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半斤多,咋不够爷爷奶奶塞牙缝的了!二婶平时不孝敬就算了,咋我们孝敬来了,你还嫌弃!?”云朵立马不客气的呛回去。
“你个死……”刘氏一听顿时恼火,感情这肉只拿给老头子和老婆子吃的?
云朵已经懒得再看她,“爷爷!这肉虽然不多,但也够你和奶奶炒碗菜的了。二叔二婶他们都那么孝顺,想来是不会跟爷爷抢肉吃的!”
聂老汉拎着肉看了又看,就发了话,“这是云朵孝敬给我的!”
甘氏又气恼又无奈,瞪了刘氏一眼,笑着招呼云朵,“要豆子是干啥的?吃豆芽你直接过来拿。家里快没菜了吧!你先等会,我给你砍两颗白菜拿回去。”
“我去!”聂兰已经麻利的拎着篮子跑去了后院,挑长得大又结实的砍了两颗。
云朵这边解释要点豆子试着磨豆浆,“大夫说聂大郎多喝点豆浆好。”
“那我就给你多拿几瓢,吃完你再来。”甘氏沉吟了下,拿着篮子去装了几瓢豆子,又拿了一把豆芽,叫聂三郎帮她送过去。
聂兰自告奋勇,“我帮着送!你拿那个篮子,我帮你拿这个。”云朵又赶集割肉,肯定还买了别的。
云朵暗自翻了一眼,一篮子豆子她拿到家够呛。
聂三郎过来,一手一个篮子,直接送到了家。
聂兰还是跟着过来,一块过来的还有聂四郎。
云朵找了个布袋,把豆子倒了,白菜也拿出来,放在灶台后面。
聂兰扫了一圈屋里,却是没有看到好吃的,狠狠横了聂四郎一眼,“你来干啥?”
“只能你来,我就不能来了。”聂四郎哼了一声。
“好了,我要忙了,你们都走吧!”云朵冷眼看了眼聂四郎,出声赶人。
聂四郎不走,“你们家做的红薯干呢?也不说拿出来让吃!”
“那是卖了给我大哥治病的,让你吃了还咋卖!”聂兰瞪他,要不是他跟着过来,云朵或许就会拿吃的给她了。
“吃两把能有多少?反正又治不好了!”聂四郎不以为意。
“出去!”云朵怒喝。
聂四郎瞪眼。看到了云朵身后的聂大郎,似是在笑,却又眼神幽冷似冰的看着他,看的他心里凉飕飕的。
“叫你出去了,没听见啊!”聂兰驱赶聂四郎。
聂四郎怒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二房的人,云朵是一个都不欢迎。
聂三郎送了东西,看了水缸里水还满着,也回去了。
聂兰摸着小磨盘,“你要磨豆浆,我帮你磨豆子吧!”
“豆子还要泡呢!”云朵知道她想的啥,给了她两块点心。
聂兰笑着接了,把点心包在手帕里走了。
云朵把豆子泡上,又出去看到晒玉米的,先买了一篮子拎回来,试着洗玉米淀粉。
聂大郎坐在一旁帮忙。
看着玉米被磨碎,云朵想了想,又到村里问了谁家种有胡萝卜,买了一篮子回来。晚饭大肉白菜炖豆腐,小米粥加上一人一碗胡萝卜汁。
聂大郎看着红红浓稠的胡萝卜汁,眉头微蹙。这个东西实在不好喝。
云朵也不太喜欢,只是现在没有水果,她就那胡萝卜试一下了。看了下还有一堆的胡萝卜,嘿嘿讪笑,“这胡萝卜还是炒菜吃吧!”
