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如画怎及你笑靥如花024完

“一,我提供给你浇灌瞳颜的眼泪是掺了水的,我知道你早已知晓这件事,但是,我还是要亲口跟你承认。”

“二,那夜在山上的院子里我跟三一的对话,我知道你都听到了,我跟三一说,你爱我,问三一爱不爱你,我愿意帮她,就算你再也找不到一个你爱的人,我也希望你能找一个爱你的人。我是故意说的,就是想让三一知难而退,想断了她对你的念想。”

读到这里的时候,桑成风忽然想起当时三一的表现。

她说,我虽然失忆了,不记得自己的过去,也不知道自己手臂上一手臂的伤痕从何而来,可是,我一直隐约觉得,自己应该有喜欢的男人,这些伤痕都是为那个男人而留。

当时,就是她的这句话莫名激怒了他,他走了出来,呵斥了她。

却原来,那个男人也是他。

现在想起这些,只觉得又好笑又好痛,痛得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他强自凝眸,继续看信。

“第三件事,就是那夜边国过来劫持我跟神医,三一本是要救我的,她让我躲着,她冒充我出去了,可是我怕,怕她因为此举更加赢得你的心,便故意弄出动静,让对方发现我。”

“第四件事,便是三一中媚药那件事,这是有些阴差阳错的,原本那是我为自己准备的,我有接雪煮茶的习惯,我将媚药涂抹在了接雪的器皿底部,放在院子里接雪,我打算是,到时候故意使唤三一,让她给我端进来,然后我煮茶,然后我试饮,我中媚药,却可以赖三一做了手脚。看到这里,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贱?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无所不用其极,就是想得到你。可是,事与愿违,你竟将她赶了,而且,她走的时候,许是口渴,竟将我接的雪吃了,所以就……”

“第五件事,便是此次在你酒里下药之事,也是我所为。不过,却是别人让我这样做的。除夕宫宴那日回来,你折回了宫,我一人先回,在路上,被一个小孩子拦住轿子,他说有人让带句话给我,附耳跟我说的是,若莲妃判刑,恐四哥万一冲动劫法场,想办法让他睡过去。我听对方叫你四哥,猜想应该是六王爷,可是刚刚六王爷来过东宫,我问他,他说不是他。”

看到这里,桑成风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来,问向面前的桑成篱:“你在江南是不是曾写信给中渊的帝王,请他帮我救我师傅和蔚卿?”

桑成篱起初好像有些听不懂,反应了一会儿,摇头,“没有。”

桑成风眸色一痛,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肯定。

p这一切也都是三一假借桑成篱的名义所为吧。

她替他将所有的事都考虑好了,替他将所有的困难都扫除掉。

这是怎样的女人?

眼前一片朦胧,桑成风使劲眨了眨眼,才勉强能看清手中信笺上的字。

“还有最后一件事,不过这件事,请允许我再自私一回,我不告诉你。或许你有一天会知道,又或许你一辈子都不知道。”

桑成风怔了怔,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心情去跟她玩这种猜猜猜的游戏,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信从手中滑落,他再次颤抖地抓住了桑成篱的手臂。

声音跟他的手一样抖得厉害:“六弟,你真的没有救下三一吗?”

“没有!父皇亲自监刑,我怎么救?”

林间小屋的木榻上,女子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睑,入眼一片陌生,她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意识回笼了一点,便撑着身子缓缓坐了起来。

疑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她从床榻上下来,未见一人,她便拉开小木屋的门走了出去。

小屋建在一片密林之中,冬日的树木叶子早已落光,密林萧瑟一片,密林的前方不远处是片湖,湖面上结着厚厚的冰,冰面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湖边上一人独坐,手执鱼竿在垂钓。

山风不时掀起他的墨发和袍角,轻轻飞扬。

女子抿了抿唇,缓步走了过去,在他的身后站定。

“那么厚的冰,能钓到鱼吗?”她问。

“钓不到,但是也要钓,”男人回头,朝她轻轻笑,“曾经你们训练的时候,用直钩垂钓,不是也钓不到,还不是必须钓几个时辰。”

女子弯唇笑笑,“都好久的事了,六爷还记得。”

那是她们在细作培训的时候,必练的一项,用直钩钓鱼,意在培养耐心和沉静的性格。

“是六爷救了我?”女子忽然问。

“你希望是谁救了你?”桑成篱不答反问。

女子怔了怔,旋即笑笑:“这世上,怕是也只有六爷会救我。”

“你当真是这样认为的吗?”桑成篱挑眉看着她,手中的鱼竿纹丝不动,“如果是,作何要带信给蔚卿,让她让某人沉睡。”

女子面色微微一滞,“你都知道了?”

