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陆半夏看着他,眉眸清亮,薄唇倚着恬静的笑容,与生俱来的冷漠与疏离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南司点头,“以前你对谁都很漠然,现在感觉很奇怪!”
陆半夏微微的蹙眉,“是吗?我以前有那么冷漠……”漂亮的五官流动着迷惘,她好像不太记得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了。
“听说你和李越祈又住到一起,你们不打算离婚了?”秦南司没直接说是刑天说的,但他必须得帮刑天探出虚实,如果半夏真不打算离婚,也好让刑天早些死心。
“离婚?”陆半夏微微一怔,脑子里更加的空白与狂乱,声音有些不对劲的颤抖:“我好像不太记得为什么要和越祈离婚了!”
秦南司眉头紧皱,总觉得陆半夏变得更诡异,欲要开口,陆半夏的手机响起,她歉意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秦南司让她先接电话。
是李越祈打来的,他的检查做完了,问她在哪里。
陆半夏说是在秦南司的咖啡馆,知道他已经到家,说了两句后便切断通话;急匆匆的和秦南司告别,打车离开!
坐在车子上,司机问她去哪里,陆半夏脸色遽然苍白
因为,一时间不记得自己住在哪里!
灵魂深处一股庞大的恐惧感汹涌席卷而来,手足冰冷的坐在车子上,难以忍受司机异样的目光,推开车门,跌跌撞撞的往前方跑。
不敢回去问秦南司,更不敢打电话问李越祈。
如果不是秦南司问她,她还没有察觉到自己这大半个月以来的变化,她不记得自己为何要和李越祈离婚,甚至快不记得自己住在哪里!
哪怕在下车的那一瞬,她忽然想起来了,可还是觉得害怕,太过恐惧,不安。
……
她的记忆力在一周前已经出现问题。
那天是周末,她起后习惯性的去洗澡,浴室里的沐浴乳用完了,她想拿新买的,但是她打开厨房的储物柜找不到沐浴乳。
她在厨房怎么找也找不到沐浴乳,还将厨房弄的一片狼藉。
李越祈刚买完东西回来,看到她蹲在厨房的门口,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孱弱的肩膀微微的颤抖,心头一紧立刻问她怎么了。
看到李越祈那一刻,她突然主动扑到他怀中,颤抖的声音载着哭腔:“越祈,我找不到沐浴乳了。”
“沐浴乳?”李越祈抱着她,大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的同时,诧异道:“你不是把新买的沐浴乳放在浴室的柜子里,怎么会来厨房找?”
“浴室?”陆半夏黑白分明的瞳孔迷惘的看着他,为什么她完全不记得了。
李越祈牵着她的手,走到浴室,从浴室洗手台的下方柜子里拿出上次新买的沐浴乳递给她,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她:“你不记得了?”
“……我!”陆半夏看着他手里的沐浴乳,眼神陌生的很,因为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来!
她以为可能只是一时的遗忘,不算什么,之后她的忘性越来越大,可是没有一次是让她像今天这样恐惧,竟然将自己住在哪里都忘记了。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烈日炎炎好像把一切都封在一个瓶子里,氧气很稀薄,沉闷的喘不过气,她缓慢的蹲下身子,手不断的拍着自己的头……
自己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的嗡鸣,停了响,响了停,好像要坚持打到她接为止。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侵湿头了,额头的汗水细细密密的,脸色却格外的苍白,难看,她看着闪烁在屏幕上的名字,迟疑的接听,那边传来低哑的嗓音弥漫着担心:“夏夏,你在哪里?怎么还没回来?”
“我……”陆半夏开口,尽量的让自己的情绪稳定,听不出慌张与害怕,“我路上有点事耽搁,现在马上回去。”
不等李越祈说话,她已经将手机关了。
那边的李越祈不放心,再拨她的手机已经是关机状态,清隽的容颜浮动着担忧,他还是不放心,直接下楼去等她。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小区门口停着一辆计程车,陆半夏从车上下来,李越祈大步流星的跨上前,“夏夏,你没事吧?怎么脸色怎么差?”
她的脸色惨白无色,连唇瓣都泛着苍白,不安的问道:“是不是又晕倒了?”
陆半夏慌乱的心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突然变得很平静,主动的伸手握住他的手,道:“没有,可能是太热的关系!你怎么下来了?”
看到他站在毒辣的太阳下等自己,满脸的汗水,衣服也有着汗迹,信念一动,情愫萦绕,缓慢渗骨。
“不放心你!”李越祈沉声回答,见她回来内心松了一口气,“你回来就好。”
他真担心她又晕倒在外面,身边没有一个人,想想他都觉得神魂俱裂!