“好。”聂大郎松了口气,炒的至少比这个磨成汁的容易下咽些。
吃了饭,聂大郎收碗刷锅,“你这一天都没闲着。”
云朵也的确有些累,让他刷了锅,泡好豆子,洗漱好上炕睡觉。
聂大郎看着她安静的睡在自己臂弯里,笑了笑,也闭上眼。
次一天云朵早早起来,大锅做上饭,填上柴火,就把泡好的豆子洗干净,放在小磨盘上磨了豆浆出来。
虽然没有豆浆机快,但磨出来的豆浆,原汁原味,煮一下满屋子飘香。
“以后我们早上不煮粥了,早上喝豆浆,晚上煮粥喝。”等有条件了,把豆浆换成牛乳或者羊奶。
看她已经在打算以后,聂大郎微微笑着都应她,“都依你。”
“如果豆浆喝腻了,我们可以做豆腐脑,甜咸两口。豆腐脑也不想吃了,做胡辣汤喝!”云朵想到了出去玩喝的胡辣汤,正宗的逍遥胡辣汤,不仅香辣可口,开胃暖胃,它其实是用中药材熬制成的。聂大郎吃饭很少,洗出淀粉,就弄出来给他尝尝。
“胡辣汤?胡椒粉做的?”聂大郎想到调料铺子没什么人买的胡椒粉,云朵买了一大包回来,炒菜就会放上一点。
云朵点头,“等忙过这两天,我给你做出来尝尝。”
洗淀粉的时候,云朵想,这个活儿她自己一个人只能做小的,想多赚钱,不仅要找到销路,还得有人做。光她一个人,就算加上张氏几个,也洗不多。红薯淀粉和玉米淀粉推出去后,势必会成为这里市场上的新型淀粉,需求肯定不会小了。
把沉淀好的淀粉挖出来,晒好。云朵回到屋里,坐下跟聂大郎商量这个事儿。
“你想怎么做?”聂大郎看她似有想法,就问她。
“我想开个加工厂。”云朵道,“靠一个人两个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起来的。村里不少人手都可以用。虽然这洗淀粉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咱们可以占个先,在村里开个作坊,比咱们忙活一天洗一点强。还能帮衬一下村里的人。”等她走后,聂大郎也算是有产业的人,做什么事儿都会容易很多的。
聂大郎深深的看着她,展颜一笑,“好!听你的。村里有空院子,和里正说一下,他就会帮着张罗。”
云朵看他清俊的笑容,清淡的眸子都流转着笑意,笑着看着她,忍不住晃了下神。
聂大郎笑意更深,怕惊着她,起了身,“我跟你一块去里正家吧!”他相信她做出来的东西不愁卖。
“哦!”云朵点头,跟着他起来。
村里的人看到聂大郎出来,都道聂大郎好了,闯过这一劫,往后就是好日子了。
聂婆子看俩人过来,没有带书,不想是来学识字的,像是说事儿的,一边招呼他们进屋,一边叫聂深喊聂里正回来。
等了一会,聂里正从外面回来,看到聂大郎道,“大郎这病好了!”
聂大郎淡淡一笑。看云朵示意,说出了来意。
聂里正一听是这样的大事,忙来了精神,“村口杨婆婆家只住了她一个人,她那院子也不小,放两个磨盘没事儿,忙活得开。让你小深奶奶去跟她商量。这建作坊是好事儿,咱一个村的好事儿。你们能想着村里,都是实诚厚道的人,有啥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就是这银子不多,不过洗淀粉用不了多少本钱,就是买玉米,红薯和土豆的钱,先紧着用咱们自己村里的,工钱也等过些日子发。做出了淀粉,钱就来了。”云朵解释。她和聂大郎现在只有四十两银子,这本钱可不多。
聂里正到没觉得这不是个事儿,关键是云朵能教村里人洗淀粉,“还有多少干过活儿不给工钱,你们不过晚些时候,这不是事儿。”
两人回家,云朵又送来些山楂糕和酸枣糕,又把做的水晶糕包了一块拿过来。
聂婆子拎着去了杨婆婆家。
杨婆婆是村里的寡妇,她年轻的时候嫁了杨老汉,没有儿女。杨老汉死后,她也没有再改嫁,在村里辈分很高,几乎都喊她杨婆婆。和聂婆子两人关系很好,聂婆子做点吃食也会时不时想着她。
到了地方,聂婆子一说,杨婆婆就拒绝了,“我一个孤寡老婆子住惯了,他们都挤过来太吵!”
聂婆子好说好劝了半天,总算把她劝点了头。
云朵得了消息,就和聂大郎过来看望杨婆婆。
既然都答应了,杨婆婆也没为难,东西屋随便他们用,只要不动她住的堂屋。但推磨的不能是牲口,她嫌腌臜了屋子。钱也不多要,明年开春就赶紧建作坊搬出去。
云朵都答应了。先在杨婆婆这里做起来,正好也先试试,要是做得起来,明年开春建作坊。
村里的人得了消息,一下子炸开了锅。
成群的涌到了小院,却不光是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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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大郎眸中闪过一丝冷芒,“我们家并没有人说亲,不知道张媒婆来家作何?”
