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安然无恙,心头的大石放下,但某些东西又在蠢蠢欲动。
“两个月前。”陆半夏回答的很干净利落,没有任何隐瞒。
“因为陆子矜?”
卷翘的睫毛轻颤了下,遮住眼底黯淡的光:“与她无关,是我和李越祈之间的问题!”
车子缓缓的停靠在路边,陆川这才侧过头正视她:“半夏,你真的没事吗?”
当初她愿意为李越祈离开陆家,不理会陆恒,可见李越祈在她的心底是很重要的,纠纠缠缠这七年,说离婚就离婚了,她真的能够放下?
陆半夏沉默片刻,低低的唤了他一声:“哥!”
陆川的身子明显的一僵,眼底拂过错愕,这么多年她从未喊过他“哥哥”!
在她和李越祈离婚后,她叫这一声“哥”,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告诉他,就算她和李越祈离婚了,他们之间也永远不可能!
“我真的没事,别担心!”唇瓣牵着一抹笑意,伸手拍了拍他的手面,像是在宽慰他一样:“我上去了,你路上小心!”
音落,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利落的下车。
“半夏!”陆川下车,追向她的背影。
月光照亮她的轮廓,依旧淡泊,却少了一份寒冽,清澈的眸子看向他沉静如湖,没有涟漪。
“有什么需要,立刻来找我。”陆川低低的开口,眸底有一丝挣扎,最终还是说出口:“任何事,有哥给你撑腰。”
如果这就是陆半夏想要的,如果这样能够让她幸福快乐,那么他愿意站在亲人的角度,用哥哥的身份疼爱她,守护着她的幸福。
陆半夏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够想通,薄唇漾开一抹明媚的笑容,往前走两步,主动的抱抱他,“谢谢哥!”
陆川的身子僵硬下,苦涩在心尖碾过后,抬起双臂抱住她。
无关风月的拥抱,只为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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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帮忙,没过两天,陆半夏真的打电话给陆川要他帮一个忙。
之前陆氏企业开发的一块地皮,环境设施都很不错,每一间都是豪华特色装修,开盘不到三天,前四期全已售罄。
陆半夏想买那边的房子,问问陆川有没有办法。
那个项目做的非常火热,原本是没有房子了,不过陆川自己也喜欢,所以留了一套,本来是准备送给陆半夏,被她拒绝了。无奈之下,陆川以低于市面价格的两倍卖给她,房子过户等一切,都是他处理好的,没让陆半夏操半点心。
陆半夏之前住的是单身公寓,面积是不小,问题是只有一间卧室,她担心自己随时会晕倒在家,没有人知道。毕竟现在怀孕,身边是需要有一个人照顾,换一个大房子,可以请一个全职保姆照顾自己的起居,而且小孩子出世也要一间房,换房子势在必行。
房子陆川找人清洁过,里里外外干净不已,陆半夏搬家那天,除了搬家公司,陆川也亲自来了。
东西有保姆收拾,陆半夏没什么事就泡了一杯茶陪陆川坐在阳台闲聊,她自己面前是一杯鲜榨果汁。
陆川看着四十多岁的保姆,蹙眉:“你一向不喜欢有佣人在家里,怎么突然请个人?”
她说搬家,他以为她是想避开李越祈,但是看到她请保姆,陆川还是觉得奇怪。
“年纪大了犯懒,有个人帮我做饭收拾也挺好的。”陆半夏淡淡的回答,她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怀有身孕的事。
现在还不是时候让人知道!
陆川喝着茶,漆黑的眸子落在她的杯子,“你一向最爱喝茶,怎么突然喝果汁?”
“胃不好,医生要我戒茶,多补充点维生素。”
回答的挑不出毛病,陆川见她清瘦的厉害,可能是身体真的不好,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了。恰巧这时公司打电话要他回去,十万火急的样子。
陆半夏见他有些迟疑,轻声道:“有事你就先回去,改天过来一起吃饭。”
陆川点头,陆半夏起身送他到门口,离开前他深意的看她一眼,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
陆川走了没多久,门铃响起,是陆半夏请的阿姨,文姨开的门,对方是身着西装,戴着无框眼镜的年轻男子,拎着公文包,斯斯文文的要找陆半夏。
“我是陆半夏,你是?”
男子看到她,眼神不由的一亮。白希似雪的肌肤,明眸清亮,纤长的身子,算不上丰满,偏偏给人一种成熟淡雅的魅力。
“你好,我是李越祈先生律师事务所的实习律师,李先生有东西要我转交给你!”
陆半夏让文姨倒茶,与男子一同坐下。
实习律师将公文包里的资料袋拿出来递到陆半夏的面前:“根据李先生和陆小姐的离婚协议所定,李先生支付李小姐五千万的赡养费,并且将名下的两套房子过户给陆小姐。这是以陆小姐的名义开的账户,五千万已经转入账户,房屋的过户手续也办理齐全,全部在这里!”
