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你爱的女人,是不是叫月儿?

“你走开,我才不信你!”她用力推开他的脸,自己动手把泪擦干净,小身子一颤一颤的,看得男人特别心疼。

“宝宝,看着我!”他再一次捧起她的脸,逼她与自己对视,炯炯的黑眸中,溢满了她的影子。感觉整个灵魂都被他那双带有魔力的眼睛吸去,视线更是无法从他脸上移开。

“月儿是我的初恋,而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想执手一辈子走到老的人。懂么?”

“不懂!”她皱眉,撅着小嘴赌气地别过脸。凭什么她冰清玉洁,身心都是白纸给了他,而他的心里却早已被别的女人住过了?一想到这个,清赏心底莫名觉得窝火,始终无法介怀。没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独占欲可以这么强,不仅想霸占他的未来,就连她不曾参与的过去,她都不想缺席。可是怎么办?时间如何能倒流呢?现在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都不可能穿越到他的过去去参与了。

哎——

容玄见她这样,心里非常不好受。他何尝不想跟她坦白,一直以来,他想的念的爱的,永远都只有一个她,她不是慕清赏,她是上官月。可是……他不能!他再也不想见到她自杀撞车的画面,再也不想见到她的歇斯底里,他再也无法承受任何一丝丝,可能失去她的风险。

月儿,对不起!

容玄在心里低喃一声,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他突然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月儿已经是过去式,自从遇上你开始,这里,就只有你,满满都是你!”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却带着说不出魅惑,每个字从他性感的薄唇中吐出,听在她耳里,却像是从百年酒庄中酝酿出来的美酒,伴随着缕缕清风,令人迷醉。

清赏就算是再傲娇,都无法忽视他这席告白,给自己带来的冲击力。心中的闷气在这一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她别扭地捶了捶他的胸膛,娇嗔道:“那要是万一她哪天来找你了,怎么办?”

“不会的!”他摇头,眸光里闪过一丝痛楚:“她已经不在了。”

是啊,那个叫上官月的女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那句月儿,他永远都无法叫出口,只能珍藏在心底,偷偷的,不能再让她知道。

“……”清赏沉默,没想到真的是这个样子。脑海中浮现了连昊泽与方柔笙的谈话,清赏很聪明就猜到了其中的缘由。照她的理解,十二年前上官一家被杀,因为对上官月的感情,容玄很自然就接下报仇的重任。可连昊泽呢?他与上官月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说上官家的仇,他自己报?!他想拆散她与容玄,是因为见不得上官月的男人被她抢了吗?还是有别的原因?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对这些事情,无比好奇起来。想到这儿,她抓了抓容玄的衬衣,轻轻眨着杏眸:“我听到了方柔笙和连昊泽的对话,他们说上官家的仇人现在一直在找你麻烦,你能不能让连昊泽去对付就行了啊?”

容玄脸色一黯,看来他们是除了她的身份,什么都讲了。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故作轻松安慰她:“放心,没事的!”

“可是,那连昊泽说让方柔笙转告你,上官家的仇,他自己会报。容玄,不要管了好不好?我不想你有事!”她抱紧他,小脸在他胸膛蹭了蹭,“反正那连昊泽看起来那么讨厌,就让他去对付坏人就好了。”

“……”容玄嘴角一阵抽搐,突然间觉得他老婆耍起无赖来,倒是特别可爱。

想到这儿,他眸光一柔,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一下,“好,宝贝,我答应你!”

还是先依了她再说吧,反正报仇那事,只要不被她发现就好了。

容玄幽幽想着,某个爱告状的小女人,又在他耳边嚼起了舌根:“连昊泽说我跟上官月几乎长得一模一样,是不是真的?还有,他说他不喜欢见到我们在一起,要拆散我们?容玄,那连昊泽该不会看上你了吧?”

容玄心里咯噔一下,顿觉有无数乌鸦从头顶飞过。他轻咳一声,薄唇勾出一抹妖孽的弧度:“连昊泽的话不要信,以后就只相信老公一个人,好不好?”

“不要,我只信我自己!”清赏笑了,两只眼睛明亮得宛若天上的太阳,耀眼得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小妖/精!”他失笑,直接在她脸上亲了亲。清赏眉眼弯弯,主动勾起他的脖子,也在他脸上轻轻吻了又吻。

两人像是对对方的脸吻上了瘾,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最后咯咯笑了起来,双双倒在了沙滩上。

夕阳,在海平面渐渐落下,蓝色的海洋,很快就被染成耀眼的红。沙滩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看着两人亲昵地额头碰着额头,如此简单,心却紧紧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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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沙滩上玩到了夜幕降临才回去。

由于两人都开车,所以他们是分别开着车,一前一后回到家的。

两辆车子停在山顶别墅门口,却发现多了一辆黑色的奥迪。

“谁来了?”清赏讶异,杏眸探向了容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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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明晚也是11点左右,抱歉了哈。

连昊泽打开门,见到来人时,搭在门把上的手顿时僵住,高大的身子就这样抵在门口,表情复杂地盯着对方。对方亦是同样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时间,仿佛在这一秒定格。过去那些美好的片段,一幕幕,如樱花般轻轻在脑海中飘过,拨动着他心底久远未曾碰触的那根弦。许久,连昊泽才哑着声音开口:“好久不见了,进来坐吧!”

原本以为来的是容玄,倒未曾想到,竟是她……

方柔笙没有答话,见他已转身走了进去,她咬着下唇,娉婷身姿紧随其后,跟着他走到了沙发边。

“为什么是你来?”他讶异问出声。

方柔笙没有回答,抬头望向他:“你没死,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联系我们?你知不知道我们……知不知道容玄找得你好苦?!”

