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妮听屋里有人,就应了一声,和郭二郎郭二丫挑着挑子进来。
云朵看是他们,也没法起来招呼,就让他们自己坐。
李大妮看云朵虽然小脸苍白苍白的,但还好好的,眼眶就有些红了,“我们听说你出事儿了,就过来看看。幸好你福大命大,没有大碍。”大郎本来就是因为八字不好分出来的,要是云朵死了,这克妻的名声大郎摘不掉了。
“多谢你们,我没有大碍。”云朵笑笑。
李大妮有些拘束的看看,“咋就你一个人,大郎没在家?你大姐她也没在?”
“我大姐她在作坊干活儿,聂大郎出去找芝麻了。”云朵回道。
李大妮点点头,把挑来的东西拿出来,一只鸡,二十多个鸡蛋,另一边是几个白菜和萝卜,“过了年都没菜,家里还有些白菜,给你们拿两棵来吃。”
云朵道了谢。
李大妮就不知道再说啥了。
郭二郎和郭二丫也看了看,不知道咋接话。
云朵就问他们生意咋样,“有了个进项,家里应该好过些了吧?”
李大妮忙道,“欠你们的二两银子,等攒出来就还给你们。”
云朵只是觉得都不说话气氛不好,找个话题,不是跟她要银子。
郭二郎看着就解释道,“家里挣的钱,还了旧账。”
李大妮忙点头,“二郎他还没娶上亲,刚定了亲事,也花了些钱。再攒的,就拿来还你们。”
云朵就看向郭二丫,转移话题,“也十三四了吧!”
“十五了,已经在说亲了。”李大妮笑道。
郭二丫低了头。
郭二郎不好意思的接话儿,“只可惜家里太穷,二丫说不上个好人家。说亲要么穷的揭不开锅,要么就是死了媳妇儿的鳏夫。你们村…。有没有合适的,给二丫瞅一个。不求家里咋样,只要男娃儿人好,不是死过媳妇儿的就行。”
云朵讶然,让她给郭二丫说媒!?
郭二丫脸色红红的,头垂的更低了。
云朵讪笑,她还没给人说过媒,这样的事儿。
外面门响,聂大郎回来了,拎着一布包的芝麻,看见李大妮几个,眸光动了动,径直进了屋。
李大妮几个连忙站起来,李大妮解释,“我们……我们来看看云朵,给你们送两棵菜。”
“哦。”聂大郎淡淡的应声。
云朵让聂大郎拿点心给李大妮三个吃。
李大妮摆着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们也该走了!”
“点心还有多少?拿两盒点心回给他们。”云朵看天色,他们下午来也不会留饭,就让聂大郎去拿点心。
“只有你昨儿个吃剩的几块了。”聂大郎没有动。
“我们这就该走了,不用拿了!”李大妮连连摆手,拿着空挑子,和郭二郎郭二丫快步出了门。
聂大郎站在大门口,看他们离开,闩上了门。回屋问云朵,“他们来还钱?”
“来探望我的。”云朵指了指地上拿的东西。
聂大郎瞥了一眼,“都说了什么?”
云朵指使着他炒黑芝麻,把李大妮几个的话说了。
“你要去给人当吃力不讨好的媒婆?”聂大郎挑眉问她。
云朵想了下,呵呵笑,“这事儿还是交给媒婆吧!”
聂大郎笑,仔细的把黑芝麻炒了,磨成粉,加了猪油和成馅儿放着,又去和包汤圆的面。
云朵看着有些心痒痒,也想下手。
聂大郎把东西都准备好,云朵看看天,让他又和了糯米面,一块加南瓜泥,一块加菠菜汁,一大块的什么都不加。
“三样都搓成条,白色的多一点,黄色和绿色的少一点,然后揉在一块,擀成皮儿,这样包出来的汤圆叫琉璃汤圆,又好吃又好看。”云朵说着摸摸额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头不会一百天才好吧?
