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看她整个人窝在聂大郎的怀里,死死的抱着他,一只手被他握着,手指被他含着,她愣了。
聂大郎吸了下,看看上面的针眼,又冒出血来,又含了一下。
指尖满是温柔的触感,痒痒的,像羽毛在拨动一样,云朵忙收回手。
聂大郎又把她的捉住,“我看看还流血不。”
云朵小脸发红,“怎…怎么会流血。”
“我扎的。”聂大郎看她手指不在流血,松开她,把针又放回原处。
“啊?为啥扎我?”难道聂大郎有虐待倾向?云朵睁大了眼,看看手指头上的针眼又看看聂大郎。
聂大郎无奈的摸摸她的额头,出了满额头的汗,“你被梦魇着了,怎么都叫不醒。”
云朵一惊,忙道,“聂大郎!我梦见我冻成了冰!清湖全都结冰了!”
聂大郎眸光闪了闪,把她拉到怀里,轻抚她的背,“不怕!不怕!都是噩梦!”
云朵惊魂初定,又被他抱着安抚,想到刚刚自己死死搂着他,顿时小脸通红的推开他,“……我,我已经不怕了。”
聂大郎拿了手巾给她擦汗,下炕拎了炉子上的茶,还是温热的,倒了一杯端过来,“怎么会梦到清湖了?”
云朵喝了一碗茶,“我也不知道。”她总不能说她要通过清湖穿越回家,看到刘氏落水冻成狗的样子,她做梦被冻在了清湖里。
聂大郎把她汗湿的头发拨开,“是不是白天见到二婶掉水里,才做了这样的噩梦?”
云朵连忙点头。
“还要不要?”聂大郎接了她的空碗,见云朵摇头,把碗放回去,上了炕道,跟她道,“那清湖里之前死过不少人,你既然做恶梦,以后少往那边去。”
这话说的云朵心颤了颤,小云朵就是投湖丧命的。
“只是噩梦,以后少去那边就行了。”聂大郎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
云朵想点头来着,可是她要回家啊!见聂大郎看着她,就道,“我身上出了汗,我想换件衣裳。”
聂大郎又起来,把她的中衣找出来给他,转过身去。
云朵红着脸脱了身上的中衣,忙换好,躺在被窝里,“我换好了。”
聂大郎神色如常,吹了灯,也躺下,不过却伸出手揽住她,“你靠着我睡,再做噩梦就喊我。”
“我……”云朵想推开他,聂大郎只是让她枕在他的胳膊上,靠着他,再没有动作。聂大郎是为了她不做噩梦,她这样恶意的想聂大郎,太不厚道了。实在不好推拒,只能默认了。
看她乖顺的模样,聂大郎暗暗出了口气,一手搂着她,一手轻轻的在她身上拍着,“快睡吧!”
云朵黑线,她又不是小娃儿,聂大郎竟然拍着哄她睡觉。
不过聂大郎怀里睡着还挺舒服的,不软,也不硬,很清爽,温暖。随着他的轻拍,云朵迷糊糊的闭上眼。
聂大郎一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幽黑的眸子沉散在黑夜里。
次一天,云朵从聂大郎臂弯里醒来,睁开眼就见聂大郎清俊的面容就在眼前,他闭着眼,还在睡。微微苍白的面色,淡淡的唇微微抿着,浓黑的眉,睫毛轻轻的弯着。
云朵还是第一次比聂大郎醒来的早,见到他的睡颜。其实聂大郎是个很俊雅的人,他就是营养不良,又病的太久,才会显得特别清俊。
两人离的那么近,云朵不敢轻易动作,怕吵醒了聂大郎。他轻浅绵长的呼吸着,手下的胸膛随着起伏。给她一种安宁美好的恍惚感。
她目光虽然不灼热,但一直盯着他打量,聂大郎也快有些受不住了,他动了动,似是要醒过来。
云朵做贼心虚的忙闭上眼,装睡。
睁开眼的聂大郎有些愕然。
闭上眼的云朵却心里懊悔不已,天亮了,她本来就该醒了。装睡个屁啊!她又没干啥事儿!
