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溪死了。”
蔚景怔了怔,没想到他在想这件事情。
她知道,他在难过,也在内疚。
默了默,她又往他温暖的怀里钻了钻,并伸出手臂将他抱住。
“凌澜,如果不是你,我的结局或许跟锦溪一样。”
男人一怔,垂眸看向她。
“为何这样说?”
蔚景低低一叹。
“同样是亡国公主,同样是从云端跌落尘泥,同样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同样是被人利用的棋子。所不同的,我有你,有你永远将我保护在后面。虽然有过误会,有过矛盾,也有过绝望。我知道,你是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在护我周全。”
而锦溪没有。
所以,锦溪用如此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那一刻的绝望,她完全明白。
就像是曾经她误会他,然后纵身跳入火海时一般。
那一刻的痛,只有痛过的人才能体会。
“谢谢你,凌澜!”
将脸埋入他的胸膛,她瓮声瓮气道。
男人垂眸深深地看着她,眸光映着床头宫灯里的烛火,莹莹发亮。
这一瞬,他觉得此生无憾。
两人静静地拥着躺了一会儿,蔚景又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桑成风走了吗?”
“嗯。”
“真没想到,他跟蔚卿最终还是走到了一块。”
“没有。他们没在一起。我今日送他出宫的时候,听到他跟蔚卿讲,她身上的毒已经都清干净了,不需要再跟他师傅呆在山上了,中渊是她的故土,问她是不是留下来?桑成风是君子,所以问得也委婉,那话的意思,不就是不打算将她带回云漠,蔚卿也是明白人,就说,她已经习惯了山上清幽的日子,想继续跟他师傅回山上,桑成风便也没有阻拦。都是男人,我看得出来,桑成风对蔚卿早已”
“他应该有更好的女子去爱。蔚卿本就不适合他。”
凌澜的话还没有说完,蔚景就将其打断。
凌澜怔了怔,捧起她的脸,凤眸兴味地看着她。
“这般替他打抱不平,若是他遇到你在先,是不是就没我什么事了?”
“连桑成风的醋你都吃,凌澜你有意思没?”
男人低低一笑,“没意思,”,末了,又低头在她唇上嘬了一口,道:“还不是怕失去你!”
蔚景一怔,顺势伸臂圈了他的颈脖,吻住他的唇。
男人浑身一僵,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有此举措。
主动从来不属于她。
特别是在这方面,她更是羞涩内敛。
今夜竟然
而且白日里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对她来说,一桩一桩,一件一件,都是晴天霹雳,都是她承受不了的变故。
夜里她却没事人一样,矢口未提白日的事情,甚至还帮他分析他父亲的下落。
现在又这般火热主动。
莫不是
他心里猛地一个咯噔,伸手捧住她的脸,将她拉开,他呼吸粗重地望进她的眼。
“蔚景”
蔚景同样喘息地深凝着他,彼此火热的眸子纠粘在一起。
“能叫我景儿吗?”
凌澜微微一怔,眸色隐隐一痛的同时,却还是依言哑声轻唤了一声:“景儿”
蔚景弯唇一笑,手臂用力,将他的头拉低,再度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他心尖一抖,被动地承受了一会儿,可是没能坚持多久,终是抑制不住,变被动为主动,加深了那个吻。
两人便疯狂地吻在了一起。
对她,他就是这样没有抵抗力。
柔软的身子翻身而上,蔚景坐到了男人腰上。
男人呼吸一滞,睁眸想要看向她,蔚景却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一边继续笨拙地吻着他不放,一边小手更是顺着他寝衣的衣领滑到了他的胸膛,不规矩地乱动起来。
男人只觉得身体内的那团火彻底被点燃。
大手一推,迫不及待地将她的寝衣推高,可发现还是碍事,干脆一拉,直接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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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蔚景又会不吭声,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谁知,她忽然在他怀里转过身,面对着他。
“凌澜,”她唤他郎。
凌澜一怔,有些意外。
“嗯?”他定定望进她的眼。
一颗心微微凝了起来锎。
“还记得很早以前,那时还在相府,我还是右相夫人鹜颜的时候,就是你为了救我让六房四宫同时失火那天,你还记得吗?”
蔚景水眸同样望着他,一本正经问道。
凌澜再次怔了怔,点头,“记得。”
忽然想起什么,又笑着补充了一句,“一辈子都记得。”
睨着他凤眸里腾起来的促狭和意味深长,蔚景嗔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
“想你的第一次啊。”
蔚景脸颊一热,再次嗔了他一眼,“没正经!人家在跟你说正事呢。”
凌澜笑得更愉悦了,眉眼弯弯道:“好,你说!”