张媒婆扬起笑脸,想着又不对,又换上一副怜悯的样子,眼神上下打量聂大郎,外面都传他跑了镇上又跑到县城里治病,却是治不好了,看这脸色苍白,瘦的一把骨头,没有一点神采,还真是活不久的样子。那就好说话了,她叹口气,不客气的进了屋,“聂家大郎进屋来说吧!”
又想起什么的道,“你自己能站起来吗?要不要我扶着你?”说着就出来扶聂大郎。
聂大郎幽幽的看着她,“有啥话,张媒婆就在这说吧!进屋就不必了!”
张媒婆有些不悦,“聂家大郎!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为了云朵好!你还是进屋来,咱们好好说说!”
“你要说啥?”聂大郎坐着没动。
张媒婆看他不动,眼里闪过怒气,就放低声音道,“你这病也这么多年了,治了这么久,还去了县城都没有治好。这咋说的,各人有各命。你也算是个命苦的,云朵那丫头比你还命苦。人水灵灵的一个小女娃,跟着你过苦日子,给你家干活儿挣钱,发了家,又挣钱给你治病。你要是身体好好地,识个字,会念书,不行做个小生意也好,那也算是良配。可你现在这样,你撒手走了,你让她一个小女娃咋办?她才十三,正是一朵花的年纪,总不能孤零零的过一辈子吧?”
“所以呢?”聂大郎挑眉。
张媒婆看他询问,就接着说,“你这病那县城里的大夫都看不好,你也该心里有个数了。云朵是个好女娃,她帮了你那么多,你总不能不为她打算一下,是吧?”
聂大郎赞同的点头,他的确是要为小丫头好好打算。
见他赞同,张媒婆有些高兴,这聂大郎识趣,自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压住脸上的笑,沉沉的叹口气,“你这情况,那是谁看了都心里不忍。可这人的命啊,就是这样。云朵那丫头是我们村的,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又乖巧又懂事,你也不忍心看着她以后孤零零一个没靠山。这事儿啊,还是得提前做准备。不然等你撒了手,她可就成了……寡妇了!到时候她一个人,那欺负的还不欺负上门,让她也跟着活不下去?”
聂大郎再点头。
张媒婆就坐了近了些,小声道,“我也不瞒你,我和云朵一个村的,虽然为她着想,可她既然跟着了你这么些日子,你也得多为她想想。给她找个大门户,找个靠山。”见聂大郎不说话看着她,张媒婆笑了下,有些神秘的问,“云朵还是个小娃儿,你们应该没圆房吧?”
“不曾。”聂大郎道。
云朵还小,这聂大郎又是个病秧子,只怕有心无力。张媒婆眼里就溢出了笑意,没有圆房,那云朵就还是黄花闺女。这事儿就更好说了!她又凑近了小声道,“我说的这户人家你也知道,是读书人,还有功名。家里好些地,算是个地主了!这样子的家境,云朵去了就是少奶奶的日子啊!不愁吃不愁穿,那是眼睛看的着的好日子!”
“哦?”聂大郎表示疑问。
张媒婆就笑了下,“虽然不是做大的,但那好日子却是实打实的!多少人想进去,还进不去呢!这云朵是一个村的,张秀才这才多关照。你们虽然没有圆房,但她跟了你这么些日子,名声清白是早就没有了。张家不嫌弃,还愿意出聘礼,这个聘礼的钱不是给那云铁锤家,张秀才说了给你!”
聂大郎听完笑了一声,“张媒婆,我人好好的在这,你到我家来,就是要把我媳妇儿说给人家做小妾!?”
张媒婆听这话顿时拉了脸,“聂家大郎!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为了云朵好。你这身子骨是好不了了,你撒手走了,云朵还不得照样再走一家?趁着现在,你为她打算好,人家还会说你仁义心善。云朵也会一辈子感激你,清明十五的还会想起来给你烧个纸钱。再说那张秀才家,他都不嫌弃云朵跟过你,还愿意迎她进门,这样的好事儿,可是打着灯笼没处找!”
