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奶奶手里拿着个正方形的黑色饰品盒走了过来,“小欣恬啊……奶奶有个好东西要给你。”
秦南君见奶奶似乎有话对杨欣恬单独说,便道,“我出去看看客人来的怎么样了。”
“去吧。”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合上,奶奶把饰品盒打开,杨欣恬看着眼前的这一套红宝石饰品,傻了眼……即
便是不懂珠宝的门外汉,杨欣恬也几乎在瞬间被这套红宝石项链和耳环迷住了眼。
这样正的红……这样精致的做工……
“摩谷鸽血红宝石。”奶奶小心翼翼的将项链拿出来,站到杨欣恬身后,给她戴上,大颗泪形钻周
围绕着数十颗大小不等,形状各异的红宝石钻,“妈咪年轻的时候可也是很漂亮的。”
“一定的。”
“妈咪的婆家当初不同意我嫁给你爸,你爸就在我家门前跪了三天……后来妈咪的爸爸说如果他能
够买下这套摩谷鸽血红宝石,就同意我和他在一起。别看凌家现在家底颇厚,那也是他的汗水换来的,
当时买下这套首饰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一切……”
杨欣恬抿紧了唇,“这么贵重的东西……妈,我不能收……”
“小欣恬,东西本身其实没有贵重和贫贱之分,东西的贵重取决于人的情意。”
“……”
“对妈咪来说,这套首饰真的很贵重,但我毕竟不可能把它带进土里。”
“妈……你怎么说这种话……”
“哈哈,吓着我家小欣恬啦?”
杨欣恬不喜欢她说这样的话,即便是开玩笑的说,她也会莫名觉得心痛……
“我有这么多的子女,偏偏给了你,小欣恬,妈咪其实是有目的的哦,别以为这东西可以白拿哦…
…”
“妈咪?”
“妈咪……想和欣恬你讨一个承诺。一个或许对小欣恬你特别不公平的承诺……”
杨欣恬扬着眉,不解的看着依旧眯着眼嘻嘻笑着的奶奶……
休息室的门再次合上,杨欣恬看着自己脖子上多出来的这串红宝石项链,耳垂上轻轻吊着两颗,看
着镜子有些发呆,直到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她循目望去,对上凌新宇略显惊艳的目光……
她轻轻笑,起身,朝着这个男人走去——
“如果将来新宇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或许那时全世界的人都会指责他,谩骂他,小欣恬,只有你
……一定要原谅他。”
她知道凌新宇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她不害怕,也不着急……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分享,去探秘。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他们在司仪前认真宣誓,交换着戒指,印下誓言之吻。
秦南君看着这对俊男靓女出了神,“其实我是第一次参加别人的婚礼……”
凌爵看着她钦羡的目光,扬眉,“有什么感想?”
“很神奇……以前觉得这些仪式很官方,甚至没什么意义,但看着真心相爱的两个人这样做着,却
觉得很美好很美好……”
“你这语气就像是你没结过婚一样。”
凌爵随口说着,莫名有些酸,“你结婚的时候排场不比这大?当初你身上的婚纱可是爷爷亲自跑奥
地利找人设计制作的,不比欣恬的用心?还有你的那些首——”饰字吞了下去。
秦南君看向他,“怎么不说了?”
凌爵忙讨好似的搂过她的肩膀,“虽然不能和奶奶给欣恬的这套比,但也只低于这摩谷鸽血嘛……
”
秦南君睨了他一眼,“排场大,首饰贵重,婚纱再美有什么用?……宣誓的时候不走心……”
凌爵一扬眉,“当时宣誓的时候,你走心的?”
“咳咳……”秦南君清了清喉咙,忙抚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嘀咕了句,“所以才有点羡慕嘛……
”
凌爵轻叹口气,“没把你当女人看的时候,觉得你真直爽,把你当女人看了……发现女人真是都有
点麻烦。”
秦南君拧眉,“你说什么?”
