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拿着保温桶走了,还把刘婶一道带走了。
偌大的小洋楼,顷刻间只剩下她和傅枭两个人。莫夏夏自然的把厨房里的锅勺收拾整齐,头也不回。
傅枭被冯雅琴从里到外的狠狠教育了一番,心里很多触动。看着背对着自己忙碌的小女人,哑着嗓子开口,“夏……”
忙碌着收拾厨房的人回过头来,明眸清亮打断他,“妈的态度你看到了,我不想让她伤心。我想的是我们等会儿到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在妈的面前暂时配合一下彼此,怎么样?”
傅枭早知道她是一个做了决定不会轻易改变的人。可听到她把办离婚手续说的这么淡定,心脏还是重重的撞了下。那种无力感,沁透四肢百骸,他皱眉,“我已经跟宁晴说了,以后不会再管她了。”
“……”莫夏夏没吭声。
“我答应过宁笑要照顾她,我不知道她性格变成了这样,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再加上她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平时对她多几分照看。”他顿了顿,“我也知道医院的事不是她说的那样是你们合伙欺负她。你是什么样的性格,我了解。抱歉。我没有当好一个丈夫。”
莫夏夏抿了抿嘴,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傅枭,你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好心的农夫救了蛇,蛇却咬了农夫一口。你说如果农夫没有死,活下来了。以后他看到蛇会想到什么?”
不等男人回答,她从容的说,“他会想到地上的蛇会不会再咬他。这就是人的心理,伤口会好,心理却会留下阴影。所以不管你和宁晴怎么说,我的决定不会改变。我和你的婚姻让我觉得我的人生变得累了,我不想把自己弄得这么疲惫。这么说你明白吗?傅枭,不是你的问题,也不算是宁晴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认为我们的关系对我是一种负担,这才是根本。”
傅枭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他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军人的铁血冷傲,“走吧。”
“好。”
莫夏夏默契的收拾好东西,跟上了他的步伐……
冯雅琴没了洗菜的心情,满脸难过,声音有些严厉了,“总有个原因吧?夏夏,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因为那个宁晴?如果是因为她,妈帮你处理。枭儿要有什么意见,让他找我。”
莫夏夏捡起水里的排骨,放进了砂锅里,把水装满,点燃火,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妈,我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我和傅枭虽然离婚了,但妈你永远都是我的妈。我知道妈你对我很好,凡事都站在我这边,不止把我当成儿媳妇,跟把我当成女儿。我一直都知道。可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如果婚姻的存在只是让两个人更累,不如放手。”
冯雅琴被她说的眼眶都红了,背过身,“我去找枭儿,让他说清楚。”
她刚一出去,就撞到了客厅里的傅枭。先是一愣,随即怒不可遏,“你说,你做了什么?啊?你是不是又去见那个宁晴了?”
莫夏夏本来是追出来追冯雅琴的,结果猝不及防看到傅枭。再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多半是听到刚才她们的对话了。她心口猛的一跳,马上又恢复了波澜不兴的平静。好似熟悉的陌生人一样打了个招呼,“你回来了?”
傅枭喉咙里好似堵了一块棉花,艰难的开口,“恩。”
“等会儿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吧。”莫夏夏擦了擦手,脱下身上的围裙。说的好似天气很好一样。
冯雅琴狠狠的瞪傅枭,一副他要是敢说去办,就先打死他的样子。
傅枭沉默了良久。
莫夏夏并不着急,静静的等着他。
傅枭握紧了拳头,盯着她的脸困难的说,“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没有。”莫夏夏回答的很快。
他绷紧了下颌,许久,点头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