可是现在已经装睡了,有了开头,总不能没有结尾吧!?
聂大郎盯着她的小脸看了会,无声的笑起来。轻轻的把她的胳膊和腿移开,慢慢的抽出胳膊。
云朵闭着眼睛,放软身子,让他挪的轻松。
聂大郎坐起来,又看她一眼,好心情的穿上衣裳起来。
感觉他轻手轻脚的打水洗漱,又刷锅做饭,云朵的内心纠结极了。她要装睡到什么醒来好呢?她平时都是什么时候醒来的?聂大郎做饭的时候?做好饭被叫醒?还是现在就醒过来?
真是的!谁让她装睡啊!
聂大郎也不叫她,做好了饭,就在屋里洗红薯。
他红薯洗了一大盆,云朵终于装睡不下去了,睁开眼来,“聂大郎你起的好早,你怎么不喊我!”
聂大郎眉眼溢满了笑,“你夜里做噩梦,想着你要多睡一会,就没叫你。”
云朵打个哈欠,一副刚睁开眼睡醒的样子,穿了衣裳下炕,去洗漱。
只是她双眼清澈,根本没有平时刚醒来时的迷蒙。
聂大郎也不点破,舀了饭。
发面饼子,炒豆腐豆芽,喝的是小米粥。
云朵不自在的拿着饼子坐下,“还有这好些红薯,我们赶紧把红薯干做出来吧!”
聂大郎点头应好。
吃了饭,杨石头来送水,看俩人又开始做红薯干,他忙道,“我刚打了两捆柴,这就送来。”
等他把柴火松开,云朵和聂大郎又忙活开。
聂兰过来,不过没叫开门,云朵没让进院子,站在院门里问她,“你有事儿?”
“你也不开门啊?”聂兰不满道。
“我们在忙,你要是玩,就去找别人吧!”云朵不开门。
聂兰抿了抿嘴,“二婶病了,发烧不退。喊着是你和大哥害的她,要找你们拿药钱呢!”
“她自己掉进去的,管我们啥事儿!”云朵翻了个白眼儿,转身回了屋。
聂兰生气的走了。
刘氏昨天被嘲笑了一通,甘氏也不管她,听她病了,临去卖鱼钱丢了二十文钱在家。她心里恼恨的不行,恨不得把云朵和聂大郎拉出来打一顿。指使聂二贵去找云朵拿药钱,“就是他们害的我,不赔我棉衣,也要赔药钱!”
聂二贵不去,昨儿个那小贱人都当众说话,他要是去了要不来,被她喊上一通话,村里人指不定咋嘲笑他。而且他见王忠不止一趟去找俩人,要是他们在王忠面前吹吹风,说自己的坏话,以后他在范举人家就没一点好脸,好处也沾不上了。
刘氏还病着,刚被骂一通,她不太有脸出去找云朵要钱。就怂恿聂老汉去。什么花的钱都是自家的,本来应该是云朵和聂大郎出钱,家里省出来的钱还能给他买好吃的。
聂老汉想到云朵做的红烧肉和灌汤包子,忍不住口水,就被说动了,过来找云朵聂大郎。
云朵看到来人是聂老汉,诧异了下。原来不自己来要,撺掇了老爷子来。她眸光一转,笑着迎上来,依旧没开门,“爷爷!我们正在忙,连站的地儿都没有,就不给你开门了。这些活儿忙完,我又能给你买鸡腿吃!”
一听鸡腿,本来不高兴的聂老汉脸色缓和下来,“你们挣了那老多钱,就拿一个鸡腿打发我?”
