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女主持人不紧不慢的播报着最新消息,靳家老爷子在听到光影传媒时习惯性的皱眉,边上的邵正泽却是第一时间侧头看了过去。
果然,女孩握着筷子的手轻轻发抖,眼眶通红一片。
心里的感觉突然有些复杂,想安慰两句,却又怕徒惹爷爷担心,因而又是意有所指的轻咳了两声。
徐伊人回过神来,克制着翻涌思绪,饭后陪着兴致高涨的老爷子聊了几句,便早早回房间去休息。
山上湿气重,窗帘拉的严实,只一盏小床灯发出柔和的亮光,淡淡笼罩。
徐伊人紧紧闭着双眼,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一层又一层汗水,男人垂涎三尺的狰狞笑容越来越近,喉咙被药粉灼烧的生疼,手腕被压制的死死的。
神色痛苦不堪,她的情绪已经被逼迫的几近崩溃,苦苦哀求道:“不,不,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啪”的一声响将她惊醒,“啊”的一声坐起身来,大汗淋漓,她恍惚抬眼,高挑清俊的男人现在门口,明亮的光线里,他带着莫名其妙令人心安的感觉,天神一般。
邵正泽是被老爷子逼着上楼的,谁料在门口就听见她痛苦的求救声。
那么绝望、无助,他下意识就开了灯,整个人刚到床边,惊魂未定的女孩就直接扑到了他怀里,脊背颤抖着哭泣。
愣了一下,终归是不忍推开她,邵正泽心里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上她的背,语气低低的安慰:“没事了。就是做了一个梦,我在这呢?”
“阿泽哥哥。”徐伊人几乎是无意识的一声低喃,让邵正泽恍惚想起她刚到邵宅的时候,有一天午睡也是这样陷入噩梦,被路过门口的自己意外发现,她就是这样扑进来,抽抽嗒嗒的唤他。
小女孩一转眼长这么大了,难道这么多年她还会困扰在这样的噩梦里?
不过,突然又想到什么,他轻声笑了一下,略带低沉的嗓音说不出的好听:“已经都是夫妻了,以后还是不要叫哥哥了。”
会让他觉得,他在和未成年玩过家家。
大宅里陪老爷子呆了两天,徐伊人打心眼里将老爷子当成了亲人,离别的时候心里颇是不舍,坐在车里魂不守舍。
“到了。”前面王俊的声音传来,徐伊人道了谢正要下车,边上的男人开口叮咛道:“人应该挺多的。我就不陪你下去了。”
“嗯?”她一时疑惑。
“今天是刘依依下葬的日子,老板知道您喜欢她,特地带你过来送她一程。听说自发前来的网友很多,您顺着台阶一直走,估摸着就能看见。”
将副驾驶上一捧百合递给她,王俊有些歉意道:“刘依依是个好演员,值得您喜欢。”
徐伊人哪里能想到邵正泽这样替她着想,心里一阵感动,眼眶都有些湿润,偏偏不愿意再显露一丝一毫的软弱,露出个灿若烟霞的笑容,道:“谢谢。”
邵正泽点点头,她开了车门拾级而上,纤细笔直的背影让车内两个男人看的出神。
“老板,您有没有觉得夫人她哪里有些不一样了?”王俊将心底里这几日的疑惑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