陆半夏凝他,牵强的抿唇,露出淡淡的笑。
李越祈牵着她的手回家,进门让她先做,自己则是去给她洗水果,鲜榨果汁给她喝,解解暑。
水果是放在冰箱里,榨出的果汁微凉,喝着很舒服,她喝了几口便放下,伸手握住他的大掌,好像只有他的体温能让她心安定下来。
李越祈发现她有些不对劲,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陆半夏摇头,沉默不言。
“夏夏,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李越祈的眸色认真而担忧的看着她,“要是身体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是身体!”陆半夏回答。
李越祈一怔,“那是?”
陆半夏掠眸对上他担忧的眼神,缓慢的开口:“我的记忆力好像出现问题,你还记不得之前我连沐浴乳放在哪里都不记得了!”
李越祈记得那件事,也觉得她那天的反应与平常不太一样,“会不会只是天气热,一时忘记?你也知道,有很多人找一样东西怎么也找不到,因为那样东西就在手里,她们也同样不记得。”
“如果……如果我说我记不得我为什么要和你离婚呢?”明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他,说这句话时她很平静,心里却混乱极了。
李越祈的身子明显一僵,收紧握住她手的手,“夏夏,我带你去看医生,明天就去!”
陆半夏想到什么,摇头:“不,不用。再过两天你就要做手术,等你手术之后再说!”
“可是——”
“也许像你说的,可能是天气关系,也可能是最近我精神状态问题!”陆半夏打断他的话,她还没忘记他要做手术的事,所以有可能真的只是天气关系!
至于那些自己异样的反常,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揣测——
她的抑郁症可能更严重了!
其实这大半个月她的食欲不错,心情也保持的不错,究竟是什么(诱)发她的抑郁,真的不得而知。
等李越祈动过手术,她或许真的该去看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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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祈动手术的前一天,提前为陆半夏准备好平日的食材放冰箱里,他知道即便没有自己,她也是会照顾自己的女子。男人天生的英雄主义感作祟,他还是很想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如此方能安心的住院,等待手术的来到。
手术的当天,陆半夏一大早就到病房里看他,李越祈看到她,浅笑:“手术是下午,你怎么来这么早?”
“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没事就早点过来。”陆半夏淡淡的声音回答。
慕容庄知道他要动手术,来的比陆半夏稍晚一些,一进病房就看到李越祈握住陆半夏的手,听说他们这一个月住在一起,想来有些问题已经解决。
眼前最大的难题是他的手术,能否成功!
“年轻人很少能起这么早,半夏是为越祈担心吗?”慕容庄看着陆半夏露出和蔼的笑容,比起陆子矜,他很庆幸李越祈愿意为陆半夏放下所有!
陆半夏是一个好女人,值得李越祈用一生来珍惜!
陆半夏定睛的看着慕容庄没有说话。
李越祈奇怪的眸光扫了一眼陆半夏,她是在出神吗?“半夏,爸在和你说话!”
陆半夏像是灵魂回窍,看向慕容庄浅浅的唤了一声“爸。”
慕容庄犀利的眸光划过一丝异样,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没来得及开口,李越祈兀自开口:“爸,能不能麻烦你和医生再确认一下今天手术的事?”
手术的事已经确定过很多次,李越祈这样说无疑是在支开他,慕容庄点头,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陆半夏和他两个人,李越祈神色凝重的问道:“夏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陆半夏的眸子一掠,波澜急速流窜而过,摇头:“没有。”
“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李越祈还是不放心,她这几天的状态实在令人担忧!
“真的没事!”陆半夏肯定的回答,声音顿了下,轻声道:“我可能是之前做秘书长用脑过度,提前得了老年痴呆,越来越记不住事!不知道以后我会不会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就在刚才,她不是出神,而是记不得慕容庄了!
李越祈紧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薄唇漾出浅浅的笑,泛着无限的溺:“有时我情愿你不要那么聪明,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傻子,也挺好的。”
“是吗?”陆半夏淡淡的反问,指尖越发的冰冷。
李越祈故作轻松的开玩笑:“是啊!你变的笨点,才会好骗些!”
陆半夏没有再说话,在病房里陪他,直到送他进手术室。坐在手术室的门口,看着苍白的墙壁,刺目的白炽灯光,有那么几秒钟中的时间里她甚至忘记,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手术需要三四个小时,慕容庄劝她先回去休息,好等李越祈手术后,照顾他。
陆半夏没有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坚持在这里等,就好像自己不记得为什么会让他留在自己家住上这大半个月。
他们,不应该是要……离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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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偷生一个宝宝!,每一颗心灵都有软胁9
第三百七十二章:每一颗心灵都有软胁9
回忆就好像是一道被关住的闸口,一旦被放开,思绪泛滥成灾,一发不可收拾!