“是吗!”聂大郎不在意的淡淡一句。
张媒婆还要说,一声怒骂响起。
“你这无耻不要脸的婆子!我让你打着灯笼没处找!我让你没处跑!”云朵快气炸了,扔了盆,拿着晒在院子里的柴火,抽了跟粗的,冲过来就照张媒婆身上打。
张媒婆大惊,“你干啥打人?我是来说媒的!”
“你这遭瘟的老婆子!姑奶奶打的就是你个老货!”云朵大骂着,也不管伤不伤,使劲儿朝张媒婆身上打。
张媒婆慌忙躲闪,抱着头就逃。
云朵堵着门不让她跑,拿着粗树枝也不打她的头,就一个劲儿往她背上身上打,“遭瘟的婆子!不要脸的老货!我打死你!”
聂氏和张秀才突然示好,她以为他们要套她做山楂片和酸枣糕的秘方,没想到却是打的这样龌龊的心思。
云朵气坏了,聂大郎还好好的,她会赚多些钱,给聂大郎治病。这些人竟然咒着聂大郎快点死,竟然算计她!
她心里怒不可竭,下手就没存劲儿。
张媒婆被打的嗷嗷叫,“快住手!快住手!别打了!”
“别打了?姑奶奶今儿个不打死你,我就不姓云!”云朵怒喝一声,下力更大了,一边打一边骂,“你个丧良心,道德败坏的老货!你个黑心烂肺的老货!不干好事儿,净干缺德丧良心的,我今儿个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张媒婆咧着嘴就哭,她万万没想到,一向软弱的没有存在感的云朵会变成泼妇,对她大打出手,“别打了!你再打我,以后你们云家的亲事,我就不给你们说了!”
云朵冷哼,手下不停。
这边的动静这么大,附近的村民也都听到,急忙赶了过来。
聂大郎撑着身子起来,上来拦住云朵,把棍子拿过来。
云朵又气又怒又累,怒瞪着张媒婆,大口的喘气,“你个遭瘟的老货!给我站住,道歉!”
张媒婆要走,云朵把着大门,她又愤怒恼火,又害怕难堪,想骂几句,看到聂媒婆也过来,她一个激灵,顿时收住了骂声。这个老贱人,肯定也盯着云朵呢!今年她手底下的好媒茬已经被她抢了好几个,她要是不管不顾骂起来,让这个老贱人得了势,说不定又抢她生意。
这么思量一番,张媒婆哭道,“我也是为了你好!聂家的大郎病成这个样子,我还不是想给你找个好归宿!”
“道歉!”云朵气道。
张媒婆忙道歉,“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对不住你们!”
过来看热闹的都踮着脚往院子里看,小声的嘀咕,议论。有看不过眼的骂张媒婆丧良心,“人家还好好的,这就过来拐人家媳妇儿,真是缺德!都不怕遭报应,遭雷劈的!”
聂媒婆冷笑一声,“当媒婆是牵红线,促成人家因缘的。可不是拿钱干缺德事儿,这样可有损阴德!”
张媒婆眼里闪过恼恨,这事儿她其实可以推到张秀才身上,因为就是他托了她来说媒。可是对方是张秀才家,在村里是最顶头的,里正都不算啥,她不敢推,也不敢透露。只好对着云朵抹了把眼泪,“要不是看一个村的,你也实在可怜,我哪会跑过来找打!我还不是一心都是为了你着想!”
“滚!”云朵冷冷盯着她。
张媒婆呼吸一窒,压着心里的火,忙冲出去,头也不回的朝花石沟跑去。心里止不住的骂娘,骂云朵,骂聂大郎,连聂媒婆也骂了一顿。这事儿她肯定也盯着呢!
这边几个人过来劝说云朵和聂大郎。
聂媒婆叹口气,她的确也动过念头,不过这得等聂大郎没了之后,才好给云朵说。现在聂大郎人还在,就急哄哄的让云朵再走下一家,这不是找骂找打!
