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一关上,夏林两行眼泪便没忍住往下流,“凌老师,倪月是不是我杀的?昨天晚上案发我并没有不在场的证据,你并没有一整晚都跟我在一起,我现在好害怕,并不是害怕知道真相,而是,我害怕我杀了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她越哭越大声,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正常,几乎不能算是个人了,是机器,还是其他的什么?一个人不可能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知道。
“别怕。”凌异洲把她拥入怀里,轻抚着安慰,“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凶手是你,而且当时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身上除了膝盖之外没有任何血迹,不要吓自己。”
“可当时下雨了啊,就算有血迹也会被雨水冲掉的,你怎么可能看得到。”夏林还是着急,她杀了人这个论断,从开始想的那一刻起便是一种魔怔,让她整个人都不正常。
“呵。”凌异洲突然一阵轻笑,“就算杀了她,也是她死有余辜,我说过,你杀人,我收尸,怕什么。”
夏林突然被他冷冽的气息震得一个哆嗦,推开他,盯着他的眼睛,这么变态的一句话,竟然能让她产生安全感。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突然感觉这不是自己的手,变成了罪恶的化身。
“那现在怎么办?”夏林完全陷入了自我罪恶的死循环。
凌异洲刚要安慰她,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在剧组酒店守着的手下之一。
“先生,警察控制了嫌疑人萧长奇。”接起电话便听到手下的人这样报告。
凌异洲听着这话,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知道了。”
放下电话,夏林眼睁睁地看着他,“怎么了?”
“人有可能是萧长奇杀的。”
“啊?”夏林愕然地瞪大眼睛,刚刚经过那么一分析,凶手应该是她才对啊,她正好在倪月被害的那个时间段消失不见了,现在怎么又成了萧长奇了?
“警察有证据?”
“凶器上的指纹是萧长奇的。”凌异洲说完拢了拢她的外套,“看,没你的事。”
夏林仍然不敢相信,“可是我昨天晚上确实也消失了一段时间,连你也不知道我去干了什么。”
“住口,这个不要再提。”凌异洲严肃起来。
夏林想了想,还是道:“我还是想回去剧组酒店看看。”
其他的冲突,那就是和肖和的那些照片了,但是这事关系重大,绝对不能说,夏林于是摇摇头,“没有了。”
警察刷刷刷地写好,“那昨天晚上,案发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跟他在一起。”夏林再次指了指凌异洲。
凌异洲也适时开口,“跟我在一起。”
警察记录下来,“请问夏小姐,你们具体是入住在什么地方呢?因为从你室友朱小姐那边得知,你昨晚并不在剧组酒店住。”
“亨氏酒店。”夏林道。
警察:“离这里多远?”
夏林:“车程十几分钟。”
警察:“为什么会选择入住别的酒店?这家酒店据说还尚有空房间。”
夏林:“因为我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凌异洲来看我了。”
警察:“昨晚你入住亨氏酒店之后,离开过酒店吗?”
“没有!”凌异洲突然开口打断他们。
警察笔尖一顿,看着突然开口的凌异洲,沉默了几秒,才道:“凌先生,呃……现在的笔录对象是夏小姐。”他在很委婉地告诉凌异洲不要突然说话。
凌异洲眉头拧起,突然站了起来,气场顿时把整个房间都笼罩,“我跟她一整晚都在一起,有发言权。”
警察见他这副生人莫近的样子,也是听说过港东凌异洲的行事作风的,连忙点头,“凌先生说的也是,那我就稍作参考。”
夏林突然看着凌异洲的反应奇怪起来。
在外人眼里,凌异洲现在只是在护短而已,但是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夏林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一个直觉。
那就是,凌异洲在掩饰!
他在掩饰什么?为什么在警察问她昨晚有没有离开酒店的时候,他突然要接话否认?她昨晚明明就离开过酒店,而且还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
对了,昨晚凌异洲找到她的时候,是在离案发地点不远的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