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脸皮发烫的嗯嗯应声,洗完澡,出来晾头发。
等聂大郎洗完,她的头发已经不滴水了。聂大郎拿了新的棉帕把她的头发包起来,“这样干的快些。”
云朵红着小脸由他在头上摆弄。
“你躺好,我给你按按。”聂大郎推她。
云朵愣神,“按什么?”
聂大郎笑着拿了枕头放好,“按摩。”
“不…不用了!”云朵忙摇头。
聂大郎拉着她在枕头上趴好,从双肩开始给她按,“上次去抓药,正听药铺的大夫说按摩,都有穴位和手法的,我看了一会,先给你试试。”
原来拿她当小白鼠试验。云朵有些忐忑的趴好,让他按。
聂大郎力道不轻不重,从双肩开始顺着脊柱往下按。
按到腰下,云朵侧身不让他再继续了,“我不按了!”
“一会就按好了,你先睡一会。”聂大郎让她趴好,要继续。
云朵翻过身,红着小脸瞪他,“我不按了!”聂大郎就是个流氓!
看她水眸瞪的大大的,小脸绯红,小嘴被他刚刚亲的还有些肿,一副拒绝欺负的模样,聂大郎身体里突然烧起一把火,低头吻她。
云朵慌忙躲开。
聂大郎停下动作,看着她笑。
云朵小脸通红,拉着薄被就到炕梢去,大眼瞪着,满眼警惕之色。
聂大郎哈哈笑,过来把她搂在怀里,“傻丫头!”
一连几天,聂大郎都心情明亮如秋阳一般,除了看书,写策论练手,就在工地看着。
这次多数村里人被招进作坊,工人多是从十里八村选的。早上过来开始干活儿,一直到临近傍晚,工人自己带馍馍,免费管一碗菜汤加肉。
石头婶子婆媳支了个两口锅,每日由赵汉子送肉过来,菜就在附近村子买,汤里不仅有肉,还有鸡蛋花儿,蘑菇,用淀粉勾芡,很是浓稠,并不是弄些青菜随便一炖,另一锅里是骨头汤,运气好还能舀到一两小块肉。
张承业上次盖作坊想赚一笔的愿望落空,这次更是直接找好工人才告诉他,让他心里很是窝火。尤其是看县里请来的大师傅,拿着图纸指派他们这些工人,他就更加恼火。
云朵在家里忙活她的护肤品和竹炭皂。
云英也有不少活计,除了做饭,她还要每天做上一些玉米和麦子渣渣烤的饼干点心,做好下午歇息的时候送到工地发给那些工人。
云朵下晌后不忙,就跟云英一块到工地上,见有人往云英跟前凑,目光冷了冷,不让云英再去工地。
地里的玉米也很快要掰了,挨着秋收,要忙起来了。
工地放假,有地的工人们都回家忙秋收,也要过八月十五了。也有些工人多数都是家里没地,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继续留下干活儿。
作坊也开始放假,结算了工钱,雇工们都回家忙秋收。
聂二贵和聂大贵一块过来借驴车和骡车。
聂大郎借了驴车给他们使,骡车还要留着拉东西。
刘氏立马又把聂大郎偏心亲爹娘的话拿出来说,撺掇甘氏,“家里的人都忙的团团转,他们倒好,整天清闲的不得了,坐着就能数银子。就算不来帮忙掰玉米,好歹也该帮着送饭吧!?是吧,娘!?”
“人家能坐着数银子,你为啥不能坐着数银子!?”甘氏抿着嘴反问她。
刘氏撇嘴,酸道,“还不是我命不好,也没有人家会巴结,人家数银子我只有看着的份儿!生生眼馋我们,都不知道伸一把手!”
甘氏突然怒喝,“谁也不是坐着就能数银子的!你是命不好,你不光命不好,没有一点屁的本事,还懒成猪!人家都发你也发不了!自己没那个本事,就别给我嚷嚷!滚去干活儿去!”
刘氏脸色难看,“娘不也是心里不舒服,有气就往我身上撒!”
“你别给我找事儿!不想过就分家走你的!”甘氏斥责。到了农忙就找事儿,死性不改!
