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仁看他没有再说啥,正要走,看到他袖子下的手在颤抖,脸色一僵。
“去吧!天热了,山里有山风,凉快些!”庞老爷笑着道。
庞仁两眼突然酸的睁不开来,张张嘴,握紧了拳头,没有吭声,快步出了院子。
聂大郎拱手给庞老爷施礼,“伯父放心,大哥他没事儿。”
“好!”庞老爷点点头。
聂大郎退出来,见二子三子拎着个大包袱,和庞仁出了门。
这次不光二子和三子,还有两个会点拳脚的护卫一块。
云朵坐在马车里,看庞仁一个人占三个人的位,给他说了减肥计划。每天只吃她安排的饭菜,有菜有肉有果子,但量都不多,饿了就吃青菜,喝调配的汤饮。早晚跑步,其余时间练拳脚,中午可以睡觉。
“你不是说我身体不好吗?这样天天不停事儿,我会撑不住的!”庞仁开始讨价还价,“先从简单的开始,慢慢的再多动。”
云朵看着他笑,“你回来的路上要是没吐血,或许还需要好好调养一下,但现在不需要再调养了!今儿个过去,你还能休息一下,从明儿个开始,就进入魔鬼训练阶段!啥时候瘦下来,啥时候出来!”
“魔鬼训练……”庞仁身上的肉都颤了颤。
天是真的很热,尤其晌午的时候。田地里到处都是收麦子的人们。这样的天,不动都能出一身的汗,更何况每天不停。
二子和三子悄悄的抹了把汗。
回到村里,已经晌午过了。
罗妈妈去打水,万妈妈和罗平家的忙去做饭。
吃了饭,云朵直接把庞仁的行李丢去了东院,“你先熟悉熟悉,明儿个就开始。”写了训练表格贴在屋里。
外面墙上也贴了不少大字报一样的励志语录。
云英听庞仁被退了亲,要下决心减肥,叹口气,“真要是减肥,能瘦下来,那就多减些吧!不为了好看,起码身体健康!”
庞仁就住了下来,每天一大早,天不亮起来跑步,先在东院里跑,之后再绕着清湖跑,或者爬山。
两个护卫轮流教他练拳脚,晚上还要再跑一个时辰,睡前针灸一次。
别说坚持下去,一天庞仁就撑不住了。在日头底下蹲马步,一蹲半个时辰,都能要命。吃的东西倒是好吃,还不够塞牙缝的。那汤饮是真的难喝,还不能不喝。
跑步云朵就在旁边看着,明晃晃的鞭子在厢房门口挂着。
蹲马步,练拳脚,聂大郎也会参与,陪着他一块练。
不说晚上,午睡,庞仁都想睡死过去算了。
云朵没有再骂他,一直在夸他,夸他有毅力,夸他厉害,给他预报已经减掉了多少,然后鼓励。
庞仁就像没听过夸赞般,高兴的笑。
云朵给他做了三套对襟薄褂子加薄棉布裤子,蹲马步的时候戴上草帽子。
万妈妈端了汤饮送到东院,看云朵又再跟二子三子对练,她一个打两个,却始终站着上风,忍不住心动,趁云朵休息,笑着道,“奴婢想跟少奶奶求个恩典。”
“什么事?还用求的!”云朵笑着擦脸。
万妈妈深蹲下去,“少奶奶!我们家俩小子,也正是学东西的时候。少爷少奶奶看重,让他们识字念书,不如也让他们跟着练练拳脚,以后跟着少爷少奶奶出门,也能当用了。”
云朵看向聂大郎,见他微微笑,点头道,“那好啊!正好趁现在这段时日,好好学一学,咱也不讲究能练多厉害,强身健体就行!”
