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度婉简直听得目瞪口呆,如此说来,无论她怎么回答,韩度月都是不可能去的了?而且无论她怎么回答,似乎都是不对的。
“总得来说,就是我今个儿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过去的,所以你们请便喽。”韩度月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看着江家等人。
虽然韩度月的语气里写满了不屑,但是除了江家人之外,绝大部分围观的人都不觉得韩度月过分,毕竟当初是江家先不仁不义的,现在他们竟然还好意思再找上门来,这简直不是厚脸皮能形容的。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现在在清源村里几乎没人敢得罪韩家。
江轮忠憋红了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恶狠狠地瞪了江度婉一眼,转身拂袖离去,江家其他人无奈之下,只能更上。
只有江度婉还站在原地,一双眼睛带着复杂的情绪直视着韩度月,一字一句地道:“韩度月,你就这么害怕我吗?只是参加我的喜宴罢了,有这么多人在场,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她这是不死心,想最后再试一试呢。
“江姑娘,你真可怜呢。”韩度月故意露出怜悯的神色,一眨不眨地看着江度婉。
那样的表情、那样的语气,江度婉再也忍受不住,淬了毒的目光在韩度月身上转了一圈,终于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她最后的计划竟然还是失败了,她是真的失败了……
看着江度婉写满不甘的背影,韩度月笑眯眯地大声道:“祝你新婚愉快啊,好好享受你的新生活吧!”
江度婉假装自己没有听到韩度月的话,脚下的步子却显得愈发匆忙和凌乱。
回到江家,江度婉刚走进自己的房间,就被人甩过来一巴掌,整个人一下子跌倒在地,但是她却不敢尖叫或是反驳,只是捂着自己的脸,一声不吭地坐在地上。
“你不是说我今日一定能得到韩度月的吗?现在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在欺骗我,你这个jian人!”气恼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江度婉一抬头,就看到了李恺睿气急败坏的样子。
江轮忠当然知道之前江度婉都做了些什么,虽然有些事他也是事后也知道的,但至少也是知情了。
他忙拦住了韩度月没说完的话,黑着脸道:“不必了,只是小婉之前应该也专程来给你道过歉了吧?”虽说每次道歉的结果都不太如人意。
“哎,其实主要是每次江姑娘来道歉的时候,总是喜欢找上很多围观的人,而且一见面就开始下跪,这样看起来虽然显得很有诚意,但是如果深思起来,却反倒更像是一种威胁,让人觉得很不舒服,”韩度月耸了耸肩,显得十分无奈,“而且每次被我问到关键的问题时,她总是回答不出来,所以显然是没有什么诚意的。不得不说,对于这样的道歉,我宁愿是没有的,毕竟就算她不来上这么一段,我也不会多计较的。”
韩度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目光则是淡淡扫过围观的众人,状似无意地笑着继续道:“不过至少江姑娘每次招过来的人都比这次围在我们家院子的人要少,而且江姑娘怎么说也算是与我平辈,可江老爷子您就不同啦,您可算得上是长辈呢,要是您硬是要提出什么要求来,我也是没办法的啊。”
这话分明就是在讽刺江轮忠比江度婉还要过分,带了这么多的人过来不说,要企图用自己的身份来压对方。
如果待会儿江轮忠真的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那么也就直接说明他此行的目的不单纯了,所以韩度月这话也是在变相地去堵江轮忠的嘴,虽然根本不太可能有效就是了,毕竟江家人的脸皮都是奇厚无比的。
江轮忠又怎么会听不出韩度月的意思,他刚想开口辩解,就听韩度月又开了口,笑眯眯地道:“我知道江老爷子是好心,才专门来邀请我们的,只是今个儿最要紧的可不是我们韩家人,而是江姑娘的喜宴。您现在不管着那边的事,却带着这么多人跑来我们家,可真是让我觉得受宠若惊啊。”
“恩,不过我觉得就算江老爷子再看重我这个外人,可我毕竟比不上您的亲孙女重要啊,再者说,我就算去了除了吃顿饭,也帮不上其他忙,所以江老爷子真的不必专程跑这一趟。”韩度月丝毫不给江轮忠开口的机会,一下子就把该说的都说完了。
这番话一出口,江轮忠就算再想给自己找借口,也有些困难了,他本来其实就是想拿江度婉的亲事来说事儿的,要是因为韩度月不去而影响了小婉的亲事,那这件事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但韩度月却偏偏直接把这件事给堵死了,是呀,韩度月就算再重要,也不可能真的影响到江度婉今个儿嫁不嫁人啊,所以这理由在韩度月已经说了之前那番话的情况下,就真的显得有些牵强了。
“我说小月,好歹你身上也流着江家的血脉呢,小婉她也是你的亲堂姐,你去参加她的成亲宴席不是应该的吗?”连妮子不高兴地开了口,瞪着韩度月的目光就好像她做了什么缺德事儿似的。
韩度月瞥了连妮子一眼,毫不客气地道:“这话只怕大伯娘你没资格开口呢,毕竟当初和那些所谓地堂哥堂姐一起欺负小年的人里头,也包括你呀。你现在倒是知道我们身上流着江家的血脉了,怎么当初你把小年掐得一身青紫时,就没想起来你是小年的大伯娘呢?”
这话被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连妮子顿时脸色青白,气得不轻,她刚想掳袖子教训一下韩度月,就被江轮忠一个眼神给瞪回来了。
而本来打算开口帮腔的赵氏,在听到韩度月的话后,因为想到了一些往事,也有些不敢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