云朵看着聂大郎,他应该很生气,很难过吧!他借了银子买了她,免她再陷于云家那个火坑,说来她现在算是聂大郎的媳妇儿。可他这边一病,立马就有人来给她说媒,诅咒聂大郎早点死。
看她气过之后,先是担心自己,聂大郎微微扬起嘴角,伸手摸摸她的头,“我不气!”他一点都不气,相反很高兴。她这么维护他,为他,让他很心喜,高兴。或许她自己没有察觉,她,应当也对他上心了吧!
云朵咬住嘴唇,心里挣扎犹豫,“我先把衣裳晒了。”
见她这样,聂大郎顿时提了心。她在考虑,考虑要不要为了他留下来!?他轻声应了一声,跟在后面帮她晾晒衣裳。
外面的人看聂大郎还能站起来,还能帮云朵晒衣裳,都说聂大郎的病要好了。他虽然病的严重,可以往也是如此,病着病着,眼看不行,又好起来的。
晾好衣裳,云朵看看聂大郎,没有说话,又拿了几块红薯,开始洗淀粉。
聂大郎看她眉头皱的化不开,不知道她会做什么决定,心里七上八下的。
云朵动作一会快,一会慢,她实在想立马就回家,回去找爸爸,可是聂大郎现在这个情况,虽然还有些银子,可治聂大郎的病却是不够。他要出去找名医治病,那就得有大把的银子,没有银子别说名医,连京城都走不到。
她心里天人交战,外面张氏红着眼来了,跟着一块来的还有刘氏。后面是聂梅聂兰。都是刚才听说有媒婆来给云朵说亲,赶过来的。
云朵跟张氏打了招呼。
张氏还没问话,刘氏就长了嘴,“出啥事儿了?好好的媒婆咋会过来给你说媒?大郎口口声声说你是他的媳妇儿,他这还没有死,你就想找下家了!”
刚打完张媒婆的手蠢蠢欲动,云朵冷眼盯着刘氏。
“盯我干啥!难道不是你自己做出来的事儿?要不然那花石沟的媒婆咋会跑到这里来给你说媒?你可不要忘了,你是大郎花银子买的,能买你,也能卖了你。你不过是个买回来的媳妇儿,你可想好不要生了外心。”刘氏不屑的哼一声,眼神上下挑剔的看着云朵,又看看屋里的几个大缸和瓮,心里转起来。该死的病秧子这一回怕是撑不过去了!他一死,这些东西,银子,还有云朵这个小贱人,可都得归老宅去!虽然这小贱人跟了聂大郎这么久,也没啥清白了,不过想着这小贱人还是个黄花闺女,她勉强答应,让四郎娶她好了!
云朵冷笑,“那你就放心好了,不说聂大郎还好好地,他要是死了,我也不会活着!更别提找下家的事儿!”
这话出来,不仅刘氏,连张氏也震惊了。聂大郎死了她也不活!?张氏不敢想的,她也知道真到时候,她拦不住,也不能困住云朵,耽误她的一辈子。没想到她竟然有这样的心思。
刘氏才不相信,“还大郎死了你也不活,大郎没死,你的下家就要找好了!这话是说出来好听的吧!别现在说的好,到时候大郎刚咽气,你那边就欢欢喜喜找另一个男人去了!”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在我的地盘上还拿话踩我,诋毁我!?”云朵怒道。
刘氏愣了下,“我是你二婶!是长辈,你竟然也敢吼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啥,收起你龌龊无耻的念头,马上给我出去!我家不欢迎你!”云朵努指着大门。
“你赶我走!?你算个啥玩意儿,赶我……”刘氏被看穿,羞恼怒恨。
“出去!”聂大郎冷声开口。
刘氏转头就看聂大郎幽黑冰冷的眸子,仿佛看不见底,黑沉沉的,透着寒光,她心里瘆了下,“你……”
“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三遍。”聂大郎冷眼盯着刘氏。
刘氏气弱,又不甘心。眼神就转到张氏身上,“大嫂!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敢对长辈这么无礼,是生就的不好,还是你没教好啊!”把聂大郎生母养母全骂着了。
张氏也不明白云朵为啥突然就对刘氏发难,她说话不好听,云朵和大郎是小辈……
“想让我拿棍子赶?”云朵看刘氏眼珠子转,前面她能说出让她给聂二郎做媳妇儿,这会她肯定也能动了再把她弄回去的心思。又能给她挣钱,还能白白落个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