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曾经说过,她穿这个颜色比较好看。
银杏重新给她挽了个发髻,插好簪子,才扶着秦姝站起身来。
“你不必跟着了,留下来照顾璟哥儿吧。”知道了侯嬷嬷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秦姝是再也不想将璟哥儿交给她照看了。
兴许,一会儿能求了楚昱泽,让他帮着将侯嬷嬷撵出宫去,再寻一个嬷嬷进来呢。
秦姝觉着,很多她觉着难办的事情,放到楚昱泽跟前,简直就是分分秒秒就能办成。
秦姝一路跟着陆成到了书房,陆成拱了拱身子,道:“奴才在殿外候着,主子快些进去吧。”
秦姝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见着楚昱泽坐在桌前,桌上摆着满满一桌子的菜,很是丰盛。
秦姝心里头突然就觉着有些怪怪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知道楚昱泽到底想做什么?
“婢妾给殿下请安。”秦姝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请安道。
“起来吧。”楚昱泽看了她一眼,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
秦姝听了,站起身来,缓步上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虽然她心里实在是有些不安:“殿下传婢妾过来,就是想让婢妾陪着殿下用膳?”
秦姝的话音刚落,就见楚昱泽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徐徐道:“孤听说,你的生辰在今日。”
秦姝听了,愣了愣,全然没有想到楚昱泽会突然说这些。
然后,她看了一眼桌上满满的佳肴,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楚昱泽特意让陆成请她过来,是想给她过一个生辰。
天知道,来到这里的这些年,她从来没有过过一个生辰。
因为在秦府,她的生辰之日是个忌讳,容氏那样恨她,怎会让人给她办生辰,渐渐的,她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生辰了。
只有长姐秦湘,容氏才每年都记着,并且甚为隆重的给她办生辰。
秦姝不嫉妒,不在乎,却依旧有些遗憾。
“殿下为何要对婢妾这般好?”秦姝眼圈一红,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自然些,可依旧带了几分哽咽。
楚昱泽拍了拍身旁的椅子,示意她坐过来。
相处这么久,秦姝还是头一次在用膳的时候坐的离他这样近。
以往,都是面对面,规规矩矩的。
“你是孤的女人。”对于秦姝的问题,楚昱泽只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秦姝听了,突然就忍不住想要笑。
楚昱泽这样的人,一定很少说甜言蜜语,所以他对一个人好,不是嘴上说,而是用行动表达出来。
这样的男人,倘若是她的夫君,就好了。
看着身旁的楚昱泽,秦姝脑子里突然这样想着。
秦姝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盏茶,却是迟迟都没有喝。
侯嬷嬷抱着刚睡醒的璟哥儿走了进来。
“老奴给主子请安。”侯嬷嬷走到她跟前,微微福了福身子,算是给秦姝请安。
她这动作,落在秦姝的眼睛里,只觉着刺眼的很。
她是不想受自己儿子的请安,却不代表她一个奶嬷嬷也能如此敷衍。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侯嬷嬷也这般不懂规矩了。
她记得,当初选奶嬷嬷的时候,秦姝就是瞧着这侯氏规矩好,人也瞧着老实,才将她留在璟哥儿身边伺候的。
哪成想,只过了几个月,这侯氏的心就大了起来。
“起来吧。”秦姝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才吩咐道。
秦姝放下手中的茶盏,伸手将璟哥儿接了过来,随口说道:“这些日子,倒有劳嬷嬷了。”
“主子言重了,老奴不过是尽了本分,哪里担得起主子这句话。”听着秦姝的话,侯嬷嬷便立时回道,只是她面上,到底露出几分掩饰不住的喜色。
秦姝笑了笑,看了站在那里的银杏一眼,银杏便拿了足足的赏银过来。
“嬷嬷这些日子辛苦了,这些银子全当是我的一番心意,往后,你尽心照顾好璟哥儿便是了。”秦姝微微抬了抬眼,开口道。
听秦姝这么说,侯嬷嬷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那些银子揣进了怀中。
“老奴谢主子赏赐,老奴一定尽心照顾好璟哥儿。”
秦姝看着她的动作,点了点头,吩咐道:“你下去吧。”
侯嬷嬷拿了赏银,心中欢喜,只觉着这些天的辛苦没有白费,她尽心伺候好璟哥儿,才得到了这些赏赐,主子心里,定是看重她的。
侯嬷嬷想着,便挂着笑意走了出去。
她一离开,秦姝的脸色便立时冷了下来。
“主子。”银杏站在那里,抬起头来瞧了瞧自家主子的脸色,小声叫道。
秦姝看了她一眼,徐徐说道:“我之前还疑心是不是梅香听错了,如今看来,这侯嬷嬷倒真是个有野心的。”
银杏听了,也不敢接话。
方才她陪着主子回来,梅香就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回禀主子说她凑巧听见侯嬷嬷看着璟哥儿自言自语,说是璟哥儿若有一日有了大的造化,她也能跟着享福了。
这“造化”二字,放在皇宫之中,便只有一种意思。
璟哥儿是殿下的次子本就身份尊贵,若是再有什么造化,那只能是
银杏想着,心里也忍不住生出一些惧意。
怨不得主子生气,这样的话若是传到太子妃和殿下的耳朵里,主子怕是免不了受牵累。
可问题是,像侯氏这种奴才,只能私下里打发了,不能闹的厉害。
不然,闹腾厉害了,倘若有一丝风言风语落到太子妃的耳朵里,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主子可想好,该怎么处置这侯氏?”银杏迟疑了一下,看着坐在软榻上的秦姝,开口问道。
秦姝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她心里其实也没想好,到底该如何处置这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