刘氏只是表达一下不满,让云朵那个小贱人帮着做饭,吃的好了,他们还省事儿了,这老不死的竟然弄她一顿骂。
聂老汉就到作坊来,说是家里农忙,没人做饭,做饭也都敢不到饭点上,他就留在作坊这边吃了。
聂大郎赶了骡车带云朵云英三个出村,先到镇上点心铺子,没有回家,直接到了县城。
聂老汉听说就骂起来。
在作坊干活儿的山根嫂子等人都知道,云朵不光要去县城,还要去青阳镇,连府城都要去。马上中秋节了,云朵做了新式的月饼出来。
冰皮月饼,月饼的馅料儿也多元化了。青阳镇上没有冰窖,只能做冰皮儿月饼,齐掌柜早早租了朋友家的冰窖,却是占了大光,不光雪糕凉糕,也成为了南平县唯一一家推出雪月饼的点心铺子,其余茶楼的想要,还得从吉祥点心铺子进货。
教给齐掌柜之后,他们没在县城多做停留,直奔府城。把冰皮月饼和雪月饼教给府城的几家点心铺子和茶楼。
等回来的时候,骡车就满了,全是收的节礼。
齐掌柜的节礼也早早就准备好了,有了雪月饼,他立马让媳妇儿备礼,“多加厚点!”
齐太太想来想去,干脆挑了一套赤银头面加上去。虽然不如赤金,但胜在样式新颖,做工好。
齐掌柜看了觉得还是有点少,有加上一封六十两银子。
庞仁也把过十五的东西准备好了,包括做雪月饼的材料,让人在城门口等着,看到聂大郎和云朵几人,就往家里拉。
云朵也没打算直接回去,又住到别院里。
庞仁笑的两条眼缝都快没了,“死丫头!上次你弄苦瓜汁害我,说好的半冰窖雪糕也没有了,那水果班戟也只给我留了三个。这次你要是不多做点雪月饼,看我不打你!”
云英对庞仁很是有些害怕,不光他是富家公子,吃那一身的肉,看着就不像好人。
云朵白他一眼,“抖一抖你那一身肉,上一边等着去!”
庞仁哼哼一声,“材料爷我都准备好了,你可给我老实点啊!”他发现这死丫头滑的很!
云朵这次很老实,让云英帮忙,做了不少雪月饼,除了存在庞仁冰窖里的,其余的都打包送到韩府和唐府几家。冰皮儿月饼可以直接到各大点心铺子买到,她只做了一点,送了韩府,留给庞仁一份,另一份带走拿回家。
庞仁没让他们买月饼,从府城过来的月饼,给云朵装了四盒。还有野猪肉,野山鸡和鹿肉等野味,从京城过来的干果糖果,时新衣裳料子。
云英看的心颤,这老多东西,她总觉得不能收。
云朵全都收下了,别人示好她不要,反而让人觉得她不好接近,或者她看不上。对这事儿云朵只能用一个囧字和一声叹表示。多少大夫收红包,就是因为不收,家属不放心。
十四这天晚上,四人才赶到家,拾掇了一番,吃了饭,早早歇下。次一天,才把拉回来的一车东西一样一样的摆出来,分拣。
野味虽然不少,云朵不打算送人,他们之前就定了一扇子半猪肉,今儿个上午赵二郎就能送过来。衣裳料子和银封都拿出来另外放好。
月饼和点心都拿出来,准备分了。各样干果也不少,云朵捡了几样多的,也准备分了。
半上午的时候,赵二郎赶着牛车把定的猪肉送过来。
全村都高兴起来,没到十五他们都翘首以待的,等着作坊发节日福利,看到那么多猪肉拉过来,简直高兴坏了。
所有雇工都过来,聂里正在一旁坐镇。
杨石头和聂山根帮着砍肉,一人一块。山根嫂子和玲玉娘在一旁帮着发月饼,因月饼不多,每人只一块,并几块点心。
有肉就已经很高兴了,雇工们也都知道,云朵出去忙事情,也没有时间做月饼点心发给他们,纷纷拿着肉和月饼兴高采烈的回家,包饺子!
聂里正家的肉和月饼点心让聂深抱回家的,云朵又包了一份瓜子干果儿,拿一块肉让云英和云笑给杨婆婆送去。另一份让聂大郎给聂家老宅送去。
东西看着多,拉了一车,一分也就没有了。月饼只留一盒,点心没要。除了庞仁给的干果和糖果,野味留了下来,肉他们也只留了一斤多,被云朵晒了起来。晌午包饺子剁野猪肉。
甘氏拿来一块肉,并一斤月饼。月饼是方二郎送来的酥月饼,她留了二斤。见一小块肉在厨屋外面吊着,她愣了愣,“你们把肉都分了,你们还吃啥!?”