“然后回到相府,鹜颜不是不高兴嘛,你们姐弟两个还为我吵了起来,我就私自离开了相府,结果被两个禁卫抓去了冷宫北苑,在北苑里遇见了一个被毁了容、坐在轮椅上、每月初一十五要食女人血的怪人,我记得后来在宫望山上的小屋里,我跟你讲过这件事。”
那时她中了醉红颜的毒,在宫望山上的小屋里,他替她解毒,她清楚地记得,醒来后,她沐浴,他看书,她跟他讲过。
凌澜微微敛了唇角笑容,再次点了点头,“嗯,你说过。”
“那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是怎么逃脱的吗?就是你送给我的那个小瓷瓶,不小心掉在了地上,那个人看到了那个小瓷瓶,就让我滚,所以我才跑出来的。”
“嗯,”凌澜静静听着,温柔地看着她,“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那个人应该就是真正的蔚向天,就是你的父亲!”
蔚景说完,仰脸看向凌澜。
凌澜的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当然,她不会知道,他震惊的不是她说话的内容,而是在这样的时候,她竟然还能说这些话,想这些事情。
一时心中大动,他伸手将她的头按进怀中,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头顶的发丝,低低叹道:“是啊,就是他,当时你跟我说起这件事,当天夜里,我就潜入了北苑,只不过人已经被转移了,只剩下一个轮椅在。”
天牢
锦弦坐在枯草上,轻轻靠在牢壁的墙边,一双凌厉的眸子警惕地扫了一圈四周。
见除了远处的入口处几个巡逻的禁卫,天牢里面的犯人都差不多睡了,便轻轻挪了挪身子,悄声移动到了隔壁牢房的边上。
牢房与牢房之间都是以千年玄铁柱隔开,所以,视野很开阔,牢房与牢房间,一眼望对穿。
“冷吗?”
将自己牢房里的稻草通过铁柱之间的缝隙,塞到隔壁铃铛的牢房里面,他轻声问道。
铃铛抱膝坐在那里,摇了摇头。
“地上阴暗潮湿,将这些稻草拿过去垫厚一点吧,我是男人,又有武功功底,受得住,你不一样,夜里那么冷,你会很难熬。”
锦弦依旧将自己的稻草往铃铛的牢房里面塞。
“谢谢,我真的不冷。”铃铛勉力弯了弯唇角。
锦弦看了她一会儿,眸光微微一闪,便作罢,挨着玄铁住坐了下来。
“今日在冬神宫,我在找你,凌澜说,你在天牢里面,我当时就知大事不好,他说,要不,你到天牢去找她,没想到,还真将我安排在你隔壁的监牢。”
铃铛听着,略略垂眸,没有吭声。
锦弦似乎想起什么,“对了,你曾经是凌澜和鹜颜的人,你应该知道凌澜的父亲才是真正的蔚向天,而蔚景的父亲却只是蔚向天的仆人严仲,这些年冒名顶替了蔚向天做了帝王这件事吧?”
铃铛怔了怔,侧首看了他一眼,静默片刻之后,点头,淡“嗯”了一声。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锦弦眸色一冷,差点激动得窜起身来,旋即又发现自己反应太过强烈,连忙又强自抑住。
铃铛再次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袍袖中的大手攥了又攥,锦弦压制住心里的怒意,稍稍平息了一下情绪,凤眸环顾了一下四周,又扭头对着铃铛微微一笑,压低了音量柔声道:“真正的蔚向天在你手上吧?”
都怪这个女人,没有将这一切告诉他,他一直到今日才知道,蔚景的父亲是假的,凌澜的父亲才是真,两人之间有如此惊世大仇。
如果早知道,他就不会那么被动,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今日凌澜说,蔚向天不在严仲的手上,而且看严仲的样子,也似乎的确不在他手。
最后严仲还看向他,他当时就在想,难道在他的手上,而他不自知?
他仔细想了想,就想起了曾被关在冷宫北苑里的那个男人。
当时他夺宫成功,血洗皇宫,除了蔚向天,其实也就是严仲,不知所踪之外,所有反抗的、不服的,他都杀了,而所有归顺的、臣服的,他就留了下来,包括正在给严仲炼丹研制长生不老药的一个道人。
也就是从那个道人的嘴里,他得知冷宫的北苑关着一个长期给严仲试药的人。
他去北苑见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手脚都被锁在千年玄铁椅上,脸上已被毁得面目全非,所以他也没有认出是谁。
他只知道,他做了帝王,他也想长生不老,所以,他让道人继续研制,他也留着那个男人继续试药。
听道人说,因为一次失败的丹药,那个男人必须初一十五食用女人的血,食用一年,他便也依言让人去办。
只是,在当月的十五晚上,那个男人就莫名其妙被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