“以后啊,借用我的名义做好事是可以的,可千万不要借六王爷之名做坏事就成。”

女子便笑了。

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我已抱了赴死的决心,为何要救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舍不得你死,想你做我的王妃。”

桑成篱笑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

女子不以为然地嗔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桑成篱低低笑,将脸转过去,看向身前的湖面,没有吭声。

女子站在他的身边,也不再说什么。

两厢沉默。

只有风过树林和衣袂簌簌的声音。

“今后有什么打算?”

桑成篱盯着前方的湖面,似乎怕自己一个回头,真的会有鱼儿上钩会没发现一般。

女子想了想,“先回曾经住过的村庄看看吧。”

女子一边说,一边左右看了看出山林的路,堪堪收回目光的瞬间,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一截白色的袍角,她一怔,又本能地看过去,就蓦地看到站在身后不远处白衣飘飘的男人。

心头一撞,她顿住了目光。

桑成风!

他,他几时来的?

不知为何,明明又没做亏心事,一颗心却是惶遽地狂跳起来,她转眸看向湖边垂钓的桑成篱,刚想喊他,桑成篱就像是有后视眼一般,收了手中的鱼竿,起身站起,缓缓转身,看了她一眼,然后徐徐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桑成风,唇角一弯道:“四哥跟踪我?”

光影偏逆,桑成风似是也笑了一下。

“六弟不是早就发现了我在跟踪吗?我以为六弟故意引我来的。”

桑成篱唇边笑容微微一滞,似是没想到桑成风会这样回他,不过,很快就又眉眼弯弯笑开:“果然什么都骗不了四哥,不错,我就是引四哥来的,想给四哥一个惊喜,如今任务已完成,我走了。”

一边说,一边将鱼竿闲闲地扛在肩上,桑成篱弯腰拾起地上的小凳,优哉游哉往外走。

“六弟”

“六爷”

一男一女异口同声。

桑成篱顿住脚步,女子跟桑成风对视了一眼,脸上一热,微微撇开目光的同时,她问向桑成篱:“六爷救下了我,那昨日东市刑场上受刑的人是谁?”

桑成篱垂眸默了默,似是有些犹豫,片刻之后,才开口道:“蔚卿。”

女子浑身一震,愕然睁大眼睛。

桑成风的脸上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竟……然是她。”女子脸色发白,只觉得呼吸也跟着变得困难,她皱眉,微微喘息地看了一眼桑成风,又转眸看向桑成篱,“你……你怎么可以……”

睨着两人的反应,桑成篱忽然“哈哈”朗声笑了起来,“骗你们的了,看把你们吓的。你们还不比我了解蔚卿吗?她会有如此大无畏的奉献精神吗?”

桑成风面色微微一松,三一却差点哭了出来,对着桑成篱嗔怒道:“这种事情也好骗人的吗?”

桑成篱眉眼一弯,嬉皮笑脸道:“我错了。”

“快说,到底是谁?”

三一非常纠结这个问题。

她根本不知道桑成篱会救她。要不是桑成篱事先将她弄昏迷了,她绝对不会同意桑成篱这样做的。

谁的命不是命呢?若是要用无辜的人的性命来换取她的苟活,她宁愿不要。

“哎,你看,你那股较劲的功夫又上来了,放心吧,我也不是草菅人命的主儿,是一个死囚,我让人送了一百两银子给她的家人,她同意顶替你,然后我连夜让一个换脸高手给她施了手术。你不要有任何的心里负担,早死晚死她都得死的,她不仅救了你一命,还给家人赚了百两银子,她开心着呢。”

三一微微叹息,便也不再多问。

“好了,我真的走了,不要留我。”桑成篱又扛着鱼竿摇摇晃晃往前走,走了两步又蓦地想起什么,顿住脚步,转眸看向桑成风:“对了,刚刚四哥好像也喊了我,四哥不会跟漪莲一样,也是准备问刑场上顶替的那个人吧?”

“当然不是,”桑成风弯了弯唇,“我想跟六弟说,保重!”

桑成篱怔了怔,微微撇了撇嘴,似是没明白他的意思,又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大家都保重!走了!”

