了下,探究的眸光从她身上掠过,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今年24岁了。”

蓝慕绯没有琢磨透他的这句话,又听到他说:“还这么天真。”

心里瞬间明了,他不愿意放过自己。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路易·英寡没有回答她,双手插在口袋中,转身走向沙发,坐下。

蓝慕绯迟疑下,跟着走过去,脚步还没站稳,听到他低哑的嗓音流利的法语在空寂的房间里响起。

“让我想想,按照电视情节,现在我是不是应该说:脱掉你的衣服,陪我睡。”

一双蓝色的眸子尽是戏谑。

蓝慕绯的神色一僵,指甲暗暗的掐着掌心,克制住自己上前扇他耳光的念头,“别开玩……”

“我是认真的。”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路易·英寡开口,眸光盯着她,非常认真。

脸色瞬间煞白,盯着他的眼睛里不由的漫出愤怒,“路易·英寡,你是疯了吗?”

以他的身份,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路易·英寡放下刚拿到手中的雪茄,起身,走到她面前,一米八.九的身高足以君临天下的气势看她。

“又不是第一次,还是你忘记你十七岁生日那晚,我在你体内射了几次,又在你……”

话还没有说完,蓝慕绯几乎是克制不住的扬起手要扇他一个耳光。

那么羞耻而无法回首的就这样被他赤裸的提出来,气愤难以掩饰。

指尖还没有碰到他的脸颊,他轻便的就握住她的手腕紧紧的扣住,眸光微眯,寒光乍现。

手不但没有打到他,反而被他紧扣在掌心抽不出来。

他掌心温暖,她指尖冰冷。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她拒绝他的一张支票,他就要这样咄咄逼人,让她走投无路吗!

路易·英寡挑眉,面不改色道:“我不喜欢亏待,更讨厌被拒绝!”

不巧,这两样她都占了!

蓝慕绯眸子一掠,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路易·英寡松开她的手,后撤一步,也没有向她解释的打算,“陪我,支票,你的生活全还给你,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手臂垂落在身旁,没有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陪他,死也不可能!

路易·英寡蹙眉,声音沉了沉:“不接受龙离非的帮助,也不接受我的支票,现在不接受我的提议,就为了你那可笑的自尊,或是在为他守身如玉?”

蓝慕绯步伐一顿,后背明显僵硬起来,转身看他,眸光笃定而坚决,“路易·英寡,像你这样的人,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懂什么叫尊重,以为有钱就可以随便的把人踩在脚底下,肆意贱踏羞辱!”

“七年前你们从我身上夺走的,以为七年后我还会再让你们重新剥夺一次吗?”

“嘭!”她狠狠的甩上厚实的门,声音回转,甚至最后那一句“休想”还一直在路易·英寡的耳边流转。

杭航推门而入,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着雪茄,白雾在他的身旁萦绕,整个人有一种犹如仙境的梦幻感。

“伯爵……”其实他也不太懂伯爵心里在想什么,他不觉得一个蓝慕绯值得伯爵花费时间与精力,真的要是讨厌她,让她消失在法国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路易·英寡睥睨他,知道他在疑惑什么,却没有开口解释的打算,他路易·英寡做什么,从来都不需要解释,更不需要向人交代。

杭航见他不说话,又说:“红夫人刚刚来电话,邀请您晚上回去共度晚餐。”

路易·英寡平静的眸光终于两秒的波动,轻笑:“太棒了,又有母子情深的感人画面可看了。”

语气里只剩下嘲讽。

……………………………………少爷求推荐票的分割线…………………………………

蓝慕绯站在走廊的拐角处,看到躺在病上的云故,还在输液。

医生说,他的高烧反复,情况不是很乐观,手术还是早做的好。

目前唯一缺的就是钱。

她厚着脸皮哀求医生能不能让云故先做手术,手术费她一定会想尽办法还上的。

医生一脸无奈的摇头。

没有手术费,是不会做手术的。

满心的疲惫和无助走出医生办公室,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所有工作都没有了,房东太太要她在两天内搬走,云故生病这两天,已经花了不少钱……

用“穷途末路”四个字形容现在处境,丝毫不为过。

或许她可以和云故离开巴黎,离开法国,去没有路易·英寡的地方,重新开始。

只是,她和云故又能去哪里。

c国她是万万不能回去的,云故没有什么证件,根本就无法离开法国,假证件太贵,他们根本就买不起。

天大地大,竟然没有她和云故的容身之处。

未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现在她是彻底迷惘了,努力六年,结果因为她倔强的拒绝路易·英寡的施舍,让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一切又回到六年前,她和云故又要面临睡在街头的命运。

七年前,她17岁,云故,14岁。

下了的雨,巷子里的下水道的腐臭味被激起,她遍体鳞伤的躺在一堆垃圾中,分不清身上的黏乎是雨水还是自己的血。

阳光很烈,从缝隙中洒落在她的脸上,刺的眼睛睁不开,咽喉火烧的疼,说不清楚身上究竟哪里痛,又或许每一处都在痛。

自己是要死了吗?

当时是这样想的,认为自己一定没有办法活下去了。

没有力气说话,也不会有人救她,或许连她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这样想着,绝望的闭上眼眸。

安静的睫毛下,缓慢的溢出泪水。

她不是怕死,她只是怕死了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他”。

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不记得究竟发生什么事,再次睁开眼睛依旧是在一条破旧到处都是垃圾的小巷子里。

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少年坐在她的身边,脸上全是污垢,头发长的遮住眼睛,头发因为脏乱成一团一团的,看到她醒来,他似乎很高兴,不断的做着她看不懂的手势。

没有死,也没有生存的希望。

侧头眸光可以从缝隙中看到碧蓝的天空,纯彻无比,只是距离像是亿万光年那么遥远。

像她这样的人,或许死亡是最好的终点。

缓慢的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不想问,就像垃圾,就像这样等死吧。

少年见她闭上眼睛不说话,沉默许久,抬头看天空,再低眸看看她,伸手小心翼翼的摸摸她的额头,温度很高,很高……

他起身,转身就跑。

她安静的躺在一堆垃圾之中,没有任何的反应。

夜幕降临,少年匆匆跑回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他身上的衣服比白天更加的破烂,暴露出来的肌肤全是乌青,额头好像有伤口,鲜血缓慢的流出来。

他将怀中死死护着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放到她的身上,拚命的摇她,拚命的想要告诉她:吃药,吃了药病就会好。

只是,他是一个哑巴,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几千次,几万次都不可能发出一点声音!

而她躺着,闭着眼睛,只剩下一幅没有灵魂的躯壳。

巷子口有人影走进来,吓的少年往她的身旁哆嗦,响起的声音温柔清雅:“别怕,我是医生,我不会伤害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