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人流,检完票后,出了火车站,站在火车站前面的广场上,看着天空,天还没有亮透,灰蒙蒙的。
道路两旁的风景树时不时地掉下几片落叶,树下的环卫工人“沙沙”的清扫着。
我向前走了一步,下意识地伸手往兜里掏烟,然后右手拍了拍口袋,准备拿出打火机,当我手掌拍着牛仔屁股的口袋时,我心里一惊。
口袋是瘪的!
我身上的几百元钱,我就放在牛仔裤的口袋里。
那就是说,我的钱不见了!
我顿时右手在屁股后面掏了掏,一无所有。
是我睡觉的时候在床铺掉了,还是被偷了?
我突然想起了在火车上向我借打火机的抽烟男,想到了他抽得芙蓉王,想到了他那细长的手指,想到了在我开卫生间门的时候,他突然撞了我一下。
我的钱被他偷了!
呵呵,看来我还是太嫩了一点!
我苦笑了一下。
我掏出了烟盒,抽出了里面的锡纸,拿出自己藏得身份证银行卡和两张红色钞票。
幸好我把身份证和银行卡还有两百块钱放在一起,藏在烟盒里。
这一招是在贴吧里学到了,看来很有用。
我庆幸着。
然后我坐车回到了自己的小县城,回家一看,所有一切都是白色的,白布,白衣裳,还有哭声。
农村的丧事毕竟慎重的,有吹喇叭的,也有打鼓的,一群人坐着大巴把尸体送到火葬场火化之后,又敲锣打鼓地哭泣着回来,然后拿着骨灰盒送到后山下葬。
所有的一切都井然有序,符合老祖宗的安排。
兰姐也打电话问我怎么样,我说没事,一切安好,兰姐让我别伤心,生老病死各安天命。我说知道了。
晚上无事,我一个人躺在自己的床上,打开了qq空间,在页面上,看见阿欣五分钟前新发的说说,说她很不开心,一个人独自在屋子里喝酒。她平常是不喜欢喝酒的。这我是知道的。于是,我评论了一下:怎么了?五分钟后,阿欣却还没回复。我就掏出了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她。十分钟后,短信铃声终于响起。我快速查看了一下,心里却感觉凉凉的。上面只有短短五个字:我没什么事。是我闲事了吧,也许她等待的并不是我的关心!我自嘲道。
随着火车后面的铁轨越来越长,夜也越来越深了。
不过,我还是没有睡意。
火车上那小灯泡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透过车窗玻璃,我可以依稀看见自己的脸庞。
黑色的头发随意的凌乱着,眼睛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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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海里还停留在昨晚和兰姐亲吻的画面,久久不能自拔。
我发着呆。
我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冲动,想到这里,我又突然想给自己一巴掌。
我发了一会儿呆,站起来松了口气,走到火车的洗手间处,我抽了一会儿烟。
烟抽到一半,吸烟处来了一个人,二十岁左右,染着黄毛。
他的背有点驼,眼睛有点小,但感觉很灵光。
他走到我旁边,背对着我,看着窗外叫道,火车上真特么的很是无聊,我快在这里憋死了,抽根烟,缓缓气。然后他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右手在上衣口袋里摸搜一阵,摸了一会儿,他又在裤子上摸了一阵,仿佛没有找到打火机。
他叫骂道,哪个娘匹西的偷了我的打火机。
我右手夹着烟,在旁边忍不住说了一句,也许掉了吧。
因为我看着他身上的穿衣打扮,大概是个打工仔,也许就是从城乡结合部出来的。我想他的打火机应该就是小便利里那种广州生产的一块钱一个的,也许还是在饭店吃饭人家送的,哪个小偷闲的无聊偷这种廉价的小东西。
纯粹是闲的蛋疼。
他听着我的声音转过身看着我,龇着满嘴黄牙笑道,对,也许就是掉了,不过我的打火机可是不便宜啊!两块钱一个呢!
我抖着烟灰,感到一丝好笑。
他龇着黄牙继续道,兄弟那个他低头看了一眼我手中那廉价的绿色打火机说,能不能借个火?
我点了点头,把打火机递给他。
他接住,点燃了香烟,然后舒服地抽了一口。
他在点火的时候,我无意瞥了他一眼,他抽得竟然是芙蓉王。
而我手里拿着只是根黄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