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经过的厢房,全都黑灯瞎火,也不知道是里面的人已经熄灯睡了,还是根本就没有住人。
又是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了一间厢房的门前,走在前面的掌事男人顿住脚步,推门而入,他紧随一起。
厢房里同样没有掌灯,漆黑一团。
他站在门后边没有动,男人走到桌案边抬手握上桌案上的一个烛台,高朗以为他要掌灯,谁知道不是,只听到“哐当”一声巨响,桌底下忽然现出一个洞口。
有火光透过洞口流泻出来。
显然里面有人。
原来是个地下室,而烛台是开启的机关。
“下去。”掌事男人说。
这一次,男人没有走在前面,而是后退了一步,让他先下,且还顺手拿起桌案上的一面蚕丝面纱自顾自掩在脸上,并没有给他。
高朗看了看男人,没有说什么,一颗心深凝着,艰难地弯腰钻下桌底,顺着石阶缓缓而下。
还未入内,高朗就感觉到一股阴凉湿气逼来,不知是因为温差骤变的缘故,还是因为心底的恐惧,高朗抑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
一路而下,视线也变得彻底清明。
是一间很大的密室,四周靠墙放了大量的冰块,寒气就是从那些冰块发出的,所以,虽然此时的外面是炎炎干旱的夏日,而这里却非常清凉。
里面有床有桌有椅,有矮榻,还有很多条形长案,长案上摆着各种瓶瓶罐罐、还亮着很多烛火。
一个女子素衣素裙,素纱掩面,正坐在条案前,手执铁钳夹着一个瓷瓶在烛火上方烤着。
许是闻见动静,女子扭头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四目隔空相对的刹那,高朗浑身一震,忽然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可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待再细看,又觉得其实并不认识。
女子目无表情地将脸转了回去,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动作。
高朗疑惑地回头看了看身后掌事的男人,男人指了指矮榻,示意他躺上去。
高朗莫名,便没有动。
男人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直接走到他面前,伸手一推,将他推倒在矮榻上,并伸手再次点了他的穴。
这一次,点的是定穴。
就是他再也动弹不得,连话都不能说。
他只能用眼睛表示着自己的抗拒,他瞪着男人,想要搞清楚怎么回事。
男人根本就不以为意,点完他的穴之后,便转身对着那个女子说了声:“姑娘,人已经带来了。”
女子没有理睬他。
男人也无所谓,径直顺着石阶走了出去,并在外面关上了洞门。
于是,偌大的密室里,便只剩下高朗和那个女子。
高朗躺在那里不能动,不能说。
女子坐在那里同样一声不吭、专心致志。
夜,便静得出奇。
高朗从后面静静看着女子挺脊而坐,长发委腰的背影,忽然又觉得丝丝熟悉。
女子忽然放下手中瓷瓶,起身站起,高朗心头一撞,连忙将目光收回。
“知道将你带过来做什么吗?”
将瓷瓶里面蒸煮的药水倒进另一个瓶子里,女子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高朗心口猛地一颤,为她的声音。
那是他听过的最沙哑最破碎最低亘的声音。
显然,声带受到过严重的损伤。
高朗自是没有吭声,当然,他想吭声也吭不出,被点穴了。
其实,他知道是做什么。
试药是吗?
蔚景跟鹜颜已经借每日晨练之机将帝王他们查到的消息传递给了他。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试的是何药?
“你可能会死。”女子回头淡漠地瞟了他一眼,再度出了声。
那样子、那口气,就像是在说一件非常寻常的事。
高朗却是听得心头一撞。
会死?!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
只是,为了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他好不容易打入,他就必须继续和坚持。
正兀自想着,骤然传来一声“嘭”的闷响,他循声抬眸,就惊错地发现女子忽然栽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什么情况?
他被眼前的这一幕震住。
反应了片刻,才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
女子单薄的身子蜷做一团,抽搐得愈发厉害,透着面纱明显能感觉到她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
高朗眉心皱起。
她是旧疾发作,还是毒性发作,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有生命危险。
怎么办?
犹豫只是瞬间的事,他当即就做了决定。
从矮榻上起身,快步上前,将抖做一团、已然奄奄一息的女子扶着坐起,然后,自己坐在她的背后,用双掌将自己的真气渡给她。
全然忘了,自己应该被点了穴,应该不能动,应该不会武功。
接下来会有个小高潮,后天大后天都万字加更,甜蜜番外应该就差不多可以结束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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