万妈妈忙谢了又谢,叫了万森和万淼来磕头。
两人高兴坏了,过来磕了头,就跟着学起来。
人一多,庞仁也不那么枯燥了,有了比较,坚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连续半个时辰跑下来,都不中间歇息了。
农忙完,作坊也重新开业了,王荷花几个又过来接着学识字。
云朵让她们每天上午过来一趟,其余时间她没有空。
村里的人都知道庞仁在清园住着,赵小翠也正帮云英绣玩具,除了做绣活儿,跟聂玲玉一块上山采药草采花儿,每天来一趟正好。
“大嫂!那庞大少爷,一直在清园住着……不住县里了啊?”王荷花问,进门的时候,她看到东院那边垂花门没有锁。
云朵哦了一声,“我大哥他在这边养病避暑。”
王荷花笑,“县里是不是比咱村里热?说是今年的三伏天要比往年长很多,早上都能热的出大汗。”
“热了也好,只要不旱,庄稼长的好!”云朵笑笑。
王荷花看着,面露迟疑,“大嫂!庞大少爷…他既然来这里养病……是不是有县里的大夫跟着?能不能…给我也看看。”
“他是静养调养,吃药就行了,没有大夫跟着。你要是想看,等聂三郎沐休,去一趟县城,找大夫瞧瞧。”云朵说着看了眼她平摊的肚子。这么久了,也该怀上了吧!?
王荷花不好意思的红着脸点头。
送走了几人,云朵刚换了衣裳,准备去东院,外面张秀才带着云光孝过来了。
把聂大郎叫过来,她又换了衣裳出来。
张秀才是来找聂大郎的,“农忙过去,也都清闲下来了,如今天气正热,我邀了几个同窗好友论学,他们都是饱学之士,你也正好跟他们见见,多交流一下。”
云光孝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拿着点心往嘴里塞着,“人家来的可都是读书人,我也要一块呢!”
云朵朝屋顶看上去。
聂大郎客气的笑着,“家中有客在,实在不方便。谢过张秀才好意了。”
张秀才看他张口就拒绝,神色僵了一瞬,笑道,“是庞大少爷吧?素闻庞老爷学识渊博,庞大少爷乃庞家长子,定深得其传,大家同为文人雅士,自当请他一起,也好让我等见识一番。”
云朵噗嗤笑出声,“张秀才!我兄长向来不学无术,横行霸盗,全县闻名。文人雅士他实在称不上,学问学识那种高雅的东西,他也没有。要说论学,他不懂。仗势欺人,全县那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云光孝没有看到张秀才不好的脸色,哈哈大笑起来。
张秀才呵呵笑,“听闻庞大少爷在此养病避暑,我与庞大少爷也有过几面之交,既然过来,自当探望一下。”
云朵叫罗妈妈去请示。
不时罗妈妈就返回来,“庞大少爷说,谁也不见。谁想看他笑话,让谁好看!”说着瞥了眼张秀才。
张秀才眼中闪过尴尬,站起身,讪笑了几声,“庞大少爷性情还是如此直爽!”又跟聂大郎道,“你可要参加今年的秋闱?”
“不参加。”聂大郎摇头。
张秀才又道,“即便今年不去,明年,后年也要去的吧!?你天天在家里一个人念书,等同闭门造车,应当多出去交友。同道中人一块论学赋诗,也更能提升学识。明天,后天,他们过来,你也一块来吧!我们还准备借你家竹林一用。”
今年种的竹子,都是顾大郎他们挑好的毛竹笋挖的,种下之后,两场雨下来,那些竹笋就蹿高,如今已经长成高耸的竹林。因为都是新竹,尤其的青翠。
“只要不损坏竹子,请便。”聂大郎点头。没有说要跟着一块去的话。
张秀才诧异的看着他,“你不去吗?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他们都是今年要参加秋闱的,策论写的都有独到见解。”
“家中有客,实在不便。”聂大郎又谢过一遍他的好意。
云光孝撇着嘴,不屑的看着聂大郎,“连读书人都不认识,真不知道你这个秀才是咋考上的!”
聂大郎微微笑着没有说啥。
张秀才却知道,若没有庞老爷鼎力扶持,就凭聂大郎,他肯本考不中。见他实在说不通,就带着云光孝告辞。
云光孝不愿意走,“还没吃饭呢!哪有走亲戚不吃饭就走的!”
看聂大郎还是云朵,明显都没有留客的意思,张秀才抿了嘴,笑着告辞,“明日他们就过来了,我还要早些回去准备一番。光孝你要是不走,我就先回去了!”
丽锦让他识字念书…云光孝想了下,问云朵,“你们今儿个割肉没?”
