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但再多的事,也没有比她更重要!
龙子琦躺下,主动靠在他的怀中,手指放在他的胸膛,阖上眼眸时,指尖下的心跳越发的明显清晰起来。
脑海里闪过一些单词,身体里有一股寒意在流动,室内的温度明明够温暖,四肢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好像是睡了,又好像没有彻底入眠。
靳存煦感觉到她微凉的体温,伸手握她的手,眉头蹙起,暗暗叹气:“怎么就吓的手脚这般冰冷……”
这一夜龙子琦睡的并不好,一夜都在做着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有被阿离杀死的那些人,有刑天染满鲜血的脸庞,渴望的眼神凝视她,要她快走,有倒在血泊里用着最后一丝力气低吼让她一定要活下去的宋静。
宋静一直到死后也没有闭上眼睛,睁大的双眸黑白分明,一直看着她,好像是要看着她活下去。
还有蓝慕绯离开之前,悲戚而荒凉的眸光,对着她说的那些话。
——你还要绑架他的人生多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永远不会爱上你,你也不会要他施舍的感情,不是吗?
——龙子琦,我比你更爱他!而且,我知道,不管我离开多久,不管将来他最爱的人是谁,他的心永远会有蓝慕绯三个字,谁也无法替代。
最后是那场她以为自己会死的车祸。
黑暗中好像下雪了,落在脸颊上凉凉的,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是湿透的凉意,好像没人撞到地上,身体的每一个骨头都在疼……
“小姐,你没事吧?”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往她的耳朵,脑子里钻。
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凝视天花板的双眸从麻木逐渐的有了情绪,侧头看到身边的位置空了,但温度还在。
靳存煦从浴室走出来,看到她脸色不好,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走到床边坐下,“没事吧?”
龙子琦被他拉起来坐着,精神不是很好,轻轻摇头:“没事。”
他已穿戴整齐,手指摸了摸她的脸颊,“要不要再睡会?等我准备好早餐,再叫你!”
“嗯。”龙子琦点头。
靳存煦薄唇逸出柔软的笑容,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盈的一吻:“再睡一会。”
龙子琦坐在床上,目送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垂下眼帘,眉眸隐隐疲倦。
早餐后,靳存煦准时去总统府,龙子琦独自一个人在家中,收拾好东西,去了书房。
果然,折叠梯不见了。
目光落在那本德语书籍上,看了许久,想必中间夹的那张单子也应该不见了。
她回房间拨通号码:“我想见你!”开门见山,言简意赅,顿了下,又道,“别让阁下知道。”
下午四点,街头人来人往,温暖的阳光洒落在玻璃上,微微刺眼。满室的咖啡香气在弥漫,客人们都浅声交代,保持着室内的安静,与玻璃外的烦恼隔绝。
路向北推门而入,门口的风铃哗啦啦的作响,眸光在三三两两的客人之中顿了几秒,捕捉到一抹倩影,对侍应说,约的朋友已经到了。
“夫人。”他走上前,微微的鞠躬,在对面坐下。
自从她和靳存煦的婚姻关系曝光后,他们对于她的称呼也随之改变,从烟小姐变成了“夫人”,尊敬更甚从前。
“我点了一壶茶,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龙子琦端起透明的茶壶亲自为他斟茶。
路向北无意识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谢谢夫人。”
龙子琦放下茶壶,端起面前的杯子轻抿了一口,垂下的眼帘没有去看他,也没有说话。
一杯茶尽,路向北放下杯子,眸光看向她,抿唇:“夫人,有话直说。”
龙子琦看了他一眼,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推到他的面前,一句话都没有说。
路向北没有碰纸条,扫了一眼上面娟秀的字迹,神色沉静,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样的反应,让龙子琦的心在黑渊里急速坠落,冷的可怕,连同眉眸都染上了漠然,声音寒冽:“你早就知道了。”
路向北避开她的眸光,声音低沉:“已经是过去的事!”
“多久?”龙子琦眸光犀利的盯着他,语气咄咄逼人。
“你回c国之后。”路向北的视线一直落在空空的杯子里,口腔里是甘甜的茶香,心里却是在泛着酸楚。
龙子琦面前的半杯茶还在冒着热气,气雾氤氲,阻挡在两个人之间,但他还是能感受到她眸光里的寒意。
不知何时咖啡馆里的人已经走光了,只剩下远远的吧台还有两个侍应在清洗杯具,周围死一半的寂静。
“你真的是他的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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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26张书签已于昨日下午邮政寄出,但凡地址准确无误的两周内皆可收到。未填写具体楼栋单元的,去小区收发室,或公司传达室查询,两周内若未接收,我只能默默的叹一句:你运气不好……
第四百七十四章:倾城婚恋,此生不离52:与天泣,爱各安天涯
明峥居。(?!
顾明希靠在龙裴的怀中,看到屏幕上幸福的龙子琦,感动的红了眼眶,略有鼻音,“阿裴,我们的烟儿,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
龙裴薄唇流转笑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笃定的语气,“我一直都相信我们的女儿会幸福!”
……
国夜园,连默原本是在书房开视频会议,接到妻子的内线电话,下楼在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妻子视线一直落在液晶屏幕上。
在她的身边坐下,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看到定格的画面,薄唇勾出蛊惑的笑容:“小丫头,这么大的事怎么也通知一声我这个做舅舅的!”