这一次,桑成篱是真的离开了。

扛着鱼竿,端着小凳,不徐不疾,穿过密林,往外走,在两人看不到的方向,眸光微微一深。

眼前又浮现出前夜他去东宫找桑成风的情景,当时,桑成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蔚卿坐在桑成风旁边。

听说是他,蔚卿就跟他说,她已经按照他说的做了,在酒里面下了药,让桑成风沉睡。

他当时很莫名,他说他几时让她这样做了,蔚卿便将路上遇小孩拦轿,带话给她的事讲了一遍。

他当时失口说了一句,肯定是三一,三一怕四哥冲动闹事,那样她所有的努力就会白费。

蔚卿何其敏感之人,一听这话,顿时就猜出来了个七七八八,追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自然不会告诉她,不过,不知道当时自己出于什么心理,还是丢了一句给她,三一没有背叛四哥,三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四哥好。

当时蔚卿的脸色都白了。

他也懒得理会,对这个女人他一直没有好感,而且,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忙,便离开了东宫。

他要找个跟三一身材相仿的女人,连夜做手术换脸,然后利用自己查桑成钰可随意出入大牢之便,将人秘密换掉。

为他效忠的人不少,其中也有死士,可是想要骗过他父皇的眼睛,就必须找一个跟三一极其像的,很难。

就在他秘密召了一些人正在紧锣密鼓的挑选之时,蔚卿忽然在六王府外求见。

见到他后,蔚卿开门见山,直接说了她来的目的,求他救三一,她愿意替三一受刑。

说实在的,当时他真的很震惊。

而且,他甚至怀疑她这样做的动机,所以还故意跟她打马虎眼,说,私换死囚是诛九族的罪,他可不敢。

蔚卿便求他,说,这辈子她欠桑成风太多,只希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弥补,桑成风愿意在三一背叛他之后还准备去劫法场,而三一也宁愿牺牲自己只要为桑成风好,她始终不及人家,她愿意成全他们。

当时时间紧迫,第二天一早就要行刑,而且蔚卿的确身材什么的跟三一十分接近,于是,他就同意了,当即就安排了手术。

被换进牢房之前,她还一直问他,会将这件事跟桑成风说吗?

当时,他还以为她让他不要说,心里还为她一生不做好事,临终终于做了一件大好事彻底感动了一把,直到昨夜他看到她留给桑成风的信。

“还有最后一件事,不过这件事,请允许我再自私一回,我不告诉你。或许你有一天会知道,又或许你一辈子都不知道。”

若像三一那样甘愿赴死,舍身成全,又岂会留下这样的信?

这字字句句意思明显,分明吊人胃口、引人深究。

他也终于明白了蔚卿的用心。

与其守着一份无望的爱情绝望地变老,不如用自己的死换对方的一世铭记和歉疚。

她死了,三一跟桑成风也别想幸福。

这样的女人,一生都在算计。

到头来,连自己的死,也要利用。

他偏不让她得逞。

他会让桑成风跟三一两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件事。

世上也再无人知道。

树林里,两抹身影迎风而立,久久未动。

谁也没有开口说第一句。

气氛有些尴尬。

三一站不住了,转过身,就往前走,桑成风不知她要去哪里,心中一急,便疾步追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腕。

“三一……”

张开双臂,将她重重地深裹入怀。

三一浑身一僵。

第一次被他这样抱着,好不习惯。

挣了挣,没有挣脱,便只得作罢,靠在他的怀里,她开口道:“殿下也早点离开吧,若是被人看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后果?”桑成风很不以为然,手臂反而收得更紧了些。

三一被禁锢得有些喘不过气,手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将她放开。

“不就是收回兵权,废黜太子吗?”男人终于松开了她,却又在下一瞬捧起她的脸,凤眸深深,凝进她的眼底,一字一句笃定道:“我只要你,那些,我都不要。”

温热的气息喷打在脸上,就像是五月的风,清新好闻,三一心尖一抖,竟有些微醺。

酡红爬上两颊,她嗔道:“殿下还是一本正经或者清冷一点比较好,忽然变成这样,我…不习惯。”

男人低低一笑,似是被她的话愉悦到了,低头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她触电一般,浑身一颤,他却只是蜻蜓点水般离开。

“那就慢慢习惯!”

牵了她的手,带着她往小屋的方向走,“走,回屋看看,六弟都为我们准备了些什么。”

“殿下真的不回去啊?”

“要想习惯,就从不喊殿下开始。”

“那我叫殿下什么呢?”

“还殿下?”

“那就叫你吧……你真的不回去啊?”

“不回去!”

“那你几时回去?”

“我都跟六弟说保重了,你说我几时回去?”

“你不要吓我!”

“是你先吓我在先!”