凌爵放下手里的酒杯,拽过她的手便往正要退场的司仪面前,“等一下再走。”
“凌少爷还有事吗?”
“那个……结婚誓词,你再念一遍。”凌爵说着,原本只是他和秦南君的事情,谁知越来越多的目
光莫名投了过来,就连正在四处敬酒的杨欣恬和凌新宇都投来了视线。
秦南君知道凌爵的用意,忙拽着他的手臂,低声道,“你别乱来,这是小叔的婚礼,你这样不是抢
人风头么?”
“从小到大,我被他抢的还少么?抢他一次怎么了?再说了,我这是抢么?我是在他们宣誓完了才
上来,不过是借这个场地借这个半百老头借这个气氛用一下。”
半百老头……年方四十的司仪抿了抿唇,忍着骂人的冲动。
“阿爵……”
“你看中的不就是真心相爱么?那么……谁的结婚场地,谁的司仪,抢了谁的风头又有什么重要的
?”凌爵温柔的看着她,嘴角轻轻上拉,一分邪气两分霸道三分……深情。
“……不重要。”秦南君低低道,笑容拉开,牵过他的手和他面对面的站着。
司仪看着他们有些愣,凌爵见他久久没有反应,不由道,“念誓词,走心,预备起。”
“噗……”杨欣恬忙捂住嘴,看着正儿八经的凌爵,笑了出来。
司仪有些无措,但在凌爵的瞪视下,念起了誓词……
秦南君看着他……还是相当名贵的西装,还是一样连领结都不打,还是一样即便站在神父面前,也
没有丝毫对神的虔诚……但她却莫名湿了眼眶。
神啊……
吻落在她唇边,却不料他先说出了这句话,“如果我再早些遇见你该多好,比任何人都早。”
只恐夜深花睡去,坐拥美人赏海棠……
“人家苏轼的诗就被你这么糟蹋了。”她窝在他怀里,借着这棵古腊梅上挂着的晕黄色彩灯把玩着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
两人沿着步行街逛了许久,直到街上的人影都散了,他们才回到水月墅庄,深夜的正苑睡了。凌爵
上楼的脚步被她拖住,转而坐上了这个干干净净的木秋千,难得有心思的享受起这样美好的两人世界。
“怎么叫糟蹋?”
“只恐夜深花睡去的下句明明是……故烧高烛照红妆,人家苏东坡是真心爱花,惜花,到了你嘴里
就全是烂俗的味道。”
“烂俗?你是第一天知道我烂俗?”
“……”
凌爵低头看着窝在他怀里舒舒服服的女人,抵上她的额头,“你不知道我这满院子的海棠是为谁种
?为什么而种?”
秦南君脸一红,对上他深邃的瞳,好看的脸将腊梅树上挂着的灯光都遮蔽的干干净净。
“我是为了美人而种,我是为了美人回到我身边而种。那苏东坡是情操高尚,爱花惜花,我可做不
到对满院子花有这么丰富的感情……我只知道你喜欢,我就种,你喜欢,这满院子的海棠就美,你要是
不喜欢,我一铲子全毁了。你要是不陪我一起,这海棠开的再艳丽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手抚上他的脸,秦南君轻笑,“阿爵,从医院回来后,你这张嘴是越来越甜了。”
“那尝尝看?”凌爵说完右手一收便把她箍的更紧一分,唇覆上她,shun着她昨天咬破的伤痕,还
带着淡淡的血味,秦南君勾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任他吻遍尝遍檀口里的每一寸空间,他的呼吸变得
急促,喷在她鼻尖,惹得她也不禁浑身发烫。
唇上的强硬撤去,而的烫意依旧熨着,她睁开眼睛,对上他略带戏虐的眸子,一阵羞恼划过心
底,绵软的小拳头砸在他胸口,看似用力落下的时候又只像是春天的绵绵细雨……
“笑屁!”