聂大郎按她说的做了,揉了面团擀皮儿,包了琉璃汤圆,又包了水晶汤圆。
忙活好,天也傍晚了。
云英回来做晚饭,看做的那么多汤圆,看着穿围裙的聂大郎,小声跟云朵道,“你要是想吃啥,就跟我说。我过来给你做,别使唤聂大郎了。他是男子,现在又读了书,你这样使唤他做饭不好。”
她看聂大郎做的挺享受的,也没有不耐。不过云英的思想和她就不一样,她信奉丈夫就是天,男人本来就高于女人所有,这会也不想跟她讲道理,就点点头应声。
云英看她应了放下心,要是聂大郎觉得二妹妹太骄纵,心里厌烦了,俩人就过不好了。
晚上几个人煮了汤圆,炒了菜。
云朵没敢喝汤,汤圆也就吃了几个,她怕夜里再忍不住。
这样,早晨醒来,还是折腾了一次。
吃了早饭,她就让聂大郎再扶着她起来,先坐会,然后再慢慢的站起来。
刚开始只能站一小会,当到晌午就能多站一会了。
云朵松了口气,生活不能自理简直太痛苦了。
正打算让云英下午不去作坊了,吃了晌午饭多做些汤圆,十五发给做工的人,外面齐掌柜又来了,年节的时候点心卖的好,拉的淀粉已经要用完了,十五这个节还没过去,不见云朵和聂大郎送货,几家一商量,就又过来了。
上次齐掌柜后来又过来一趟借着送年货套走了一个雪米饼的方子,这次其他几家都没有空着手来。
见云朵出事儿,几个人更庆幸拿了礼来的。要不然空着手,这方子哪能到他们手里。轮番把礼送上,表达对云朵的关心。
云朵一看,干脆让聂大郎和云英教他们做水晶汤圆和琉璃汤圆。这样再杀个鸡,炒两个菜,晌午饭就有了。
齐掌柜笑道,“看来家里有个好厨艺的,不光跟着吃美食,还都能练就一双巧手!”看来是每一个节日都有新点心新吃食,云朵这丫头实在不简单。好在他今儿个拿的礼不算轻。
聂大郎笑着回一句,“齐掌柜手艺也令人佩服。”
几个人就互相赞赏了几句。
汤圆包了不少,不光黑芝麻,还有果肉馅儿,猪肉馅儿和菜馅儿的咸汤圆。
吃了晌午饭,聂大郎带齐掌柜几个到作坊去拉了淀粉,把没吃完的汤圆一人一份带走了。云朵又另外装了一份,让齐掌柜帮忙送到韩府,她这两个月是没法去做饭了。
作坊里的人看还没过十五,刚开工就拉走那么多淀粉,人人都高兴,那干劲儿就起来了。
次一天聂大郎借了聂里正家的牛车和杨石头去镇上送淀粉,把水晶汤圆和琉璃汤圆的做法也都教给他们,买了过十五的肉和材料回来。
云英拿了块肉,又把包的汤圆装了一盆子,领着云笑去花石沟走亲戚。
回来就说云彩的亲事还没定下,“不知道说的初十定,咋又改到了十六。”
云朵默默翻了一眼,因为初十她快死了,还没活过来。改到十六省了一道十五元宵的节礼。
十五这天,作坊下午放假,云朵让叫了山根嫂子和两个媳妇子过来帮忙包了一下午的汤圆。汤圆包好,又抬到作坊,一家发一盆子。
村里人过十五都是吃饺子,过年的肉留一块,到了十五剁馅儿包一顿饺子,家里境况好一点的就割肉,极少吃汤圆。更别说是没见过的水晶汤圆和琉璃汤圆了。
“这个十五元宵过的真是美!晌午吃饺子,晚上煮汤圆!”
领了汤圆人说笑着的端了汤圆回家。
还没送到老宅,聂老汉就过来要了一盆子,端回家又过来说不够吃,又要走了一盆子。
晚上村里的不少小娃儿都挑起了灯笼,嬉笑欢闹。
聂深挑着一个六角花灯过来,“云朵姐姐!你看这个灯笼漂亮不?”