“晌午包饺子,晚上还有一只鸡。奶奶把这肉拿回去吧!”云朵笑道。
甘氏皱眉,硬把那块肉留下。
杨石头和石头婶子送来一只猪后腿,和几斤月饼,“是顾诚他们送的,昨天你们没在家,就先放那边了。”
顾大郎名叫顾诚。
甘氏看着脸色有些不好,招呼了一声就走了。
一个猪后腿三十来斤,吃是吃不完的了,放着又容易坏,云朵让聂大郎砍成条,稍微薰一下,全晒起来。
晚上炖了野鸡肉,烧了一条鱼,四个人在院子里摆饭,坐在月下吃了饭,又啃了月饼。云朵还把花灯拿出来点上,四个人的中秋,也过的温馨又暖意满满。
因为十五之前没在家,也没有走亲戚,次一天,聂大郎又买了肉,拿上村里各家送的整斤月饼,去各家送礼节。不留饭,送了东西,说几句话就走。
杨氏和云铁锤正在准备收柿子,今年卖了柿饼就买地。十五前没见到云朵,现在见到,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说道。原因,云朵又要盖新房子了,云家却没有新房子!儿子的亲事还没着落!
家里境况差点的杨氏横挑眉毛竖挑眼,就是不愿意。家里境况好的,即便云光孝有一张不错的脸,穿一身好点的衣裳出去还能糊弄糊弄人,但杨氏‘英名远播’,十里八村没有不知道她泼辣恶毒的。
“死丫头!帮别人挣大钱,给别人说媒,自己亲爹娘家连看都不看一眼!你的良心喂狗吃了!自己亲哥哥的事儿都不管,别人的事儿跟自家的事儿一样去跑。我今儿个就告诉你,你哥的事儿就包在你身上了!”
张氏帮着烧热水,来回忙活。
产婆看过,只不停的哎呀,“这是早产了啊!还不到月份呢!”
刘氏嚷嚷着叫聂大郎和云朵,“快让他们找镇上的大夫,快点拿人参来!三弟妹当初就是吃了人参才挺过来的,莹儿这可不能有事儿,她怀的可是我们老聂家第一个重孙子!”
赶来看情况的人听这话顿时就笑了,孙子再主贵,都分家了,也没有让人家白白拿人参的!凭啥啊!?
“帮不上忙,别在这里碍事!”甘氏喝了一声。
刘氏不满的瞪眼,“我哪在这里碍事了!我儿媳妇临盆,当然得我在这看着了!大郎和云朵呢?当初老三媳妇儿生聂娇,可是又请大夫,又拿人参的,这会连人都看不到!”
云朵也是听说孙莹儿早产,虽说她厌烦二房的人,但孙莹儿也是个命苦的,聂二郎又不在家,她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还没进门就听刘氏说这话,她沉着小脸进来。
刘氏看见她,顿时一喜,连忙道,“快点叫个镇上大夫来,让拿着人参过来!莹儿早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不得了了!”
云朵理也没理她,直接问甘氏情况咋样。
外面聂郎中过来了,甘氏忙进去陪着把脉,说是没有大碍。
刘氏却不放心,她孙子就金贵,凭啥三房的生丫头片子还吃人参,她孙子出生就没有!?
云朵没听她嚷嚷,直接走了。
刘氏在后面叫嚷,“你们有没有人性!?见死不救是吧!?养活了个白眼狼,这边都快要死人了,连把手都不帮!那心是黑的啊!长这么恶毒,就不怕以后你们生不出儿子来!”
众人都很是鄙夷,聂郎中都说没大碍了,还骂着让人家大郎和云朵请大夫拿人参,一副人家欠你的一样!
聂大郎过来看了下,冷眼看着嚷嚷的刘氏,当即就叫人跟他回作坊赶骡车,去镇上请大夫来,让大夫带上人参。
“也只能做的这么好了!”村人聚在一块唏嘘。
刘氏这才不嚷嚷了。
柳氏抱着聂娇过来,老远听见孙莹儿叫的惨烈,没敢抱闺女上前,拐弯去了作坊,请云朵帮她看顾一会聂娇,她去那边帮忙。
孙莹儿是头一胎,生的艰难些。
镇上的大夫很快被接来,孙莹儿娘家人也急忙忙过来了。
大夫把了脉,也说没有大碍,“头一胎多数生的艰难些,没有大碍的。”
刘氏非得让用人参。
大夫眼里闪过疑惑,明明没有大碍还非得用人参,啥时候村里的人这么富裕?这么看重儿媳妇了?不过病患家属要求,他自然没有不应的,用些人参对产妇也有很大的益处,就开了参汤。
不久,一声婴儿啼哭响起,产婆包了婴儿,笑着恭喜,“大喜!大喜!是个大胖小子!”接着就说,“二郎媳妇儿没少吃好东西补着,这小子长的可不小!”