“南南……”
“……恩?”秦南君被他这么一叫,叫的骨头都酥了,以为他要说什么,光顾着盯着他这张布了蜜
的嘴,没意识到他的手正一点点从她的毛衣下摆里往里钻。
“你不会是想……”拽住他的手,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凌爵凑到她耳边,“有什么关系,所有人都睡了……”
“别,别……唔……”
唇再次被堵住,秦南君看着一脸邪气的男人,单只大手就在她的毛衣下兴风作浪,惹的她的身体一
阵阵轻颤,只能无力的搂着他的脖子,“回房间……回房间……阿爵?”
她想跑,无奈身体最敏感的地方被他擒住,稍动一下便是惊涛骇浪般的刺激,心下担心会有人突然
过来,门内稍有些动静都会让她心跳到嗓子眼,偏偏男人乐此不疲的逗着她,仿佛她此刻的羞窘的模样
是多好的餐宴。
“我这还有一只手不方便……等我左肩好了……南南,我非要你在我身下哭着求饶……”凑在她耳
边,带着他急切热气的话语喷在她的脸颊上,“你期不期待?”
“我现在……就后悔拉你到这里晒月亮……唔,别……真的会被听见,阿爵……回,回房间……”
“我!偏!不!”
“……”
满院子的旖旎在晕黄的灯光下变得更加刺激,男人和女人的轻喘交错相间,羞了海棠,媚了月
色。
忙忙碌碌的凌家。
“老夫人,这个我来贴就好了,您赶紧下来!”林嫂看着老夫人拿着个大喜字就站到小板凳上往门
上贴,顿时吓的心肝儿都颤!哪里知道老顽童般的奶奶瞪了林嫂一眼,愤愤道,“你能贴,我不能贴?
!”
“老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嫂和胡嫂两个人四只手紧紧的护着奶奶,深怕她会跌下来。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奶奶一边数落着无辜的林嫂一边把大红喜字在门上上下左右的样着,“
站远点看看,有没有贴正!”
“贴正贴正了!”林嫂忙道,也不管到底贴的正不正,只想让这个贪玩的奶奶赶紧从板凳上下来!
然奶奶却不相信林嫂,一遍一遍的样着,“我小儿子结婚的大红喜字,我怎么也不能给贴歪了!林
嫂,你站远点看!别这么敷衍我!”
“老夫人……真的贴——”
“老太婆!!你在干什么!赶紧给我下来!”林嫂话还没有说完,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从二楼楼梯
口传来,凌啸天看着站在凳子上贴着大门门上喜字的奶奶,惊的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拐杖敲得地板笃
笃作响!匆匆从楼梯上下来,往她这方向跑来!
“你朝我吼什么!我这没什么事,被你一吼也得出事!”奶奶还振振有词,双手叉腰站在椅子上晃
着那小小的脑袋,活像个顽皮的孩子。
凌啸天深吸口气,指着这个不知好歹的老太婆,“你,你,你以为你还二十岁啊!赶紧!赶紧给我
下来!”
“我偏不!”奶奶朝他撇了撇嘴,活像是要把凌啸天往死里气一样。
“你这个老太婆,你要是从上面摔下来,你,你——”凌啸天真是被她气的吹胡子瞪眼,却偏偏拿
她无可奈何。
“你以为我是你啊,走个路还要拄着根拐杖,我告诉你凌啸天,就我这样走出去,二十岁的小伙子
都跟在我后……啊!啊啊啊……”奶奶的话没有说完,只见自己的身体便悬了空,忙惊叫着……
“妈,就别让人操心了。”
落了地,奶奶转身这才看到把她抱下来的凌新宇,又撇了撇嘴,指了指正门上的大红字,“我哪有
让人操心,这么正的字还是我贴的呢!”
凌新宇循着奶奶的下巴望过去,这囍字贴歪了不说,还贴倒了……
站在门外的杨欣恬和秦南君看了这情景也只有闷闷的偷笑,奶奶见状不对,忙走远两步,再看向大
门,原本粉白的小脸瞬间便红了……林嫂和胡嫂忙偷偷的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