灯笼是纸糊的,上面画了简单的画,还有剪纸花贴在上面,六个角都垂挂了一个小穗子,灯笼下面是一个大穗子,里面点了红蜡烛,很是漂亮。
聂大郎也给云笑买了一个灯笼,不过是四角简单的。没有聂深这个繁复漂亮。
云朵一直喜欢古式的纸灯笼,可惜她现在不能出去看,看着聂深的花灯就笑着夸好看。
聂深看她果然稀罕,笑起来,“这个花灯是送给云朵姐姐的!”
“送给我的?”云朵欣喜道。
聂深点头,“我还有一个!这个是送给云朵姐姐的!我特意让我爹买的,用我的压岁钱!”
“谢谢小深深!”云朵欣然的收下。
聂深又跑回家,“我去挑我的过来给云朵姐姐看看!”
聂大郎看她稀罕的模样,心里一动,“村里不少小娃儿都有,我背你出去看看?”
云朵犹豫了下,摇了头,“不去了,外面冷呢!”就为了看个灯笼,让聂大郎背着她满村子转悠,人家看了还不笑话啊!
聂大郎摸摸她的头,“二月底有庙会,到时候我带你去看。”
“庙会!?”云朵两眼发亮,真正的古代庙会,她只听书里和诗词中描述过。
“很多好玩的,和小吃食。”聂大郎点头。
云朵忙点头应声。二月底都快三月了,天正好回暖,不怎么冷了。
不大会聂深又挑了自己的灯笼过来,跟他一块的还有几个小娃儿,都挑着灯笼,一块来玩。
云笑不敢跟人一块玩,就站在一旁护着自己的灯笼。
聂大郎出去跟聂深说了几句。
聂深就跑出去,过不久,村里挑灯笼的小娃儿都来了。
聂大郎让云英烧锅,把明早要吃的汤圆都煮了,来玩的小娃儿一人一碗舀几个。他给一众小娃儿们拿了瓜子吃。
云朵就穿的厚厚的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用棉袄包着,看满院子的小娃儿挑着灯笼玩。
有的调皮就跟别的小娃儿说灯笼底下着火了。这是个百试不爽的玩笑。年年都说,年年都有人上当。
不大会的功夫,已经有三个小娃儿弯腰看灯笼着火了没,这一看就得把灯笼斜着或横着。这时候的灯笼又不想后世是塑料的,电子的,那薄薄的纸,见火就着。
烧了灯笼的小娃儿看灯笼没了就哭。
云朵就招他们过来,拿上两块点心哄。
吃了汤圆,灯笼里的蜡烛快烧没了,大人也来找,一众小娃儿们这才挑着灯笼回去。
人都走了,云朵躺在炕上,看桌上的灯笼,“做的真精巧。”
“庙会上也有很多,各式各样的,各种颜色的。”聂大郎看她喜欢的紧,有点后悔没有给她买两盏回来。
云朵点点头,笑着入睡。
过了十五,年节差不多就过完了,有些勤快的已经准备出去找活儿干了。
然而更多的人盯着聂家老宅的情况,因为杨土根媳妇儿已经散播的一个村都是聂家老宅过了十五就分家了。
甘氏虽然知道是杨土根媳妇儿故意说的,心里很是不喜,但现在二房又的确太让她失望伤心,如果不把二房分出去,以后还不知道闹成啥样。
分家的话一说,聂二贵又哭又求,“娘!四郎他都已经认错了,一直在屋里思过,几天没吃饭。之前被打的那么狠,我们也没说啥。大郎和云朵心里有气,这才不原谅四郎,可四郎已经这样了,她看病花的银子,那借据我们也按了手印,以后还银子,还让我们咋做啊!?”