孙婆子抹着眼泪伸手抱外孙。
刘氏连忙挤过来,把婴儿抱走,笑的只见眉毛不见眼,洋洋得意道,“我就说,我二郎是有福气的,这不,头一胎就生了儿子!哈哈哈哈!”
孙婆子压下心里的忐忑,扯着嘴角应和一句,“是啊!聂善是个有福的!”
生产完的孙莹儿,躺在炕上眼泪无声的落下,浸满泪水的眼中满是恨意。
孙婆子看着,连忙扑到闺女跟前,问她要吃的不,要喝水不。
孙莹儿闭上眼,摇摇头。
外面张氏忙端了鸡汤过来,孙婆子道谢,吹了喂孙莹儿喝,“你身子虚,得多吃点滋补的,娃儿还要吃奶呢!”
孙莹儿睁开眼,孙婆子忙给她擦了眼泪,红着眼喂她喝鸡汤。
柳氏笑着凑趣,“莹儿生了小子,看高兴的都哭了。可别再哭了,月子里不能哭,会哭坏眼睛的!一举得男,莹儿好福气,该是高兴才是!”
“是啊!一举得男,可不是啥人都能有这福气的!我以后就有孙子抱了!”刘氏得意的接话。
柳氏神色僵了一瞬,笑着没有接话,转身跟甘氏道,“娘有事儿再叫我。我在这待了这么久,娇儿还在作坊云朵帮忙看着,不知道闹人没闹人,我就先过去看看了!”
甘氏正在炖下奶的鲫鱼汤,点头应声,让她回去。
刘氏抱着孙子轻哼一声,不满的嘀咕,“以为凑过去就能得好儿了!还多光荣一样!”
柳氏走到大门口脚步顿了下,扭头还没有走的大夫,眼里闪过嘲讽,快步离开,朝作坊去。
大夫还等着结算,就算诊费不给,人参钱总得付了的,“现在娃儿已经平安落地了,你们把药钱结了吧!马上天要黑了,我还赶着回去呢!”
“啥药钱?我们又没吃药!”刘氏翻个白眼儿,心里预感不好。
大夫笑着解释,“人参也是一味药,自然是药钱!人参七百二十文钱,诊费三十文钱,一共七百五十文钱。”
刘氏脸色刷的一下难看了,“他们请大夫来,没给钱吗?!”
大夫困惑,又不是别人生娃儿,凭啥是别人给钱!?
刘氏心里咒骂几声,叫甘氏,“娘!大夫还没走,等着拿药钱呢!”
已经分家了,当初屋子是孙家出银子盖的,聂家老宅也是出了点银子的,不管是聂大郎还是聂二郎,分家之后,再有花银子的地方,没有让老宅出钱的道理。
“你先帮二郎垫着,等他回来再给你!”今儿个若不是孙莹儿生产,甘氏早狠狠骂刘氏一顿了。
“我哪有钱帮他垫啊!”刘氏不满,见甘氏不打算管的样子,就把三房搬出来,“当初他们可是花了二两银子买人参吃,不也是娘给的钱!”
甘氏冷眼瞧着她,“大房二房都几个娃儿,老三就一个,以后再生多少也是他们自己管事儿。既然分家了,就分家的说法!”
刘氏脸色难看,就眼神落到孙家人身上。
孙婆子二话不说拿出钱给了大夫。
大夫走的时候,还心里不满的嘀咕,“明明没有大碍,非要用人参。用了又不给钱。”现在的人真是,没有钱还攀比。
孙婆子看忙活的人是张氏和甘氏,她们一个是奶奶,一个是伯娘,本该忙活的婆婆刘氏,只管孙子,一点用不顶,还添堵捣鼓事儿,脸色很是有些不好,“聂善他娘还是商量商量洗三和满月酒的事儿,莹儿母子由我来照顾!”她要留下来照顾闺女坐月子。
刘氏斜着她,道,“洗三叫接生婆过来洗三就是了!满月酒不还早着呢!我是娃儿的奶奶,还是由我来照顾好了!”她才不想让这婆子住下来。亲戚邻居的,肯定会送很多东西,到时候岂不是都便宜了这个老婆子!?