“大热天的,谁还吃肉。兄长在养病,也只能吃些清淡的,连鸡蛋都没有。”云朵呵呵。
云光孝不满的嚷骂几声,“没眼色的死丫头!我是你哥,我来走亲戚,你没有肉,连鸡蛋也没有!生怕我留下吃你一顿饭了!住这么大宅子,挣那么多银子,认的一个哥住到家里,好吃好喝伺候着,亲哥来了连饭都没有!”
云朵脸色沉下来,“云光孝!你要是再骂一句,我让你躺着回去!连庞仁我都敢打,你以为我不敢打你!?”
云光孝惊愕的睁大眼,“你你…你…你敢打庞大少爷!?”
张秀才也有些惊疑的看着云朵。
云朵冷笑一声,“他挨过打后,十来天没出门,你想试试吗?”
云光孝指着她,“你个死丫头胆敢打我,我让爹娘打死你!”这该死的贱丫头,连庞大少爷都敢打,她还真敢打自己。
云朵目光一冷,挪脚,错步,两步上前,抓着他的衣裳领子一摔。
云光孝被狠狠摔在地上,嗷的一声惨叫,“……你…敢打我…”
张秀才睁大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云朵。以前这小丫头怯怯弱弱的,走路都不敢走中间。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他看向聂大郎。
聂大郎笑着上前来,看着云光孝,“你能有现在的好日子,有个媳妇儿,都是云朵给予的。你可以不感恩,但以后再如此无礼,不用她,我会找个时间好好教教你。”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清俊的脸上带着笑,眸光却仿若幽冥般,黑暗的瘆人。云光孝脊背蹿上一层寒意,忍不住心里颤抖。
云朵瞥着他,“回去告诉你爹你娘,我打你了。让他们来打死我!”
云光孝就是要回去告诉爹娘,这个该死的贱丫头,不听话了,还敢打他,威胁他!就得让爹娘来狠狠教训他一顿!
张秀才深深的看了眼聂大郎和云朵,云光孝不过嚷骂一句,就把他打了,这不是在打云光孝,是对着他来的。看了眼四周,山坡,作坊,大院,竹林。想到云彩,他深吸一口气,张嘴劝云光孝,“他们现在一个认了庞家的小姐,一个是秀才,以后会越来越富裕发达,你最好还是收敛一下性子,不然你就只能守着柿饼和豆芽在村里过一辈子,当个庄稼汉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都来打俺一顿吧o(_)o
俺能码一万五了,调整几天,试试大章偌(。??)ノ
杨进虽然十六七了,但聂大郎念书的时候都已经二十了,所以他也想试试,就拎着一块肉,二斤冰糖,到清园来。
看他拎着礼上门,云朵看向聂大郎,叫罗平家的上了茶。
杨进笑着招呼了,把东西递给罗妈妈。
罗妈妈看了眼云朵,伸手接了东西。
聂大郎正在写策论,还没有写完,听杨进来了,放下笔,出来。
杨进看他手上沾着墨水,眼神一亮,“你正在写字啊?”
聂大郎点头。
“我能看看吗?”杨进立马道。
聂大郎想了下,伸手请他到西间宴息室。
刚写了一半的策论就放在书案上,杨进看上面的字不大,但字写的工整多了,不好意思的笑,“我虽然还不认识字,但这字看着写着就好!”见聂大郎笑着没有说话,就道,“我也想识字念书,我……你学问好,能…教教我吗?”
聂大郎挑眉,“村里已经开了学堂,你既然想识字念书,怎么不去学堂?”
杨进神色有些尴尬,“他们都是小娃儿,我都这么大了,还是成了亲的人,实在不好意思去。”
“我刚念书的时候,是和聂深一块启蒙的。虽然不好意思,但为了学识,有些不必要的面子也就不用顾及了。学堂里不光岁十二三的,也有十四五的,你过去也没啥。聂里正已经说了,无论年纪大小,都可以去。”聂大郎看着他道。
杨进脸色发红,“学堂里没有我这么大的,我…我想跟你学,等我识了字,也能自己看书了。”聂大郎只是找聂里正启蒙,他考上秀才却是找了县里的夫子和庞老爷教他的。
聂大郎沉吟,“我要参加今年的秋闱。”
杨进张张嘴,“参加科考吗?”
