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哥哥怎么办?”齐子义忙问。
管家都笑了:“不会怎么样的!到底也是亲兄弟不是?你哥哥这会儿还有点燥,叫他先冷静冷静。”
管家一劝,齐子义原本就没主意,加上害怕齐奕,不敢不过来,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来到了厢房。
齐奕坐在上首的椅子上,也不叫他坐,就叫他站在那里回话,问道:“想干嘛去?”
齐子义怯怯的看他一眼,垂下头:“哥哥说,我们找舅舅去……”
“你舅舅是干嘛的?”
“做……做生意的。”
齐奕眯眼:“做什么生意的?”
齐子义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只是做生意……很大的生意,很有钱。”
齐奕接着问:“你舅舅叫什么名字?”
齐子义又想了想,半天没说话。
“说话啊,叫什么名字?”
“不……不知道。就是……平常就是叫舅舅。”齐子义到底也□□岁了,这个总知道,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找人啊,这会儿觉出来自己和哥哥这件事办的有点冒失。
齐奕冷哼,心里在琢磨着,这两个家伙,到底怎么办。
“你们到底是长安人,还是咸阳人?”齐奕突然问道。
齐子义愣了愣,才道:“我娘说,祖籍是长安的,暂时在咸阳住……不过别人要是问,就说是长安的,我们在长安也有宅子。”
“你娘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齐奕问道。
齐子义偷着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不说话。
齐奕声音严厉了点:“说啊!我倒是听听,你哥哥怎么跟你说的?!”
齐子义被吓了一跳,怯怯的道:“我哥哥说,我娘是……是被人害死的,害死我娘的人……就在府里,他是不愿意我娘当大太太,所以才害死我娘的,可能还会害死我们两个,我们要赶紧的离开这里……”
齐奕冷哼:“这害死你娘的人,大约说的是我?”
齐子义就低头不说话,很明显是默认了。
齐奕皱眉看着他。
齐子义年纪虽然小,但是齐奕还记着,齐子元和齐子友他们几个打架的时候,他偷偷去打齐子琪的事情,这个孩子,很明显骨子里也有一股坏劲。这是他们那个舅舅潜移默化,传给他们的。
午时才过,连齐奕都回来了:“前院也没什么人,敢情昨天一天全都来了。”齐奕进门道。
吴苏忙迎上去,服侍他将外面的孝服换了:“那两个怎么样?”
齐奕知道她问的是齐子元他们,摇头:“还能怎么样,就是跪在灵前哭呗,倒是老实了点,到底是办他母亲的后事,若是这时候还闹腾,那就太不懂事了。”
吴苏想想也是。
夫妻俩下午就没出去,在后院陪儿子,一直到了晚上,吃了晚饭便上床休息了。
事实证明,齐奕真的是高看了齐子元这个十五岁的人了。
齐奕睡得不是很踏实,毕竟事情太多了,虽然明知道大老爷暗地里在算计他的生意,但是他也只能在这边处理着这些破事情。
无数的事情堆积在一起,就算是他心再大,也不可能睡得安稳。
半夜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又不敢动,怕惊动了旁边睡觉的吴苏,好半天,才很轻很轻的起身,下床去柜子那边找出来衣裳穿上,悄悄的出来。就在院子里转悠,想着这些事情,一件一件的,都怎么处理。
正想着,突然看到远处似乎有些火光,定睛看了一会儿,又好像不远,似乎就在长房院。他想了想,去厢房将值夜的丫鬟叫醒了,叫别睡了在叫醒两个婆子守在门口,他自己往那个方向去看看。
就在上房院,灵堂这边。
灵堂就设在宋氏生前住过的西跨院,因为有丧事,这边的院门就没有关着,原本晚上该锁上的角门也没有锁,齐奕很顺利的过来了。
一过来就看到一幕。
齐子元骑在墙上,手里拿着一个包袱,把包袱正扔到了墙那边,这边墙底下,挨着墙根摞着几块大小的石头,齐子义还在搬石头,他个子矮一点,想来原本齐子元能上的去,但是他够不着。
齐子义的手里那提着一盏灯笼,刚刚的火光,应该就是灯笼发出来的。齐子元骑在墙上烦躁的低声喊:“你快点,快点!”
齐奕喊了一声:“你们干什么?!”
将还在忙碌的两人齐齐吓得大叫!齐子义手里的灯笼都吓得掉在了地上!
齐奕往跟前走,呵斥道:“大半夜的干什么?你们两人也要跑?想走大大方方说一声,谁不让你们走了?鬼鬼祟祟的……”
话还没说完,骑在墙上的齐子元大约是太惊慌的,竟然抛下了齐子义,跳到了那边的墙下!
齐子义大叫:“哥哥!”
齐奕也喊了一声:“那边有人没有?!”喊着往那边跑过去看。
守门的是婆子,早已经被大喊大叫的声音惊动了,原本守夜的就是和衣而卧,马上就起来看情况,齐奕跑过来大声叫:“打开门!”
并且听见那边已经有人喊:“哎哎哎!怎么回事?!”
大半夜的,老远以外惊动的鸡鸣狗叫的。齐奕跑到了外面这个院子,就看见齐子元抱着个包裹没头苍蝇一样的乱跑,两个小厮在后面还在追着,又不敢追的太紧,只连声叫:“爷,慢点跑,慢点跑……”
齐奕心头火气,看准了跑过去,一拳打在了脸上,直接又给打趴下了。
“带回去!”齐奕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