陆半夏回过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之前隐约听到脚步声,可能是他已经离开了。~舒悫鹉琻毕竟她已经三申五令赶他走,李越祈耐心再好,被她这样驱赶,应该不会厚着脸皮留下。
起身,走出卧室,餐桌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厨房里的灯关了,走到沙发的时候,她倏地震住了。
李越祈一米八的身高挤在她的小沙发上,将外套盖在自己的身上,安安稳稳的沉入梦乡。
有那么一瞬间,陆半夏是想唤醒他,话到舌尖转了一个圈,最终没有说出来。去卧室拿了一条薄毯,格外小心盖在他的身上,站在沙发旁边看了好一会……
末,关了客厅的灯,回了卧室。
窗外的残月冷冷清清,透过玻璃一路延伸到沙发旁边,静谧的黑暗中,谁的嘴角有着隐隐的笑容在无声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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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陆半夏醒来,客厅空无一人,毛毯摺叠整齐的放在沙发上。
想来,他应该是离开了。
陆半夏将毛毯收起,去厨房准备早餐时,听到有钥匙开门的声音,她定住在厨房的门口……
门开了,走进来的是李越祈,看到陆半夏时他露出温润的笑容,“你醒了,早安。”
陆半夏看着他没说话。
李越祈走到餐桌前一边从袋子里拿东西出来,一边说:“我醒的早,有些饿,所以拿了你的钱和钥匙去买早点!”
这可是李越祈平生第一次用女人的钱。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身无分文,无家可归!
“海鲜粥,蟹黄包,听说味道不错,尝尝。”李越祈邀请她一起用早餐。
口上没明说,心里却都明白,他是特意去给她买早餐。
陆半夏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走到餐桌前坐下,一起用早餐。
早餐后陆半夏帮李越祈叫了车子送他去医院,事先给了司机钱。本以为李越祈可能会寻什么借口留下,但他并没有,嘱咐她好好休息,按时用餐后真的就上车离开。
陆半夏如释重担的同时,内心隐隐的有一片失落感。
这片失落感从何而来,却不得而知。
车上的李越祈并没有乖乖的回医院,吩咐司机去另外一个地方。
……
在钟景年的办公室不期然遇到慕容庄,李越祈无奈的勾唇:“难为你堂堂一个官竟然窃儿子的手机钥匙钱包!”
慕容庄正在陪钟景年喝茶,听到他的话,不由一笑:“我好心帮你,你倒反过来怪我!”
不这样做,半夏怎么会收留他一个晚上!
慕容庄这是苦心为他们创造的机会啊!庆幸他的养子,情商还低到负数!
李越祈浅笑不语,眸光看向钟景年,关切的问道:“钟叔,夏夏的情况还好吗?”
虽然陆半夏说自己没事,但没听到钟景年的话,他还是不放心!
“放心,你的妻子很坚强!”鉴于心理医生的职业操守,不能透露病人的任何资料和病情,他唯一能告诉李越祈的就是陆半夏不需要别人太过担心,“你来正好,我给她配了新的药,是针对厌食症,你带回去给她。”
“谢谢钟叔。”李越祈松了一口气,连坐下都没有直接道:“那我去找你助手拿药。”
钟景年点头,挥手让他去,待李越祈离开后,他对慕容庄说:“你儿子和你一样,痴情种啊!”说完,还不住的摇头!
慕容庄没有说话,他这一生都在等待一个人,哪怕知道永远都等不到,也要继续等下去。
因为早在遇见的那一刻,那个人已走到自己的灵魂深处,他知道这样的心动此生不会再有第二次。
至于越祈,他和半夏都是聪明人,真心希望两个聪明的人能够将聪明都用到对的地方!
钟景年的助理正在为配药,一个护士突然敲门,“吴助理,你把手机落在办公室了,你的男友可是打电话找你急找你喔!”
吴助理听到男朋友的电话,神色不禁温柔,“可是我的药还没配完!”
护士走进来,将手机递给她:“哎呀,男朋友的电话比较重要啦!你去接电话,我帮你配药。”
“这样好吗?”吴助理犹豫不决。
“有什么不好的,你还不相信我么?!”护士笑着将她推向门外。
吴助理笑笑,“那好,谢谢你!听说这是给前任总统府的秘书长陆半夏配的药!记住千万不要配错了!”
“好,我一定会小心仔细,不会弄错的!”护士信誓旦旦的保证。
吴助理这才拿着手机去外面接男友的电话!