她的声音带着几丝质问、颤抖、痛楚……还有着别后重逢的喜悦。一切的一切,只因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少女时代的初恋,从十三岁到十六岁,方柔笙把最纯真的感情给了他,可他却在那场爆炸中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事隔十二年,如今再遇见,她的心却另有所属,爱上的人,还是他最好的兄弟,呵呵,命运究竟跟她开了一个怎样的玩笑?!

“当年我头部受伤失去了记忆,直到前段时间才想起以前的事情。”连昊泽避重就轻解释道,深眸看着她,不带任何一丝异样的感情。方柔笙是他年少时期喜欢的人,可在这12年里,灭门之痛已将他的心摧毁得失去爱人的能力,在他的字典里,早已没有儿女情长四个字,只留下了报仇……报仇!

容玄是他最好的朋友,却也是仇人的儿子,他怎么可能心平气和面对他?怎么可能还会与他们联系?若之后他将纪颜秋杀了,恐怕他们之间的恩怨,世世代代都难解了……

听他的解释合乎情理,方柔笙了然地点头,相信了他的说辞。眼尖瞥到玻璃桌上有两只高脚的红酒杯,房间里隐隐约约有着淡淡的玫瑰香,方柔笙的秀眉不禁微微皱了一下,“刚刚有女人来过?”

“这就不是你应该关心的范围了。”连昊泽淡淡开口,俊脸上的表情,幽深得令人看不清。

方柔笙愣了一下,艳红的嘴唇突然勾起,露出淡淡的笑意,“也对,咱们现在只不过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而已,我的确不应该管太多。”

初恋的感情还是太朦胧,太脆弱,始终敌不过时间和空间的疏远。在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感情是这样的,可为什么容玄,却是那样一个例外?!一想到容玄对上官月如此执着专一的爱,方柔笙心底的妒意忍不住滔天袭来,多年的陪伴、出生入死,终究敌不过如水中花般的朦胧初恋,她如何能甘心?尤其是看到连昊泽早已将自己放下,她更是嫉妒上官月的好运。

她低头,悄悄敛下眸中的异样,很快就抬眸看他,眼底溢满了关心:“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好,好得很!”他轻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等我手刃仇人之后,会更好!”

“那人很狡猾,出狱后一直躲在背地里……”方柔笙微微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担忧:“容玄这段时间没少遇他报复,你也要小心点。”虽说她不喜欢清赏,但在方柔笙心底,的确是担心他与容玄的。

“呵——”连昊泽冷笑,俊脸瞬间阴沉下来。他举起酒杯轻啜了一口,深邃的眸子快速闪过一缕异光,“你回去告诉容玄,这件事情他不要扯进来,上官家的仇,我会自己报!”

即使容玄什么都不知道,即使他现在站在了上官家的立场,可若哪天他知道当年的幕后主谋是纪颜秋,他还能保持初衷吗?就算他与上官家的感情再深,都无法抹灭他是纪颜秋儿子这个事实。若是连昊泽狠心一点,他完全可以利用容玄,甚至对他打击报复牵制纪颜秋,可他却偏偏该死地顾念着以往的兄弟情……

他没办法……

“他不会答应的,以他对月儿的在乎程度,怎么可能对上官家的仇恨视而不见?再者,前些年他将那人送进监狱,早已跟对方结了仇,现在想抽身,谈何容易?”方柔笙无奈叹气,她何尝不想容玄抽身?只要一想到他为了上官月做那么多事情,方柔笙就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哪怕她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哪怕,她是……

“他还真当自己是上官家女婿了。”连昊泽冷哼一声,语气满是忿恨与不屑。

方柔笙愣住,有点被他的态度搞糊涂了。

“对了,你可知道月儿——”她开口,想试探他知不知道月儿还活着,这时,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一抹清丽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瞬间打断她想问出口的话。

方柔笙扭过头,视线正好与清赏深幽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明显吓了一跳。她知道刚刚有女人来过,可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慕清赏,一时间竟忘记反应,只能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她摇曳生姿朝他们走了过来。

“连少,真难为你了,为了拆散我们夫妻俩,特地找帮手演戏来告诉我这一切,只不过我是不会受你影响的。告辞!”清赏微微一笑,杏眸瞥向方柔笙,淡淡打了个招呼,接着高贵冷艳转身走了。

方柔笙惊愕地看了看此时一脸阴冷的连昊泽,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

“我知道,她把我忘了。”连昊泽无奈苦笑,忘了也好,那个噩梦,那些仇恨,他一个人来背负就好!他的月儿应该快快乐乐地过下去,只要她不跟容玄在一起……他,绝不允许他们在一起,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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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连昊泽房间出来后,清赏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不见,所有假装的骄傲,在进入电梯后,荡然无存。原来,容玄真的有一个深爱的女人,甚至愿意为了她背负血海深仇,这般深情,连她听了都为之动容。清赏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是不是还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在,容玄为何会离开她?而若是不在了,恐怕她在容玄心底的地位,更是任何人都无法超越……

清赏贴着电梯墙,深吸一口气,思绪瞬间无比紊乱。

与此同时,一辆奢华的劳斯莱斯幻影在凯悦酒店门口停了下来,车门打开,随着男人笔直的长腿沉稳落地,一袭范思哲灰色西装,勾勒出他昂藏的身躯,里面白色的衬衫,更是衬得他俊逸非凡。阳光照耀下,犹如古希腊雕像般俊美的面容几近完美,妖孽得令人怦然心动。

男人一走进酒店,随即惹来一堆雀跃的惊叹声,却无人敢靠近,只因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霸气,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走到大厅,凌楚突然唤了他一句:“boss,那好像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