“那你是准备……”

“六弟那家伙可以啊,你看,有鱼有肉,有柴米油盐,什么都有。”

“……”

用过晚膳,沐浴完毕,三一就觉得窘了。

因为木屋里只有一张床。

桑成风坐在床边低垂着眉目,大手拿着小火钳给床边上的一个火盆加着炭粒子,然后又将加的炭粒子下面稍稍掏空,炭火很快就燃得旺了起来。

弯了弯唇角,他似是对自己燃暖炉的功夫很满意,抬眸看到三一站在木屋的窗边,静静地望着外面的夜色不知在想什么。

他放下火钳,起身走了过去,伸出手自后面轻轻将她拥住,然后探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低声问:“在望什么呢?”

“殿下……”三一在他的怀里猛地转过身。

“咳…”他一清喉咙,三一马上意识到喊错了,连忙改口道:“你真的不回去了吗?”

秀眉微蹙,她仰着小脸看着他。

其实她站在这里什么都没望,她只是耳热心跳没地方站,便站在窗边想事情。

她爱他,自然也喜欢这样跟他独处,就算尴尬,就算紧张,就算心跳得快要晕过去,心里的甜蜜和激动,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是,她不要他舍弃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他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就像她跟桑成篱说的一样,翩翩君子,有王者之风,他应该站在尊贵的位置,睥睨天下苍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她躲在这里避世。

“你想赶我走吗?”他低头,额头轻触着她的额头,温声问。

三一很受不了他突然的温柔,只觉得浑身都软了,脚下站都站不住,所幸他的大手还揽在她的腰上,可以支撑着她。

“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我并不要求得到什么回报,真的,如果你不回去,跟我在一起,那我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你知道吗?”

三一苦口婆心。

男人微微笑,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黑眸映着烛火,炯炯发亮,“对你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我心甘情愿!所以,关于我的去留问题,根本没有讨论的必要,知道吗?傻女人。”

一边说,一边用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尖。

三一心口一颤,为那句傻女人。

明明不是一个褒义词,她却听到了宠溺的味道,弯了弯唇角,她又问道:“那你就这样离开了,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你放心,这些六弟都可以搞定!”

其实,今日,桑成篱将他引到这里来,就是将江山和女人的选择权交到了他手上。

桑成篱也知道,他会选择三一,放弃江山。

所以,后面的事情,桑成篱肯定早已想好了怎么对应。

这些年,终究是他低估了这个弟弟。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的这个弟弟非常不简单。

“那以后我们一直住在这里吗?”

“不,我带你逍遥山水、悬壶济世,你愿意吗?”

桑成风殷殷地看着三一。

三一咬了唇,有些害羞,心里一个声音高叫着,当然愿意,可是嘴上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桑成风也不强求她的答案,忽然低头,用力吻上她的唇瓣。

如同瞬间被一团火焰击中,三一颤抖着,睁大眼睛,原本就站立不住的双腿更加发软,桑成风便将她的身子整个扣在怀里,挑出她的舌尖,带着她跟他一起交缠。

不消一会儿,两人就都粗噶了呼吸。

缓缓放开她的唇,桑成风凤眸炽烈地看着她,她也喘息不已地看着他,水眸迷离、双颊潮红。

桑成风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榻边,放在柔软的被褥上,倾身欺近……

因两人都是第一次,双方都难免有些紧张和手忙脚乱。

p是脱衣服时不小心撕破了,就是头发不小心挂到了,总之状况不断。

当两人的衣衫尽褪,两具赤裸的身体贴近彼此的时候,两人都颤抖得厉害。

桑成风轻轻吻着她手臂上的那些伤痕,舌尖轻吮辗转,他咬着她的耳朵问:“今夜,你不会再用发簪划破自己的腕吧?”

三一小脸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攀着他结实的背,吹气如兰:“我臂上所有的伤痕,都是为了今夜,将我给你!”

说完,自己都觉得羞得不行,直往桑成风怀里钻。

桑成风低低笑,将她从怀里拉出来,吻倒在床榻上。

窗外月影朦胧,屋内风景独好……

三日后,太子桑成风病薨的消息在云漠传开。

凌澜跟蔚景刚到云漠就听到这个消息,震惊又伤痛。

他们去云漠找桑成风,就是想看看他娘的兔唇能不能医治,其实他跟他父亲都觉得没什么,丝毫不影响她在他们心中的美,但是他娘自己却很在意。

虽云漠皇帝也热情接待了他们,他们却并未做过多逗留,当天便返了程。

回到宫,已是五日之后,刚刚歇下,就听到太监来禀报,说宫外有人求见。

是一男一女,自称叫白水树叶、候石青。

听完太监禀报,蔚景跟凌澜对看了片刻,两人同时反应过来,异口同声道:“桑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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