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这件事本就不是你所能决定的,就算你心里觉得过意不去,不想采取这样的方法,但你觉得安王妃会答应吗?既然这个选择并非是你作出的,而你又不可能阻止这件事发生,那你还在自责什么呢?”
这番话说得似乎也有些道理,韩度月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气:“你说得对,眼下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就算我自责也不可能改变什么。”
“乖。”宋凝顺势往前一凑,在韩度月柔软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韩度月有些脸红,抓着宋凝的手腕把自己的脸解救出来,语气不太平稳,却还装作若无其事地道:“不过至少我能去安慰玉屏郡主一下,虽然可能起到的作用不大。”
“不会,玉屏郡主既然已经把你当做朋友,自然是将你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上,”宋凝的耳尖也有些发红,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方才那柔软的触觉,“要知晓玉屏郡主的朋友可是没几个的。”
“恩,我会努力做到一个朋友应该做的事情的。”韩度月低下头,一双手放在膝盖上,很快就被宋凝的大手给盖住了。
李培清那边真正出事,是在距离他与玉屏郡主大婚的前一夜,也就是十月初七这天。
只要过了这一夜,第二日他便是真真正正的郡马了,因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一晚竟然还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不,说是意外,倒不如说是李培清自个儿作死,大婚前一晚他不在府上老老实实地带着,竟然还敢跑去花楼。
最要命的是,他一次竟然叫了十个花娘服侍,足以想象其行事之荒唐。
本来就算荒唐,只要隐藏得好,也不会给第二日的亲事带来什么影响,可谁知这人荒唐起来竟然连正事儿都给忘了,日上三竿都没从花楼里出来。
后来还是李培清的父亲派了家丁过去花楼找人,结果就看到李培清睡死了一般躺在女人堆了,怎么叫都叫不醒,那场面别提多刺激了。
来找人的家丁实在没有法子,最后只得找了个软轿把李培清给抬回去了,可此事却不知被谁给无意中看到了,一下子便传开了。
说李家公子在与玉屏郡主大婚前一夜,竟然还贪恋温柔乡,连成亲这样的大事儿都给忘了,最后还是被家丁给抬回去的。
而就在这传言在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韩度月正陪伴在已经化好妆、穿好喜袍的玉屏郡主身边。
之前因为神经一直紧绷着,再加上需要思考很多问题,韩度月倒是表现得非常镇定,但是此刻事情解决了,当她再回想起来,反倒觉得非常后怕。
韩度月深吸了好几口气,好容易憋出一个笑来,却不怎么好看:“安王妃有点吓人。”
“让你受委屈了。”宋凝疼惜地把韩度月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动作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韩度月在宋凝怀里跑了一会儿,也就缓过神来了,就算之前的经历确实惊险,但以韩度月那强悍的修复能力,很快就能摆脱阴影了。
只是说真的,她突然不想去参加玉屏郡主的婚礼了怎么办?
郡主的婚礼,可想而知参加的都是什么人,如果她一不留神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岂不是还要死翘翘?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忧伤这种事的时候,韩度月从宋凝怀里爬出来,很严肃地问道:“宋凝,你之前是怎么找到玉屏郡主的?”
被问到这个问题,宋凝下意识地顿了一下,而后才低声答道:“在收到你的那封信后,我先去了趟安王府,在确定你是被安王妃找去王府之后,我又去了别苑一趟,只是却并没有找到任何人。
实在无奈,我便只好去找了吏部尚书的长子,也就是玉屏郡主未来的郡马李培清。因为不确定安王妃找你究竟所为何事,我也不敢透露太多消息,只随口找了个借口说是想见玉屏郡主,所以这次是他帮的忙,我才顺利找到了玉屏郡主。”
“你竟然去找了李培清?”韩度月诧异到不行,她万万没想到宋凝为了她,竟然连这种招数都想出来了,不过,“之前李培清应该并不认识咱们,他为什么会答应帮忙?”
虽然李培清的行踪确实比玉屏郡主的要好打听得多,但宋凝和李培清连面都没见过,对方为什么会答应见他,甚至还帮了一个这么重要的忙?
宋凝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语气里有那么一丝尴尬的味道:“我只是和他提了保证书的事,他便答应见我了。”
“噗……”韩度月直接喷了,事情怎么会如此具有戏剧性,宋凝他竟然是通过保证书这个噱头才见到了李培清啊。
也对,这世上现在估计也就这两位是给自己未婚妻写过保证书的人,这算不算是变相地同病相怜?真是一想想就觉得非常好笑啊。
“那你们就保证书一事进行了怎样深刻友好的交谈?”这话成功地把韩度月心里仅剩的一丝惶恐给拔了出来,现在她眉眼间都是笑意,都快憋不住了,“李培清在得知你就是保证书的始作俑者后,竟然没有直接给你一拳吗?”
李培清可不是宋凝,愿意为了喜欢的人写那么没有尊严的东西,估计当时李培清在威压之下写出那东西的时候,心里一定是极其复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