聂大郎点头。
“那…那我不能打扰你了。”杨进遗憾的看着他,眼神往外瞟了瞟。
聂大郎笑了笑,“我学问浅,所以每天要花很多时间练字做学问,教你念书这事儿,还是找聂里正好一些。”
“聂里正那里,我不好意思去。”杨进呵呵呵的笑,又看了看外面,犹豫道,“我看云朵也识好多字,还在教玲玉她们识字,二丫她也想学字,又不敢来麻烦你们。我连纸笔都给她买了……”
“你学了教她不就是了。”聂大郎端了茶杯,垂眸喝茶。
杨进呵呵,“原本是想,我学了教给她。你要赶考,那就没办法教我了……”
“你要学识字念书,就找聂里正启蒙吧!若是以后有策论上的问题,倒可以来问我。”聂大郎淡笑道。
看他不答应,杨进有些失望,想了想,问,“云朵呢?也没见她上屋来,是在教玲玉她们识字吗?”
云朵教王荷花聂玲玉几个识字,也就是告诉她们几个字,念几句《三字经》,让她们拿着描红本回家练。
王荷花想留在清园练,说有不懂的随时问云朵。
云朵却不习惯家里整天都有外人在,而且她也有事忙,让她早早走了。
这个时辰,刚吃过晌午饭,要歇午晌,聂玲玉几个都知道她的习惯,不会这个时辰过来。
“她去歇午觉了。”聂大郎笑。
“哦!睡午觉啊!”杨进有些讪讪的点点头,见他不明说,聂大郎就不准备答应,想了下,就说出来,“……也让二丫跟玲玉她们一块,过来识几个字。”
聂大郎看他一会,“那就让她过来吧!”
杨进被他看的几乎要心虚了,见他答应下来,忙笑着道谢,“能识字,二丫肯定高兴!她识了字,回家也能教教我了!”
聂大郎没有说啥。
杨进回到家,高兴的跟郭二丫说,让她下午就拿着纸笔去清园,跟云朵学识字。
郭二丫两眼发亮,抿着嘴笑着点头,“我要是学不好咋办?嫂子她会不会嫌我太笨……”
“云朵人很好!不会的!那聂玲玉她们也都不识字,刚开始跟着云朵学的!”杨进安慰她。
外面万森过来,把他拎过去的肉和冰糖又送还了回来,“我们少爷少奶奶说了,不收礼。”
杨进忙拎着,让务必拿回去。
“我们少爷少奶奶已经说了不收礼,就不必再送过去,麻烦一趟了。”万森点点头,快步的离开。
杨进看他走的快,扭头看向他娘,“那这肉和冰糖咋办?”
杨宗山媳妇儿皱着眉毛,看了眼郭二丫,“再送过去吧!他们要实在不收,再拿回来。反正我们的心意是送到了。”
杨进又把东西拎到清园,云朵已经睡下了,万森刚才就得了话儿,就让他拿回去了。
下晌后,郭二丫拿着纸笔和聂玲玉赵小翠一块到清园来。
王荷花看着她,眸光沉了下,跟她打招呼,张口叫婶子。
郭二丫的一声‘嫂子’就生生噎了回去,不自在的垂着头。
云朵打着哈欠,教她们几个字,背一首诗,就让她们自己回去练字。
郭二丫没有走,“嫂…嫂子!背的诗……我没记住。”
云朵给她写下来,又教她念了两遍,“要是不记得,不懂得,也可以去问玲玉她们。”
郭二丫窘迫的看着她,“那几个字…我也不太会写。”
“那你回头买个描红本,好好练练。刚开始练字,都是跟着描红本练的。”云朵又给她写了一遍。
郭二丫红着脸道谢,拿着纸笔离开。
聂兰早在王荷花到清园跟云朵学识字就想跟着一块学了,云朵只教,不提供笔墨纸砚。王荷花的是她自己私房银子买的。聂兰想学,从云朵这边没得到工具,甘氏又不愿意为她花那个银子,张氏没有私房钱。她自己的那点,想买笔墨纸砚书本根本不够,她也舍不得。
这几天都在生气,见郭二丫也去了清园,王荷花几个都出来了,她最后待了好一会才出来,就满脸不悦的过来,“那郭二丫也在这里学识字了吧?!为啥不让我也来学!?”她大姐,大哥的亲妹妹,都来了,就她这个不亲妹妹受欺负是吧!?