她神色漠漠,若是仔细点能看到她唇瓣是往上翘的,在他张开手臂的时候,很默契的靠过去,依靠他温暖的胸膛。
连默侧头亲吻了下她的额头,眸光扫到她的满是疤痕的脚,已经看了多年,每多看一次,心痛始终会多一分,“今天腿疼了吗?”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摇头,表示没有。
这些年,她的话,依旧少的可怜!
连默紧紧的握住她长满老茧的手,低低的嗓音在温暖氤氲的房子里蔓延开,“是不是想明希了,过几天我陪你去明峥居,好不好?”
虽然经常通话,视讯,但这几年见面的机会没多少。
沉默了好一会,就在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听到她清冷的声音有着一丝温软,简单的一个“好”字,让他的唇角止不住的往上扬。
……
法国,破旧肮脏的小巷有一个避开风雨的角落,满是垃圾与腐臭的气息在弥散,下着雨,空气中都夹杂着臭熏熏的味道。
巷子对面是一个广场,广场的大屏幕上正在直播a国皇太子殿下继位的状况,接着是他公布婚讯,走向他的妻子,深情一吻,羡煞众人。
蜷曲在拐角的人在听到名字时,不管不顾的走出避开风雨的角落,呆呆的站在巷子里淋着雨,眸光瞬也不瞬的看着模糊的大屏幕那张令人咋舌的倾城容颜,蜡黄的脸上布满水珠,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羸弱的身子在暴风雨中颤抖,一个惊天雷在耳边炸开,枯瘦伶仃身子倏地摔在地上,坐在一滩污水之中,神色呆滞,悲喜难分。
撑着破旧的伞走进巷子里的少年浑身脏兮兮的,手按在胸口鼓起的衣服上,似乎在护着什么。在看到跌坐在地上淋雨的她,拔腿就飞奔过去。
张口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是拽着她的衣服,着急的想要将她拖回能避雨的那个角落里。
伞丢在地上,被风刮到墙角的垃圾堆上卡住,磅礴大雨噼里啪啦的打下来,宛如一朵破败不堪的花朵,即将凋零!
因为使劲的拽着她,藏在衣服里的几块变形的面包掉在地上,被污水侵湿,脏的不能入口。
她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瘫在雨中,几个月来没说出一个字的人,唇瓣张张合合,声带撕扯的疼,最终只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似是要将所有的委屈和痛楚都用泪水发泄出来。
少年呆呆的看着她,听到她的哭声,扯着她衣服的手逐渐失去力气。
衣服已经被雨水淋湿了,伞也坏了,他把身上唯一能保暖的破皮衣脱下,站在她的身边,用皮衣挡在她的头顶,尽量让她少淋一些雨。
她瘫在地上,与天同泣,哭的不能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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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靳存煦继位,关于他和龙子琦的婚姻无疑在全球掀起一片热潮,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甚至有媒体想要独家专访靳存煦和龙子琦,想要了解更多关于他们的爱情故事,但被无情的拒绝了。
外面流言蜚语,有人祝福,认为他们是天作之合,也有人诋毁,说这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两个人都不过是在逢场作戏,哪里有什么爱情!
不管外界怎么评判他们的婚姻,龙子琦的平静生活没有收到任何的影响,不是靳存煦断了家里的电话或网线,让她与世隔绝,听不到那些声音,而是龙子琦选择不去听!
新闻她每天都看,但不曾放在心里,日子是她和靳存煦的,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他们祝福也好,诋毁也罢,对他们的生活没有一丝的影响力,傻子才会因为别人无关痛痒的话,让自己的日子过的不舒坦。
卸职后的靳熙烁有更多的时候陪傅弦歌,日子过的清闲,偶时会让茹姨打电话请龙子琦到总统府来陪他们一起用餐,或是陪傅弦歌种种花,养养草。
上次去明峥居和龙裴聊天无意间知道龙子琦还会下棋,无聊时他就让龙子琦陪自己下棋。
靳存煦和龙裴下棋有多费心思,龙子琦和靳熙烁下棋就有多费心思,不能赢,也不能输的太明显,这个尺度真的比赢更难。
火红的夕阳让整个总统府都被渲染的如画中仙境,茹姨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总统府内的一切。靳存煦知道她在总统府内,结束工作,便直接过来。
看到她和靳熙烁下棋,上前也不顾及父亲在场,轻声在她的额角亲了下,声音温柔:“累不累?”
龙子琦脸色赧然,似水的眸光看向他笑意如涟漪般晕开,轻轻的摇头。
靳熙烁手执黑子却迟迟没有落子,看到儿子的温情,薄唇掠过淡笑,“罢了,明天继续。”
龙子琦还未开口,靳存煦率先说话,“她没空!”他娶琦琦回家,又不是专门陪靳熙烁下棋的。
靳熙烁挑眉:“烟儿还没说话,你急什么!”眸光看向龙子琦,眸光慈悲。
“有空。”龙子琦不顾及靳存煦不悦的眼神,轻声回答。
与靳熙烁下棋虽然费脑子,但她喜欢与智慧的长者相处,受益良多,就拿这棋盘上的棋局来说,人生何尝不是一局棋,风云变化莫测,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是输是赢。
与一个人下完一盘棋就能洞察到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边是像他们这样的人,相互了解的最好方式!
靳熙烁眸底露出满意的笑,看向儿子,有几分挑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