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没拿衣裳出来,你把我换洗的衣裳找找,给我拿进来。”
吴苏忙答应着,过去将熏笼上面的衣物叠一叠抱着,刚走到了洗漱间门口就犹豫起来……怎么进去?
抱着衣物在门口发愁,里面水声又响了一会儿,就安静了,又过了一会儿,齐奕的声音很清晰的传来:“媳妇,衣服呢?”应该就在里面门口了。
吴苏慌忙答应了一声:“在,已经……找到了……”顿了顿想出来一个主意,忙道:“相公你……先把换下来的长衫穿上,我……好进去……”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齐奕的声音很严肃:“不行,换下的衣服脏得很,我好不容易洗干净了。”
“那那那……”吴苏急的都要冒汗了:“那我在这里给你递进去,你……你接过去好了……”
说着小心的将衣物托好了,努力把手伸长点送进去,不过还是仅仅送到门口而已,吴苏也不知道他在里面能不能接的到。
里面又是半天沉默,过了一会儿齐奕才道:“我干脆就这么出来算了……”
“不要不要!”吴苏急的声音都变调了,转头看门口,想看看谁在门口叫进来。
屋里的齐奕好像能看到她的动作一样,马上就道:“你想让丫鬟送进来?不太合适吧?”
吴苏顿住,简直都想哭了。
里面齐奕终于‘噗’的笑了一声:“别急呀,逗你玩呢!就这么两步,你闭着眼睛走过来,我叫你停你就停住,这总行了吧?”
吴苏涨红了脸答应,忙闭上眼睛,谨慎的往前迈步。
手突然被抓住了,齐奕的声音就在跟前,似乎离得很近:“小心点,别又绊到了。”扶着她过了门槛,停下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吴苏这样闭着眼睛,突然就能听得很明白,他的声音就和成亲那晚上,自己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有时候低沉,有时候戏谑,却总是带着笑意……
洗漱间的湿气铺面而来,都没有叫吴苏脸上的红晕消减一些,反而越来越红,站着不敢动,紧张的浑身发抖,一手将所有的衣物抱在身上,闭着眼睛呆呆的。
半天,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把衣物接过去,也不说话,吴苏觉着他好像就是在打量自己,觉着自己其实无所遁形……
于是更羞得站不住,咬着下嘴唇,浑身微微的颤抖。
身子突然就被人搂抱住了,吴苏惊得差点失声喊出来,还没来得及有别的反应,唇瓣就有温温软软的感觉……
吴苏吓得浑身都僵硬了一动不敢动,身子被密密实实的抱着,闭着眼睛感官就格外的灵敏,甚至能感觉出来,相公他是……没穿衣服的……
这叫吴苏更加羞得不知所措,唇上的亲吻却热烈了起来,毫无经验的吴苏呆呆的就被撬开了牙齿,长驱直入……
傻傻的舌被卷住了,恭迎相公大驾光临。
吴苏动手打齐子平,并不是事先想好的,只不过早上就被他气坏了,他和那个金家大爷当着吴苏的面故意做出那种神情,就是想让吴苏感觉到,明摆着是欺负吴苏软弱。
吴苏不是个软弱的人,她只是在公公婆婆小叔子小姑子们才回来的时候,很想很想跟他们搞好关系而已。一旦这种想法被老太太说的转圜过来了,即不能忍的就不忍了,那么齐子平的那种轻佻态度,自然是首当其冲,吴苏头一个就是要教训他。
大太太是吴苏的婆婆,说什么吴苏都要听,但是同样的,吴苏是长嫂,吴苏说什么,小叔子小姑子也应该听。
不听?甚至无礼?那就教训!
就像大太太用刁难教训吴苏一样。
不管如何,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对吴苏来说不算是最坏,起码大太太对自己的刁难,老太太和老太爷全都发话了,是过分了,大太太今后再怎么不管不顾,也不可能还用如此下贱的方式刁难自己。
何况,相公回来了,起码之前的那些困扰吴苏,一直叫她想不通的事情,总该明白一点了。
晚饭前,大太太那边的史妈妈过来了,询问大爷的情况,言语中暗示要替大太太看看,大爷的情况严重不严重。
因为情况特殊,吴苏也叫她进屋看了看,史妈妈一直还有些不信的,在看到了大爷之后,终于也是点了头。
这才问吴苏:“大太太问,大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是不是午时?”
吴苏早上在那边还老老实实的,被欺负的哭了都没敢怎么样,但是午时回来了一会儿,再回去就变了个样子,成了母老虎了,大太太大约想知道,是不是大儿子那时候回来了,挑唆的?
吴苏摇头:“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先去了老太太那边。”
还是没说清楚,史妈妈眨巴着眼睛还想问,吴苏已经反问:“大太太情况如何?跌的严重吗?”
史妈妈眼珠子转了转,点头:“大太太很严重呢,把骨头摔裂了,要卧床……好几个月。”
吴苏是真的惊讶,没想到这么严重,半天才道:“知道了。”
史妈妈还不走,还站在那里伸头看看床上,又看看周围,红罗过来对吴苏道:“大奶奶,您还是出来吃点东西吧,这一整天了什么都不吃,铁打的也受不了啊!”说着看向了史妈妈:“史妈妈也在这边吃点?”
史妈妈这才收回了那乱转的眼神,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奶奶,奴婢就去回话了。”这才走了。
吴苏晚饭吃了一点,丫鬟们商量着晚上谁守着,相公病了,吴苏自然要衣不解带守在床边,最后商量吴苏在屋里,蓝绸值夜。
齐奕这一觉睡得很沉,从这天的下午,一直睡到了第三天的早上才醒来,中间就没醒,不但没吃一点东西喝一口水,也没吃药。
大夫第二天的时候又来看了,吴苏还担心的问了问,大夫说无事,年轻,睡着就是休息,不吃药也没关系。
吴苏倒是给折腾的不轻,第二天的晚上后半夜,已经是完全撑不住了,和衣倒在了里屋窗下的榻上,睡得沉沉的。
一直到耳边总听见水声,迷迷糊糊的似乎在下雨,她才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