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话间，两人已经端着奶油玉米羹来到了和讼阁——小魔君的读书场所非常安静，连个书童都没有。此刻小魔君正在认真的看书，专心得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早就意识到老爹要把魔界的烂摊子甩给他，本来应该不用功的，但是现在阿娘要生小妹妹了，他必须用功——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阿娘独自一人摸着肚子黯然垂泪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知道只有先强大了自己，才能帮助阿娘和妹妹！

“小正太。”季湘湘弯起唇赞道。

听到声音，寒汐抬起头来，小眉头紧紧的皱着：“什么人？”

“汐儿。”灵渊温和一笑，走进去把奶油玉米羹放到他桌上，“这是你季阿姨做到，趁热吃吧！”

自从阿娘怀孕，寒汐就再也没有央求阿娘给他做过食物了，反正他们是魔，本来就没多少口腹之欲。现在看着眼前热腾腾的羹，肚子里的馋虫又上来了，尝了一尝：“不错，有点儿像阿娘做的。不过，魔界怎么会有凡人？”

寒汐警惕的瞪着季湘湘，已然把她当成了风悠若的情敌。

小小年纪目光就如此犀利，季湘湘顶不住的缩了缩脖子道，打哈哈：“是女神接我来的。”

“女神？”寒汐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女神就是他阿娘。

天地之间，惟有阿娘敢称神，所以不会是别人。

“是否出事了？”寒汐问，身在书房他也感受到了结界的波动。

灵渊赞赏的看了儿子一眼：“汐儿最近有进步哦！是钟玉书来了。”

“哦。”寒汐松口气。

“汐儿要不要试试你的言灵术到什么境界了？”灵渊忽然挑了眉问。

寒汐用不解的目光看向他。

灵渊指了指外面，寒汐顺势看过去，和讼阁对面的树林里钟玉书和阿娘一前一后的走着。虽然被宽阔的心湖隔着，寒汐还是把钟玉书的表情看得很清楚：纠结、欲语还休、很有些便秘的酸爽。

“好啊！”寒汐弯了弯小嘴巴，向窗下移动。

莫名的，季湘湘心肝颤了颤，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你爱上她了，是吗？”

树林里，风悠若轻声问。此时冰雪才刚刚开始消融，山上依旧有厚厚的积雪，一脚踩下去就有一个深深的印记。

钟玉书跟在她身后，头摇得像拨浪鼓，都不敢看她的眼睛：“不是……”

“为什么要否认呢？”风悠若停下来，歪着头看他，“爱情是件多么美好的事，爱就爱了吧！”

钟书无言以对。

爱？他已经很久没有触碰过这个字眼了。

自从亲眼看着她出嫁，他就隔绝了那个字。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爱。可是现在，他的心真的在动摇。那棵叫作爱的种子在静静的生根发芽，势无可挡。

“玉书，我希望你也能幸福。”风悠若轻声说。

钟玉书震惊的抬起头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她早就知道了他的心思了吗？

风悠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起来有些惭愧，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

钟玉书心里一惊，心跳都紧张得快要停止了。

“我心里一直是把你当哥哥看待的，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幸福……”

哥哥……

心，疼了疼，却不再像以往那样疼的厉害。钟玉书看着她，目光渐渐平静下来。好吧，哥哥就哥哥！

“神界只有我，冥界也只有你，你不觉得太寂寞了吗？”风悠若忽然俏皮一笑。

“寂寞……”

怎么会不寂寞？一千年前他只能看着她和灵渊恩爱，让寂寞深入自己的骨髓。后来的一千年灵渊上天入地的寻找她，夜夜被寂寞啃噬，而他，又何尝不是？

“那就多生几个孩子吧！”风悠若笑了，不施脂粉却已然精致的脸上绽放出母爱的光辉，她的手无意识的抚摸着自己肚子。

他的目光向下，落在她的小腹上：“你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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