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彦孝听他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不气反笑,问道:“如此说来,你这费了好大的力气,倒是在替我出头喽?”
那卢彦义一梗脖子说道:“这李纪不过是仗着是圣上的亲侄子,才如此横行无忌罢了,他要报复那顾王妃,要使什么阴损的手段是他的事情,凭什么扯到二哥你这里来,我卢家和他又有什么怨什么仇,白白被扣上这么大的一个屎盆子,你们怕那刀疤脸,我可不怕。”
“此事是谁告诉你的。”,听到卢彦义这样说,那卢彦孝脸上的怒色倒是消除了不少。
卢彦义开始还不想说,后来被逼问不过,便承认了是那二嫂王氏家的一个庶弟告诉自己的,原来卢彦义刚到长安城,脾气又冲,平日里和亲戚家的小爷们一起戏耍,便和那王氏家庶出的弟弟结了怨。一日两人又口角起来,那王家的小爷便将他们卢家挖苦了一顿,说他们家二哥靠岳家发达,一转眼又去勾搭顾王妃给自己铺路,什么当朝相辅,什么中书令,不过是个老白脸罢了。
卢彦义和他两人干了一架后,便去打听了事情的原委,而此事其实卢彦孝已经早查清楚了,一早知道是那李纪的手笔,他自己手下的幕僚自然也知道一二,卢彦义知道了以后愤恨不已,便瞒着家里来了这么一出。
卢彦孝听弟弟说了事情的原委后,不由叹了一口气说道:“平日里我和你几个哥哥都怜惜你从小过继给伯父,替我们吃了不少苦,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告诉你,只希望你做个闲散人,如今看来,倒是我们错了,你这火爆莽撞的性子,若是再不晓事,迟早要给自己惹下大货来的,彦礼,你把这事的来龙去脉跟他说说吧。”
卢彦礼在一旁听了,连忙点头应下,想了想又说道:“二哥,你看,要不要先让小五起来说话,等下再一并罚他。”
见卢彦孝没吭声,卢彦礼便忙叫人扶了弟弟起来,而后才说道:“小五你只觉得我们没找李纪算账,是因为畏惧他的身份和戾气而忍气吞声,却不知道,二哥早就想和那永兴坊划清界限,这次只不过借着李纪的算计顺势而为罢了。”
卢彦义被人扶着坐在绣墩上,本还是仰着头一脸不服之色,现在听四哥这样一说,却是彻底愣住了。
“当初二哥执掌兵部,却一贯与军中大将并无交情,想要服众极为困难,而那顾王妃却和咱们家里有些情分,她当时因着卓王的大义,于军中颇有威信,二哥与卓王府上交好,不过是大家各取所需,互相扶持罢了,而时过境迁,如今朝中形势已与当日大不相同,那顾王妃背后牵扯颇多,且她为人行事表里不一,出手阴狠,并不值得深交,二哥也早有要和她府上疏远的意思,所以才趁着李纪的谋划,借着二嫂家里的名头,趁机光明正大的疏远了永兴坊,此事,二嫂本人也是知情的,只不过瞒着王家罢了,并不是你所想的忍气吞声,实在是瞌睡了有人送来枕头一般。”
听卢彦礼说完,那卢彦义不由愣了,而后脸上便不由泛出点红色来,十分羞恼难当,他从小被过继到卢氏前任族长家里,受过不少委屈,偏偏又是个身强力壮最不服输的人,最怕别人瞧不起他,自从回到长安城哥哥们身边,却处处被当个小孩子看待,心里早就不耐,所以才会不明真相便贸贸然出手了,如今知道自己不过是闹了个大笑话,心里头越发憋屈。
见弟弟脸上神情变幻莫测,卢彦孝知道他并没完全听的进去,便又冷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处处照顾着你太过周到,把你看的太紧,总想干出点什么大事来给我们看看,可你要想别人瞧得起你,你也要自己争气,我问你,你可知道这李纪除了是圣上亲侄,如今更是与那太子走的极近,你今日算计他,压根不是报仇雪恨那么简单的,落在别人眼里,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来,若是那李纪疑心我们卢家是想和太子作对,你可知道会酿出什么大祸来吗?”
卢彦义哪里知道这些,他是个聪明的,见哥哥们难得什么事情也不瞒着自己,都和自己说透了,顿时也觉得羞愧难当,低头想了半天,憋出了一句:“二哥,你把我绑了去给他赔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