聂二郎也红着眼道,“奶奶!现在大哥他们办着作坊,村里人为了进作坊干活儿,为了讨好他们,到处说道我们。都在传言四郎八字不好,容易招鬼,他以后怕是娶不上媳妇儿了。奶奶这个时候把我们分出去,我们一家……就过不下去了。”
“娘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几口啊!自己儿子孙子不信,偏听外人的话。这个时候要把我们分出去,还让我们咋活啊!”刘氏心里怨恨不已,这个时候不敢显露,只咧着大嘴哭喊。
聂二贵抱着甘氏的腿,“娘!那分家的话是杨土根媳妇儿那个贱货说的,她不是个好东西,见不得我们一家和睦,要搅合的我们家不安生啊!”
“她那侄女也不是个啥好东西!人还没嫁过来,就让她挑拨我们,把我们家里搅合零散了,她侄女过来就能当家得好了!”刘氏趁机就踩王荷花,她心里恨的不行,真要弄散了这门亲事才好呢!
张氏本来要劝甘氏的,见矛头指向了未来儿媳妇,她忙道,“荷花跟她姑姑不一样的!平常荷花家跟她姑姑都不咋来往!杨土根媳妇儿说的话……娘别信就是了。”
聂兰在她身后扯她,提醒她别再傻傻帮二房说话,把二房分出去多好啊!以后吃个东西也没人争没人抢了。大哥那边见二房不跟他们一块了,肯定有啥吃的都送过来。
甘氏拧着眉头,她也想过,但不分家还不知道以后又会闹出啥事儿来,大郎和云朵那边,直接说不跟老二家来往,这次要不是老头子去要,他们连汤圆都不会给他们送点了。这是非得分家不行啊!
“娘!你要是把我们分出去,我以后在村里还咋做人啊!二郎和四郎以后可咋办?我们一家几口可咋过活啊!?”聂二贵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看着二儿子一家都痛哭的样子,甘氏脸色很不好,但想到云朵和聂大郎,她长叹口气,“我早就说过多少遍,你们却不改!不改啊!”
“娘!我们改!我们改!”聂二贵忙不迭的应道。
刘氏心里恨极了,哭着说以后一定改。
甘氏看见刘氏就皱起眉,她嘴上哭着改,那样子却没有彻底悔改的态度。或许分家就没有这些事儿了,远了反而会亲近起来,也不会有闹腾的。只是把老二一家分出去,二儿子一家以后在村里怕是就抬不起头来了。她想着看向聂三贵和柳氏。
柳氏心里警铃大作,看来婆婆果然还是舍不得二儿子,为了帮二房脸面上好看点,准备把他们三房也分出去。她眸光一闪,话已经出口,“娘!二哥二嫂都已经悔改了,四郎也还小,娘就原谅他们这一次吧!云朵那边,等过些日子,他们气消了,再过去说说好话,咱们还是一家人。”
张氏听她劝话,也点头应声,“是啊!娘!二弟妹他们已经悔改了!现在把他们分出去,吃的用的都得不说,也没地方住啊!”
刘氏立马顺杆子爬上来,“娘啊!你要把我们一房分出去,我们是出去睡大街上吗?没吃没住的,我们也没有脸面了,可没法活了啊!”
这的确是个问题,甘氏犹豫了。
看她面露犹豫,聂二贵和刘氏几个哭的更凶,啥好话都说了。
聂四郎抱着聂老汉的胳膊哭,本来同意分家的聂老汉也不同意了,“让我孙子住哪去啊!”
杨土根媳妇儿就专门等着消息了,她十五走亲戚都说了,聂家老宅会分家,她已经跟娘家那边说下话了,结果等过了十六,十七,十八了还没一点信儿。她忍不住找张氏问了,“外面都传遍了,咋还不分啊!到底啥时候分家啊?”
“二房分出去没有住的地方,他们也都悔改了,娘说不分了。”张氏摇摇头,让她也别说分家的话了,“你到处说我们分家的话,都快带累荷花了。”
杨土根媳妇儿心里恼怒,拉着脸瞪着张氏,“我这是成了坏人了是吧?我吃力不讨好,还成坏人了!还带累荷花了!?你自己没看看你们家过的,那二房是啥人,你还看不清啊!你恐怕连知道都不知道吧?那几个来买淀粉的掌柜那天是拿了不少东西来的,人家送的好东西,你见到了吗?吃上了吗?不把他们二房分出去,以后大郎和云朵连看你们都不看了!你们就继续被二房欺压去吧!还怨我来了!”