李越祈走到药室这边,看到护士刚将药配好,药盒上写了一个“陆”字,“这是给陆半夏的配的药?”
护士点头:“是啊!”
“把药给我吧!”李越祈伸手就拿药盒。
“这……”护士犹豫。
“我是陆半夏的丈夫,不信可以去问钟医生!”李越祈直接拿过药盒,看了一眼药室,“吴助理呢?”
“吴助理去接一个电话了。”
李越祈点头,未多说什么,拿着药盒离开药室。
李越祈离开后,陆半夏回卧室,从梳妆台下面的柜子拿出一个黄色的纸袋,再次看了一遍里面的内容,内心波荡起伏,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感受。
这是刑天给她的资料,这几天她一直在思考着该如何做,却迟迟拿不定主意。
左手与右手,是每个人都无法选择的难题!
或许李越祈说的对,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要幸福。那么,有些事就让它成为永恒的秘密!
陆半夏想着,要拿打火机将资料烧掉,只是还没点着纸,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眸色一惊,该不会是……
立刻将凌乱的资料一股脑的塞进了梳妆台下的柜子,关上柜门急匆匆的出了卧室,看到李越祈进来,手里拿了一大袋子的东西。
“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我早上配了一把。”李越祈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
陆半夏蹙眉,只有一把吗?眼神质疑的看向他!
李越祈避开她犀利的眼神,讪讪的摸了摸鼻尖,老实的补充道:“好吧,我承认是十把,所以你不用想办法要钥匙回去。”
一瞬间陆半夏有一种遇到无赖的错觉!
李越祈丝毫不管自己的行径是不是很无赖,将袋子放在了餐桌上,一边拿东西,一边说:“我去了超市,买了很多东西,中午我做给你吃的。”
“你哪里的钱?”陆半夏犀利的问道,他不是没有钥匙手机和钱包吗?
“我去了钟叔那边帮你拿药,顺便借了钱。”实际是从慕容庄那拿回自己的钱包,不过手机和钥匙他没拿,否则就没理由继续留在这里!就算她赶自己去住酒店,他也不会去,她知道的,他一贯不喜住酒店!
李越祈将药盒递给她,“服用的方法已经写在上面了。”
陆半夏看了看药盒,有着钟景年诊所的标志,药盒下面贴着便利贴写着服用方法。
李越祈又拿出一本美食杂志,“经过报摊时看到的,你可以多看看,有看到喜欢吃的告诉我,我给你做!我想也许这样也能改善一下你的食欲。”
今早用早餐时,陆半夏用的极少,几乎是吃两口就放下了。吃的这么少,身体怎么会好!
陆半夏迟疑的接过杂志,还没有开口,李越祈已经拎着食物去厨房,做午餐。
美食杂志的图片拍摄的很好看,加上文字的介绍,陆半夏倒没有翻几页就放下,而是一页页认真的看下去。
厨房的李越祈透过玻璃门看到她坐在沙发上,认真看美食杂志的模样,薄唇不由的勾一勾。其实这个方法他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尝试一下,总不会有错的。
李越祈是针对陆半夏的口味,尽量做的有营养又有好吃,希望她能多吃一些。
陆半夏中午依旧只是吃那么一点,虽然菜色都不错,但是对于一个曾经有严重厌食症的来人说,真的吃不下去。
李越祈也没有勉强她,让她休息,自己收拾东西,琢磨着下午还能做什么辅助的食物能让她吃点,少量多餐,对她的身体一定有帮助。
陆半夏没有再驱赶他,以他所言,复制了十把钥匙,她怎么赶,他还是能进来,除非换锁,但这也要找他出去的时间。
午饭后半个小时,李越祈倒杯温水给她服药,陆半夏吃了药没多久就昏昏欲睡。
李越祈从房间拿了薄毯盖在她的身上,房子里的冷气开的太足,她躺在躺椅上睡觉,很容易感冒。
陆半夏睡的很沉,李越祈坐在她的身边,手指轻轻的掠开她散落遮挡住容颜的黑发,苍白的肌肤青色的经络若隐若现,委实令人心疼。
她一直在睡,他就一直坐在旁边看着她,好像看着她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一直到门铃响,李越祈回过神,避免吵醒她,急速迈步去开门……
刑天看到开门的人是李越祈,神色一怔,眼眸下意识的看向客厅,看到陆半夏躺在躺椅上似乎睡着了,再看看李越祈,心头一阵阵的紧缩,下沉,苦涩顷刻间蔓延。
李越祈面色沉静,看到刑天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内心再介怀这个男人的存在,介于男人的颜面和风度,他不会表露出来。
更何况这个人曾经帮助过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