“我是当娘的,只有当娘的才会心疼闺女,你照顾你孙子,我留下来是照顾我闺女!”孙婆子目光不善的看着刘氏。
孙婆子大儿媳妇顿时笑道,“三间屋子虽然小,但我和婆婆挤一挤还是住得下的!我这小姑子啊!打小没有吃过苦,一家人都可着她疼。成亲之后,生怕她过的不如意,这边怀上,那边鸡蛋肉啊的就没断过,时常的不是送过来,就是把莹儿接过去。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出那么多银子,给盖了这院子了!”告诉刘氏,屋子是他们孙家盖的,他们孙家人想住刘氏根本没有资格管。
刘氏气的胸口起伏,但是不占理,只能扯出一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莹儿嫁了我们二郎,那就是我们聂家的媳妇儿了!自然由我这个婆婆来照看!”
孙家大儿媳妇叹道,“我们也知道你是刚得了孙子高兴,只是你这婆婆没有补贴过,反倒吃了我们给小姑子的不少东西,我们不放心呢!”
刘氏老脸涨红发紫,心里恼忿不已,孙家人是啥东西!?一个晚辈还骑到她头上来了!?
甘氏看门外还有人,怒斥刘氏一声,“你自己都邋里邋遢,粗心大意的,咋照顾二郎媳妇儿!?亲家母人心细周道,有她照顾二郎媳妇儿,也都放心!”
想到孙婆子刚刚出的人参钱,刘氏撇着嘴不吭声了。
聂二郎回来就听孙莹儿生产,他得了儿子的消息,高兴的一口气从村头大路奔回家。
孙莹儿和娃儿都睡着了,聂二郎兴奋的不知道如何表达,一听孙婆子要住下照顾孙莹儿母子,二话不说连忙答应,给孙婆子作揖道谢。他娘那性子,他也不放心把正是柔弱的妻儿交给她。
刘氏气的骂聂二郎,“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云朵跟聂大郎商量,送一只老母鸡,再送一兜鸡蛋,“有她娘照顾还好一点,要是没她娘照顾,孙莹儿就惨了。”刘氏那死婆娘,不添堵就够好的了。
聂大郎写完一个字,抬头看着她笑了笑。
云朵又叹道,“生孩子实在太可怕了!”这里医学落后,又不像后世可以剖腹产,简直拿生命在生娃儿。
聂大郎脸上的笑顿住,看着她还稚嫩的小脸,他心里总算明白过来,小丫头为什么会吓成那个样。她还小,上次看了柳氏难产,这次又看孙莹儿生产,心里定然惧怕这事儿的。
总算弄明白了!聂大郎心里豁然开朗,他的小丫头,他又怎么会忍心看她小小年纪就经历生产之苦!?
临睡前,聂大郎搂着她,一遍一遍,爱怜的亲吻她,“年纪小的人,生娃儿风险太大了。”
云朵被他温柔旖旎的亲吻弄的心里痒痒的,像羽毛在拨一样。突然听他说这话,抓着他的衣襟僵住身子。好像聂大郎当初买她,就是为了能有个后……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女人生娃儿都早。生不出儿子就继续生,生了儿子还想再多生,也没有节育措施。她顿时觉得身子发凉起来。
果然是这样。聂大郎搂紧她,把她小脑袋按在怀里,轻抚她的头发,低声道,“你现在还小,我们晚个几年再……”
云朵心里砰砰跳,晚个几年?什么晚个几年?圆房吗?她想问问,却觉得问不出口。难道直接问聂大郎,是玩几年再生?还是晚几年再和她…那个!?
聂大郎轻吻她的发,又开始轻轻拍着她,哄她睡觉。
次一天,聂大郎心情很好的起来,到厨房磨了豆子,点了豆腐脑。云英起来做饭,他就打了水叫云朵起来,给她梳头辫头发,戴上他买的蝴蝶发钗。
云朵疑惑的看他,见他目光温柔,含着笑意,看着她流淌着爱意,顿时小脸发热。聂大郎,这是……怎么了?
吃了饭,还陪她去买了老母鸡和鸡蛋,才去工地。
云朵把老母鸡和鸡蛋送到聂二郎家。
孙婆子笑着招呼她进屋坐,倒了红糖茶给她,又谢她和聂大郎昨儿个帮忙请大夫,“实在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有个大夫在跟前,心里也有底气。”云朵笑道。
“多亏了有你们。”孙婆子呵呵呵的笑。
云朵看了孙莹儿母子,又说了几句话,就告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