明眸里划过一丝错愕,迅速的打开文件袋,房屋的资料和房产证,钥匙俱全,其中一套公寓是她之前买的,后来离开国都她托人卖了,没想到买家竟然是李越祈,现在他又将这些转给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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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偷生一个宝宝!,每一颗心灵都有软胁15
第三百七十七章:每一颗心灵都有软胁14
陆半夏收到李越祈快递过来的离婚证时是傍晚,她正在看著名文学《百年孤独》原版,选择这本书倒不是因为它曾经得过诺贝尔奖,而是它的名字——百年孤独。(!?舒悫鹉琻
人的一生,看起来很长,过起来很短,一眨眼她从幼儿成长为少女,从少女脱变成冷面冷心的女子。
这世间大部分人都害怕寂寞,畏惧着孤独,可是在她看来,人生下来本就该孤独,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再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谁也无法阻止,谁也无法改变。
即便幸运的能够遇到相依为命的人,再如何相依为命,也不是自己的命。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孤独,习惯寂寞,自己一个人吃饭喝水,一个人工作休息,一个人听歌看书,哪怕后来李越祈强势的席卷进她的世界,依旧没有彻底融化那颗被孤独厚实包裹的心。
孤独,并不是可耻!
离婚证上有着他们的名字,并排着,与结婚证不同的是,离婚证上没有他们的照片,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将一段婚姻结束,一个证就可以将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分割成两个世界的人。
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世人都有这样的祈愿,于是成为千千万万心系爱情之人的金句名言,但陆半夏最喜欢的还是那句: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陆半夏将离婚证书,还有他不肯收回的戒指放在了一个古色古香的红色盒子里,连同那段婚姻与那人,一同埋入暗无天日的盒子里。
这段伤的彻底的婚姻与一败涂地的感情,终于——尘埃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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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得是第几个夜晚,被喧嚣盖住的城市没有了星星和月亮,雾蒙蒙的都是看不透的氤氲。记不得第几瓶酒,烧灼的胃与心,依旧疼痛着。
这段让他精疲力尽的感情与婚姻,终究是结束了,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高兴,因为骨子里还有着不甘心,还是没有彻底的放下。
七年的时间,都没有得到一个女人的心,究竟是他不够努力,还是他真的不配拥有爱情?
在陆半夏之前,他有过几任女友,她们个个漂亮,家世什么都很好,每每为工作忽略她们,她们便会吵闹不休,用分手威胁他,他从未在意过。
在他看来这些女人大同小异,没什么特别的,也许是因为他心底始终藏着一个人的身影,所以哪怕是貂蝉转世,也没办法打动他的心,让他坠入爱河。
陆半夏不一样,不管他做什么,她好像都是无动于衷,没有别的女人的温柔妩媚,也没有温婉娴静,却该死的就是让他放不下!
爱情,或许就是这样,让人变得不像自己,该死的一再犯贱。
门被人无声的推开,“啪”的一声后光亮迅速赶走所有的黑暗,一抹清凉的身影走向他的身边,伸手拿走他手里的酒杯,“别喝了……”
满地的酒瓶,李越祈坐在地上靠着沙发,有些颓靡。醉醺醺的眯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滚!”
陆子矜不但没走,还在他的身边坐下。离婚的事,她收到消息了,上次跟着事务所的负责人来见过他一次,事务所为的负责人担心李越祈有事,便将李越祈家的备用钥匙给了她一把。离婚的事办理完后,李越祈日日夜夜都留在家中喝酒,陆子矜时不时的就过来收拾一下,但每次李越祈都没给她好脸色。
李越祈随手又拿了喝一半的酒继续喝下去,完全当陆子矜不存在。
陆子矜不请自来,劝不住他,索性就陪他一起喝一杯,“以前一直盼着你和陆半夏离婚,想看着陆半夏痛苦,可现在看起来,痛苦的人好像是你!你就那么爱她?”
李越祈动作一僵,斜睨她一眼,薄唇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
“明明知道对方不会爱你,却还要死心塌地,这种感觉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陆子矜侧身面对着他,与他的碰杯:“同为天涯沦落人,干杯!”
李越祈没有说话,一饮而尽。
陆子矜又倒了两杯,声音淡淡的,有着一丝寂寥:“李越祈,既然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不如做个伴吧!”
“呵!”李越祈冷笑一声,不知是笑她的痴心妄想,还是笑自己是被抛弃的人。
陆子矜倒也不介意他冷然的态度,抿唇:“我知道你和陆川一样,厌恶我。因为在你们的眼里只有陆半夏最优秀,最高贵,无论我做什么在你们的眼睛里都像是只跳梁小丑!但是我告诉你李越祈,我陆子矜并没有比她陆半夏差到哪里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看见的!”
李越祈沉默,凝视她的眸光暗了暗,复杂深谙。
“我的话,你可以考虑一下!”
“在你眼睛里感情是可以交换的,为了往上爬,你可以用任何一切交换!”李越祈嘶哑的声音喃喃而起。
以前陆子矜接近他,无非是因为他和陆半夏的关系,现在大概是因为慕容庄的关系。
陆子矜笑:“即便我不用感情交换又如何?反正也没人珍惜,那么为什么不能拿来换些有用的东西!如果没有爱情,凭什么连面包都不给我!”
不论别人怎么看她,她只知道自己想要的,就要努力去争取,不计一切代价!
李越祈忖思许久,薄唇逸出一抹深味的笑,“认识你这么久,只有今晚,你没那么让人讨厌!”
陆子矜笑笑,举杯道:“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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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盛夏悄然走向初秋,树枝上的绿叶逐渐变成金黄,在人们没有注意的时候片片落在地上,让繁华的都市也有一丝萧条的凄凉。
陆半夏从医院走出来,手里紧紧的攥着一张单子,坐在路边的木椅上,脚边落下几片黄叶,阳光洒在人身上没有毒辣,温温的,很像某个人的拥抱。
这段日子她有些贪睡,口味也逐渐变得奇怪,刁钻,但又总是隐隐想吐。这才想起来月经已经迟来了许久,为了准确性便直接到医院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