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下来的老太太已经是气急败坏的拿手指了过去,一脸愤恨道:“我们江家怎么养出你这种刁蛮东西!”
目光越过江蔚然落到了刚好进门的江昊成身上,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语气抖抖索索的开口道:“看看这无法无天的东西,一回家就闹得鸡犬不宁!瞧瞧筱雅那张脸,都快肿的跟馒头一样!”
“怎么回事!”江昊成一脸不耐烦的看向立在中间,俨然成为众矢之的的江蔚然,声色俱厉的问了一句。
要不是因为最近公司董事会那些人对江蔚然赞不绝口,他早就忍不住怒火一巴掌挥了过去。
这姐弟俩,绝对是上天给他派来的克星,没一个省心的!
“没什么事。我回来收拾东西而已。”懒得再和这一帮人周旋,江蔚然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江昊成,就要绕过老太太往楼上去。
“站住!”身后江昊成语调冷硬的厉声一唤,“给你姐姐道歉!听见了没有!给我道歉!”
江蔚然冷冷一笑,自顾自继续往楼上走,身后的江昊成却是猛地拉着她转了一个身,一只手高高扬起就要挥过去。
却是不曾想,后脑勺突然抵上一个冰冰冷冷的家伙。
“你今天要是再动她,我就让你脑袋开花!”靳允卿身形比江昊成还要再高些,看着清俊文弱,语调却是散发出冰冷如铁的寒凉。
江昊成脸色僵硬,油然而生的恐惧感让他慢慢落下一条胳膊,甚至松开了拉住江蔚然的一只手,语气也是僵硬:“允卿,你这是做什么?”
随着他慢慢回头,靳允卿神色淡淡的拿下刚才抵着他后脑勺的手枪,精巧的手枪只有巴掌大,枪身泛着清冷幽光,让屋子里几人都是惊惧的咽了一口唾沫。
此刻,从西装外套的口袋了扯出一条轻薄软帕来,靳允卿漫不经心的将枪口擦了擦,随意的收了起来。
他一连串动作相当缓慢,擦拭的时候微微垂着头,只纤长黑亮的睫毛在苍白瘦削的俊脸上投下暗影,看在众人眼里,却是觉得异常冰冷残酷。
分明是十分文弱的人,可这一刻,他身上酷寒的气息,让靠他最近的江昊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抬起头,在他面前一惯柔软的江蔚然也是有些发愣的看着他,似乎从来不认识他的样子。
“然然。”眼眸微弯,露出一个相当温和纵容的笑意,这一刻,他又恢复成了以往文弱沉静的年轻公子。
“上去收拾东西,我在这等你!”唇角含笑着说了一句,江蔚然有些发愣的点了点头,转身上楼。
无限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转身上楼的背影上,靳允卿脚步微挪,随意的坐到了手边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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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筱雅循循善诱,在她的语气之中,靳允文却是越来越沉默。
昨天晚上在西餐厅里,邵正泽那么快就赶到,对上他说话,神色是风轻云淡,坐在徐伊人边上,却明显是保护着的姿态。
只是,老头子话里的意思邵老爷子拿那丫头当眼珠子一样的疼,大家可是都知道邵正泽从小和老爷子亲厚,没准真的是因为老爷子的意愿?
再想一想今天那一个站的像杆枪似的小年轻,感觉起来就是当兵出身。
靳允文心里有些犹疑起来,各种猜测和想象在他心里盘旋而过,又是心疼、又觉得事情可能也不是江筱雅说的那般简单。
不过短短的分秒钟,俊俏的脸上表情不知道变了多少次。
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江筱雅暗自揣摩了两下,迟疑着开口道:“你在顾忌什么?你不会真的害怕邵正泽,或者说,在意了那个徐伊人吧?”
靳允文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江筱雅又是干笑一声,挪揄道:“我说靳四公子,你可别吓我。你不是一向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嘛!一朵小白花就将你收服了……”
“你懂个屁!”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对那语气里的不屑一顾分外反感。
江筱雅一阵气闷,想起那一天站在邵正泽边上、唇角微弯的女孩,心里就是一阵说不出的厌恶和嫉妒。
就像早先知道江蔚然是靳允浩的青梅竹马的感觉一样一样的,论长相出身,她比谁都不差。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却一直像个没爸没妈的孩子一样的存在着。
不能喊江昊成爸爸,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江家,不能喊孙虹妈妈,生活里最亲近的人就是保姆而已。
偏偏孙虹请的保姆一个两个也拿有色眼镜看她,只以为她是明星的私生子,那样表面亲热、背地里不屑一顾的神色,现在想起来,都是让她气愤的要发狂了。
自己从小相貌美丽、学业优秀,本该是众星拱月的公主,却在每一次的家长会上连母亲都没有,只有寒酸的保姆跟着。
这么多年,她对江蔚然的嫉妒和恨意早已经是根深蒂固。
那些她们分明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拥有的东西,她却需要付出千百倍的心思和努力。
这样的落差,每次想起来她都要恨得咬牙切齿。
就连人人平等的爱情也是,凭什么有靳允卿那样的傻子愿意为了江蔚然去死,她却必须苦心孤诣百般布局才能套住一个。
眼下,就连这个一向没心没肺的靳允文竟然也是,为着一朵小白花竟然这样斥责于她!
心里的嫉妒燃烧着,差点要将她整个人吞没了。
“不管怎么说,我需要先解除婚约。就算你要这么耗着,我也不想继续这么耗下去,整天被一纸婚约拴着的感觉真他妈不爽!”自个寻思了一阵,靳允文说话的语气里越发透露出一些坚决来。
落在耳边,江筱雅更是抓狂的差点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