“要是这次挣的多,我就给爷爷买个烧鸡!”云朵忙笑着改口。
烧鸡啥滋味儿?聂老汉没吃过,他只看过别人卖的。看云朵笑的一脸真诚,他有些不相信,“谁知道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爷爷!我说给你买吃的,有骗过你,不给你买吗?我像有些人一样,总许爷爷东西,却不给爷爷兑现了吗?”云朵趁机又告一状。
聂老汉满意的点头,云朵给他买吃的都是说到做到的,想到烧鸡,他摆摆手,催促云朵,“快回去干活儿吧!我就是出来看看!”然后背着手走了。
云朵笑着点头,回屋继续忙活。
忙活了三天,把家里的红薯全部都做成红薯干,云朵拿着几个薯仔干一边嚼着,一边看之前封的大瓮。里面的红薯干都已经起霜了,虽然不多,但再等些日子,肯定更多更甜。冬天的小零食,卖出去,又能赚一笔银子。
云铁锤过来了,让云朵回去看看,家里的柿饼能不能卖了。那柿饼他们都吃着好吃,“都做好了,还非得捂着,已经能卖了呢!”他等不及要拿钱了。
云朵想到上次她被虱子吓着了,很久没去看云彩了,就装上一包红薯干,和聂大郎一块跟他去花石沟。
如今杨氏家不仅做了很多柿饼,她之前听云朵的建议,生了豆芽卖去酒楼,虽然被压了些价,不过已经不少人订她家的豆芽菜,虽然钱少,不过也算是一个进项。
为了生豆芽,杨氏还把村里的绿豆和黄豆都收了,准备像柿饼一样,多做些,多赚些钱。
家里的日子也算是红红火火了,就是没见到大钱,一缸缸的柿饼没有换成银子,杨氏也着急。她还着急柿饼往哪卖。
还是白氏提醒她,云朵在县城里给人做鱼,酸枣糕和山楂片也送去县城里卖,肯定是能多卖钱的,让他们把柿饼也送到县城里卖。
杨氏就迫不及待的让云铁锤叫了云朵过来。
村里的人现在是对云朵都慢慢改观了,投湖死了一回,帮聂家挣了钱,帮娘家发了财。所以她一进村,就有几个笑着招呼她的。
巷子的拐角,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眼神阴沉沉的盯着云朵,说不清是嫉妒还是仇恨,或许都有。手里绸布绣缠枝海棠的帕子被拧成一块,绣的花都扭曲起来。
聂大郎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绸布绣花的裙角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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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大郎站在不远处又看了一会,见云朵发愁的时不时叹气,没有想回家的意思,缓步走上前,“又在这里做什么?回头吹了冷风,又要生病了。”
云朵扭头看聂大郎,问他,“欠的银子是不是都还上了?”
聂大郎点头。
云朵又伸手摸摸湖水,还是很凉很冰,有些愁闷的站起来,“我们回家做饭吧!”都晌午了。
聂大郎应声,和她一块回家。
日头很高,云朵把被褥全部都晾晒出来,虽然两给人都爱干净,云朵还是发现被子上有脏的地方,下午没有事儿,吃了晌午饭,拿上银子,云朵拉着聂大郎去了青阳镇。
她准备扯些布,做成四件套,冬天里不能经常拆洗被子,用被套装起来,脏了只用洗被套枕套就行了。
看着各式各样的花布,绸布等,云朵满目留恋,有了银子,可以多买点。吊上窗帘,墙布,还有桌布等。那小屋虽然不错,但不够温馨,也不舒适。
卖布的伙计看她想买,就极力的推荐,说这个好,那个好,让云朵多买,给便宜点。
云朵摇摇头,她都快走了,不折腾了。扯了两套做四件套的布,付了钱出来。
今儿个不逢集,街上没什么人,卖东西的小摊也寥寥,云朵左看看又看看,不知道要买啥东西,就问聂大郎,“你有啥想买的没?”
聂大郎摇头,目光深深看着她,他什么都不想要。
云朵正疑惑间,看到前面药铺门口的妇女,忙扯了扯聂大郎,“你看那是不是你大姑?”
聂大郎扭头看,还真是聂贵芝。
聂贵芝也看到了两人。
两人迎上去,打了招呼。
聂贵芝看两人买那么多布,眉头微蹙,“来买布做棉衣啊!”可也买的太多了,钱要省着点花。大郎还欠着那么多外债。
云朵笑着没有解释,给聂大郎使眼色。
聂大郎拿出钱袋子,“前两天去县城给人做鱼,得了些赏钱,正好碰见大姑,就把钱直接给大姑吧!”