她怒哼一声,一把推开张氏,气冲冲的走了。回到家还气恨不过,把张氏又骂了一顿。自己软的跟面团一样,谁想捏谁捏,真是蠢死了!没有一点用还拖后腿!这样的没用的东西,不如早死了早省事儿!都到这一步了,眼看着就分家了,以后把二房那一窝子赶出去,三房也分出去,两个老不死的没办法弄出去,也少了多少麻烦。简直太没用了!没人欺压死也活该!
张氏被她一通喝的低头抹泪,过了一会就到小院来。
今儿个天不好,有些阴,像是要下雪,聂大郎坐在炕上练字,云朵靠在大靠枕上翻着两本养生的书,一边吃着核桃仁,松子仁。
聂大郎看她快吃完了,又拿了核桃来剥。
张氏过来,看那核桃松子还有杏仁,想到杨土根媳妇儿说的话,她心里有些难受。
云朵端着小筐子,“大姑吃不?”
“不了!我不吃了!我就是来看看你!”张氏扯着嘴角摇摇头。
聂大郎没有招呼她,又剥了几个核桃,把核桃仁放云朵手边的碗里。
张氏没有多待,招呼了两句就走了。
云朵让聂大郎别剥了,“就算核桃补脑也不能吃多了。”
“好。”聂大郎停了手,把核桃壳都收到垃圾筐子里。
晚上又煮了红枣粥。
饭还没吃完,杨土根媳妇儿过来了。一副生气又无奈的样子,跟云朵和聂大郎说道,“本来你奶奶都决定要分家了,那二房死皮赖脸不愿意分。你娘也真是的,她不主张就算了,别吭声就是了,还劝着你奶奶不让二房分出去。他们分出去后没地方住了。真是气的我胃都疼!那二房的人又恶毒又无耻,跟他们一块住这么些年被欺压,好不容易的机会能把他们分家分出去,你娘竟然还拖后腿!你们说说,有那二房压着,你爹娘他们这辈子哪还有抬头的机会?他们是被二房欺负习惯了,你奶奶也偏心!都到这一步还护着二房,不让他们分出去,也不看看把家里搅合成啥样了!”
云朵挑眉,“那就是不分家了?”
杨土根媳妇儿看云朵接应,找到了同盟,气道,“是啊!你奶奶偏心二房,那二房的人又死皮赖脸,偏生你婆婆她还出声帮着二房说话,这分家哪还分的成!?还不是合了二房的心意,不分了!云朵啊!这个事儿你可得跟你婆婆说说!她不听我的,听你的啊!那二房的四郎心肝都黑了!差点把你砸的没了命,还编借口说鬼上身了,那鬼以前咋没上身啊!你那二婶更不是好东西,给老天爷上供的银子都敢偷,她早晚要遭报应的!他们二房一家子根都烂了,要不把他们分出去,你婆婆他们哪有抬头的日子过?到时候他们借着机会还是来祸害你们!这个事儿你可不能眼看着不吭声啊!”
云朵点点头,这倒是真的。二房的人恨死她,恨死聂大郎了,那是肯定不会罢休的。再来祸害他们也是必然的。
看她点头,杨土根媳妇儿心里一喜,“你赶紧给你婆婆说说吧!她被欺负的连句话都不敢说。偏生你奶奶还偏心二房,他们一哭一求就不分家了。”说着她有些迫不及待道,“我去叫你婆婆来!你跟她说说!”
她这边要走,聂大郎叫住她,“婶子!虽然你是好心,可你这么主张让人分家,怕是也没有好话说你吧?”
“哎呦!可不是啊!”杨土根媳妇儿一听就开始诉苦,“我是好心帮你娘,不忍看她一直被二房的欺压!这些年你们大房过的日子都睁不开眼啊!结果我好心,她们反而怪我搅合的他们家里不安宁!你说说,你说说!我这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