“你要是有笔墨纸砚书本,那就过来啊!”云朵挑挑眉。
“她们都是自己买的吗?再说我又不是外人,就用些纸笔,你天天还不是要用好多。”聂兰拉着脸不满道。
“一套笔墨纸砚下来,你去问问学堂的人,花了多少银子。我哪有那么多银子往外散!”云朵白她一眼。真要是小钱,甘氏也不会不让她来识字念书了。
聂兰撇着嘴不说话,好一会道,“你有不用的笔和纸,也给我点,让我写写。”
“你要是真想学,也可以用树枝在土上写字。学堂也可以偷学到东西。”云朵说完,起身去了茅房。
聂兰不悦的翻她一眼,小气!挣那么多银子,不过就是些纸笔,都不给她!她不是亲妹妹,就看不起她!
罗妈妈笑着问她吃点心不。
聂兰看看新蒸出来的绿豆糕,拿了几块走了。
次一天,王荷花,郭二丫几个过来,聂兰又跟着过来,“我没有东西写,我先学背的!”
云朵不管她,叫几人新认识几个字,背一段《三字经》。
外面李菊香和李开过来了。他们来送新采摘的花儿和药草。
王荷花看满满一车,就殷勤的帮忙卸车。
有罗丘父子和万广,万森万淼几个,连罗平家的都没有上手。
王荷花看都是几个男仆,云朵只在一边站着看,顿时脸色一变,难看尴尬的收回手,退到一边。
罗丘几人把所有的花儿和药草都送到东院去。
李菊香高兴的跟云朵说话,“这次我摘了一袋子薰衣草,都是开的早的。这个香味儿好闻,我还做了香囊呢!”说着拿出两个递给她,“给表嫂挂在身上,或者挂在帐子里。”
“给我看看!”聂兰一听香囊,就凑过来。
两个香香囊,一个绿色,一个粉色,都绣了花儿,里面塞了干薰衣草,闻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聂兰看了很是喜欢,“有两个,给我一个吧!”
李菊香有些不想给她,“这次说了送表嫂的,我下次再给你绣一个吧!”
聂兰不悦的撇着嘴,“那你咋不多绣几个拿过来!”
李菊香张张嘴,“你咋不学着做绣活儿啊?荷包绣的好了,一个都挣五文钱,十文钱呢!”她现在除了采花儿,去山坡看花圃,就是做绣活儿。帮云英姐做玩具,再绣些荷包帕子的拿去绣坊卖钱,都攒了不少私房了。
“又没人教我,我跟谁学啊!”聂兰说着瞥了眼云朵,“学绣活儿不得用布用丝线,我又没钱。”
李菊香诧异,“你帮着表嫂采的花儿也攒了些钱吧?你先别买太好的,等练的好了,再买好的绣,慢慢就能挣到钱了!我就这么学会的!”
聂兰脸色不好,“谁有你聪明啊!”
李菊香不说话了,两个香囊都给了云朵,“这些花儿和药草都是早上采的,都还新鲜着呢!家里正在浇水,我们就先回去了。这一茬能采不少,明儿个采了再送过来。”
“快晌午了,吃了饭再走吧!”云朵留他们。
李开摆摆手,“天还早呢!下次来再吃吧!”
送走了俩人,聂玲玉和赵小翠就主动离开了。
聂兰看看俩人,又忍不住打听,“大嫂!你用那些花儿和药草都干啥了?”
“你想知道啊?”云朵挑眉,“就不告诉你!”
聂兰脸色发黑。
郭二丫收了纸笔,“嫂子是不是要忙了?那我就先走了。”
云朵应声。
聂兰目光有些不善起来,“那郭二丫嫁给杨进了,你应该叫婶子的,咋她反过来叫你嫂子了!?”
云朵耸耸肩,“我咋知道!”让她们没事儿都回家,她换了衣裳,去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