张氏和聂大贵零零碎碎的跟聂贵芝借了也有八百多文钱,都是给聂大郎抓药了。
聂贵芝听他还钱,心里松口气,她也是来给婆婆抓药的,家里钱却不足了,“虽说得了些赏钱,你们也要花用,这大长的冬天才开始,你们粮食又不多。”
“这次赶上那韩府的老夫人过寿,赏的多了些。大姑家也有病人要看病抓药,就把钱拿着吧!别家的也都慢慢还上了。”聂大郎拿了个八分的银锞子,另一串钱给聂贵芝。
聂贵芝听着点头,劝聂大郎,“银子省着点花,你身子骨不好,天冷又容易犯病。家里多买些粮食存着,不会没吃的。”
聂大郎应声,又说了几句,聂贵芝去抓药,聂大郎和云朵买了些鸡蛋,豆腐和圆白菜,芹菜等搭了牛车回家。
到家面已经发好了,云朵忙剁了肉馅儿,又剁了一颗圆白菜,用盐腌了下,把水分抓出来,调好馅儿。
扒出面团,揉好,擀皮儿,肉馅儿的加了猪皮冻,包成灌汤包。圆白菜的包成大馅儿包子。
包子刚出锅,聂老汉过来了。他在清湖边和聂老实几个钓鱼,他坐不住,远远看云朵家烟囱冒烟,想着他们还有肉,指定又在做啥好吃的,就直接过来了。
听是肉包子,聂老汉直接坐下,催促云朵,“快点!快点!”
云朵夹了一盘子灌汤包子放桌上,自己拿个圆白菜的吃。
晌午吃饭,到临近傍晚,正是饿的时候,包子又小,又是鲜香多汁,聂老汉一口气吃了七八个,还不满足,看着剩下的几个,“给我拿回去,明儿个吃。”这个包子还有肉汁,实在好吃的很。
“爷爷!就剩这几个,我们还没吃呢!”聂大郎刚只吃了一个灌汤包子,也是在吃圆白菜的。
“你们刚刚不是也吃了,想吃再做就是了。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能吃多少东西?又成天吃不上一顿好的。”聂老汉不以为意。
云朵无语,把剩下的七个给他五个,“留两个给我们吃。”
聂老汉不太满意的皱皱眉,不过看五个和两个一比,就算了,拿着包子打着嗝儿走了。
送走聂老汉,云朵直接关上门,“谁叫也不开了。”
每次做点好吃的,聂老汉一过来就像洗劫一样,结果忙活半天,她和聂大郎都吃不上。
聂大郎笑着摸摸她的头,“剩下的两个都给你吃。”
其实圆白菜的也好吃,她就是觉得走之前给聂大郎做几顿好吃的,结果聂大郎却没吃上,把最后两个灌汤包子拿过来,“我刚才吃了不少,这两个都给你!”
她拉着聂大郎坐下,示意他赶快吃。
看她黑白分明的大眼闪着希冀,聂大郎无奈的坐下,又拿起筷子,把最后的两个灌汤包子吃了。
睡觉前,云朵拿着扯的布在被子上比划,跟聂大郎说怎样做被套和枕套。
聂大郎就拿了剪刀出来,先比划了,把布一片片的剪好,又叠放起来。
次一天起来,云朵惦记着被套,又惦记着红薯干,范举人家那边估计也记着她去县城里帮人做鱼的事儿,行动间就带了些急切。
聂大郎眸光越发沉冷,把四件套的布片拿出来,按着云朵之前说的开始缝四件套。
云朵也穿了一根针,“你缝那头,我缝这头。这样就快多了。”
她缝出来的针脚虽然勉强能看,但心里有些急,又有些心不在焉,一个不小心就把针扎在了手上。
聂大郎捏着她的手指头,黑着脸看她,“想什么呢?针都扎到手上了。”
云朵嘿嘿一笑,“我针线活儿不太好。”
聂大郎拿了红薯干,让她坐在一旁吃着玩,自己缝那被套。
被套和枕套缝好,云朵就拿了换下来的衣裳,拎着桶出去洗衣裳。
之前洗衣裳都是在井边打了水洗,井里的水,天越冷,洗着越温。
这次聂大郎却提议,“去湖边洗吧!这被套太大,在盆里拉不起来。”
云朵一想也是,木盆不小,但被套扯不开,在湖里就随便漂洗了,还不用打水换水,就跟着聂大郎拿着被套衣裳到清湖边来。
刘氏和几个媳妇儿也在湖边洗衣裳,之前都是早上洗,傍晚洗。现在天冷,家里的活儿少,众人都喜欢赶在晌午的时候,天不是很冷的时候洗。
看云朵和聂大郎过来,村里的几个媳妇儿笑着招呼云朵,挪出一个地儿,“这有石板垫着,在这边洗吧!”
