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应该的。是我管教不严，才让魅琰这小子闯了祸，幸好你没事……”

“我已经杀了他。”风悠若说，眼睛紧紧的盯着钟玉书。

钟玉书不乏兄弟姐妹，冥界曾如普通的人间皇族一样子嗣众多，尔虞我诈。但他继位后便诛杀了所有的兄弟姐妹——除了梦凝公主和魅琰这对双胞胎。可见这对双胞胎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她倒要看看，他会怎么面对爱弟的惨死！

“我已经知道了，这不怪你，是他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钟玉书说，义正词严，国字脸就像一个大写的正字，叫人怎么看也看不出破绽。

如此这般，风悠若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板着脸道：“这件事情你的宝贝妹妹功不可没，我今天是来收债的，还请冥君不要偏袒。”

“怎会？梦凝几次三番铸下大错，你想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我钟玉书绝不多说半个字。”钟玉书道。

不止风悠若，连灵渊也倍感吃惊，质疑的看着他：“你舍得？”

从前钟玉书多护梦凝公主啊，每次灵渊想动一动她，都是顾虑到钟玉书才忍的。但是现在，他也未免太大方了些吧？

“琰儿已死，还留她何用？”钟玉书摇摇头，似乎有些悲伤，不过很快他又收起悲伤之态，“灵渊，绯衣……”

“风悠若。”

风悠若漠然打断钟玉书。不知道为什么，绯衣这个名字从钟玉书嘴里吐出来怪怪的。

“好吧，风悠若。”钟玉书顺嘴改口，“看到你们又在一起，我真是替你们高兴！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陈年佳酿，去我那儿喝一杯？”

刚死了一个弟弟，妹妹又面临大祸，当哥哥的还有兴致邀人喝酒！

风悠若看着钟玉书，越看越觉得古怪，她扯了扯唇，问：“难道冥君不想知道我要怎么惩罚你的妹妹吗？”

“不想。”钟玉书回答的无比干脆，厌烦的瞅了梦凝公主一眼，“她是你的了，你起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冥君如此干脆，风悠若亦不好辜负，冥界的，，都太小儿科。我要把她提回魔域，再细细思索处置之法。”

“好！”

梦凝公主摇了摇，本就苍白的脸色已经接近透明。她紧咬着下唇，才没胸中的愤怒溢出嘴。

因为一个不死不活的湘妃，这些年钟玉书对她各种放纵，以至于她都忘了自己真正的价值！失去了药用价值，钟玉书比任何人还轻践她的性命！他把她交给风悠若，不是让她死得更惨烈吗？

他一点儿也不打算救她。

既然如此，她何必再为他固守着秘密？思及此，她站了起来，身上的荆棘条随着她的动作再度没入皮肉，洇出点点血迹。

“王兄……”

“闭嘴，本君没有你这样不识好歹的妹妹！”钟玉书厉喝，他越过风悠若走向梦凝，闪烁的眼神充满了威胁，“幸好灵渊和风悠若心思清明，没有累及冥界，否则你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梦凝公主抖了抖，乖乖的低下头，已经漫到嘴边的恨变成了温驯的叮咛：“王兄，此别恐再无团圆之期，望王兄珍重！”

“哼！”钟玉书哼了哼。

“妹妹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妹妹仍有一言要想劝告王兄。”

钟玉书脸色变了变，眯起眼：“你想说什么？”

“冥界王室凋零，望王兄早日成婚，为冥界延绵子嗣。”

钟玉书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的身后就站着灵渊和风悠若，梦凝这是在变相的威胁他！偏偏，他还发作不得！幸好他们现在背站着，他们看不到他的表情。

“王兄，不能答应妹妹吗？”梦凝公主追问。

钟玉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妹妹拜别王兄！”梦凝公主弯了弯腰，尔后便义无反顾的走向风悠若，“我和你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风悠若和灵渊面面相视，都觉得这项债务也收得忒顺利了些。风悠若蹙了蹙眉，道：“冥君，今日我来还有一日想请教！”

“什么事，你说吧！”钟玉书笑眯眯的说，和对梦凝公主的态度大相迳庭。

“魅琰是怎么上了花之泽的？”风悠若问。

钟玉书眼里闪过一丝微妙，也苦恼的皱起眉：“这个我也是想不通啊！这天下间除了你还有谁能上得了花之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