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爽快的伸出去,那是年少轻狂。痛过之后,她真有点没勇气再伸出去一次。她纠结了下,狡黠的眼睛一转,心虚的建议,“小舅舅,要不然右腿就算了,人类不是有个自愈功能吗?我一直特别好奇要是不靠药物,人的自愈能力有多强。这次正好是个机会,干脆我们做实验看左腿膝盖和右腿膝盖,哪个好的更快。”
傅止言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下,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抓住她的脚踝,把右腿扯过来放在膝上,继续刚才的工作。
左边的膝盖还火烧火燎的跟蒸好的猪蹄似的,右边又因为涂上了药酒冰冰凉。
一冷一热,冰火两重天。
韩小野不得不转移注意力,她悄悄的看着认真涂药的男人,从上往下看,能清楚的看到他的睫毛有多长而浓密,更能看到他直挺立体的鼻梁。
傅止言的鼻梁不是欧洲人那种生硬的立体,而是混着东方的气韵,看起来虽然很挺,但不会给人太犀利突兀的感觉。整个君子端方,贵气如玉。
她视线控制不住的往下滑,落在了他薄的恰到好处,很适合接吻的唇上。
再往下,是性感的锁骨和白玉胸膛上的两点粉色……
粉色……韩小野心脏‘砰’的跳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做贼似得飞快的移开目光。
才移开了两秒,那该死的视线就跟不受控制一样,又偷偷的溜回去了。
男人的睡袍松垮垮的,因为是v领,他又蹲着身帮她擦药,每次俯身的时候,锁骨下的风光就若隐若现……
她以前哪干过这么不要脸的事啊,以前她要看都是光明正大的看,根本不会像现在偷偷摸摸。
可有句话说的挺有道理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以前傅止言对她来说是开在高山之巅的花,不要命的往上爬也许能摘下来。现在……他完全成了她的偷不着了。
右腿的膝盖摔得没有左腿那么严重,只用了五分钟已经把淤血揉散了。傅止言给她两个膝盖涂好了药膏后,又用纱布裹了起来。做完一切,他收起医药箱,把剩下的药水放在了柜子上,站起身,居高临下,“我已经帮你把淤血全揉开了,你可能暂时没办法走路,今晚就在这里睡吧。”
在这里睡?!
话是这么说没错,他们不是没血缘吗?而且,他们还是打过kiss,滚过床单的关系,纯洁的舅舅侄女能干这些事儿吗?
韩小野心里跟猫抓一样,接过了水杯。大口喝了两口,才压住了一肚子的话。
傅止言拉开了衣柜的门,从里面拿出了件衣服,丢到了她的面前,“我去洗个澡,擦药之前,你先换件衣服,免得等会儿药沾在裤子上。”
他说完转身就进了房间的浴室,压根不给韩小野拒绝的机会。
浴室响起哗哗哗的水声。
韩小野拿起身边的粉色睡裙,犹如兜头被人倒了一桶冰水,全身上下连同心脏哇凉哇凉的。
这条睡裙是女生穿的!
傅止言的公寓里,怎么会有女生穿的睡裙?
他……果然有新女朋友了吗?
她无意识的抓紧了睡裙,心里闷闷的。
理智上知道这是正常的,傅止言的年纪、身家、就算自己不着急,家里的人也会着急了。可潜意识里,她一直拒绝去想。
傅止言会和别的女人结婚,会牵着别的女人的看电影,会和别的女人生小孩,会和别的女人……
心脏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还是一样的在跳,又感觉像是没有跳了一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所有情绪都压了下来。换上了粉色睡裙,睡裙软软的,是她最喜欢的纯棉。但穿上她身上,就跟里面长了刺似的,刺得浑身的皮肤都不舒服。
浴室的水声在这会儿停了下来,裹着睡袍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墨色的头发被水打湿后,微卷的性感。那双凤眸里似乎还氤氲着浴室里的雾气,竟然有种冰雪消融,温柔的错觉。但仅仅是一瞬的错觉,再回过神来,他眼底哪里有柔和的神色,分明还是冷峻的疏离。
傅止言用帕子随便擦了几下头发,把帕子放在了一旁。从桌子上提过袋子,拿出了里面的药酒。绷紧着轮廓,撩起了她的睡裙,露出那一对青紫的膝盖。他眉头微微蹙起,倒了些药酒在手掌心,抬起头,凤眸冷峭,“会有点痛,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