云朵看是村里很好说话的一个媳妇儿,就笑着叫了声嫂子,端着木盆下来。
刘氏的眼神盯着云朵盆里的被套,口气不善道,“你们又扯布做了新棉被?”
几个媳妇儿也看到了,之前挪个地儿的媳妇儿看了眼刘氏,岔开话道,“这背面倒是好看,还是新的咋就拿出来洗了?洗多了掉色就不好看了。”
另一个也说,“这背面颜色太浅了,不耐脏呢!”
云朵就笑着扯开被套解释,“这不是背面,是被套。把被子套进去,盖的时候弄脏了,不用拆洗被子,直接把被套脱下来洗干净,再套上。又干净又省事儿。你们也可以回去做一条套在被子上。”
几个媳妇儿听的稀奇,她们之前都没有想到,过来扯着被套拉开,看一侧有口,还有带子可以系上,装一条被子正好,纷纷夸赞云朵心思巧。
聂大郎下来扶了云朵一下,“这石板不稳,你小心点,仔细掉进去了。”
几个媳妇儿又笑着说聂大郎对云朵好,不过她们虽然觉得聂大郎可怜,但也羡慕他的好运气。大胆的借了银子买下云朵,结果云朵是个会挣钱的,不仅帮他挣钱还了债,还得一个这么标志能干的媳妇儿。
被无视的刘氏看的心里直冒火,想噎云朵几句,奈何那几个媳妇儿嗓门不笑,一直说说笑笑的。
云朵那被套本来就是新的,衣裳穿的也不是太脏,很快就洗完了。
几个媳妇儿还跟云朵说,她们也想回去做被套,省的脏被子,有不会的来问云朵。
云朵让她们尽管做,把洗好的衣裳装进桶里。
聂大郎拎着桶,拉她上去,临走还跟刘氏打招呼,“那边不好洗,二婶要换到这边洗吗?”
甘氏气恼刘氏,所以把衣裳都拿出来让刘氏洗,她又一心嫉恨云朵和聂大郎,才刚洗了一半。她刚才来时,那地方已经被人占了,这会看聂大郎叫她,怒哼一声,“用得着你好心!?你要真好心,就不会关门发财吃独食了。”
云朵眼里闪过厌烦,这死婆娘真是欠叫教训!
不过刘氏还是挪到这边来了。
另两个媳妇儿见她过来,忙把衣裳漂洗干净,也拾掇了走人。
刘氏自己占了一块石板,把木桶和木盆都摆在身旁占着空,在水里哧啦哧啦搓洗。
聂大郎拎着桶,和云朵并肩往回走。
刚走了不远,就听见一声惊叫,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有什么掉进水里了。
云朵一惊,急忙扭头看,“什么东西?”
聂大郎看了眼,也惊讶道,“有人掉水里了!”
几个洗衣裳的,还有旁边没洗完的,不远处钓鱼的,都惊了,有人大喊一声,“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云朵忙端着木盆跑过去。
聂大郎紧跟在后。
“掉进去的聂二贵他媳妇儿!”之前没走远的媳妇儿就看着聂大郎和云朵道,“她看样不会游水,快找人救她吧!”
“我也不会游水……”聂大郎似是惊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