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你怎么可以这样利用一个爱你的女人?

“凌澜,你怎么可以这样利用一个爱你的女人?”

“爱?”男人不以为然地轻嗤,“蔚景,我告诉过你,像我们这种人,是不能有爱的,一旦动了心,就等于给了对方一把对付自己的利器。”

蔚景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一笑,仿若云漠山洞顶上只在夜间瞬息盛开的‘夜绽’,刹那芳华,却耀眼夺目。

她好一会儿没止住,笑得连双肩都抖动了起来,笑着笑着,便笑红了眼睛。

“利器吗?我有更狠的。”

话音未落,她已翩然转身,山风鼓起她的衣袍,簌簌作响,她疾步朝大火处狂奔。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凌澜更是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

当女子衣发翻飞的身影如同飞蛾一般直直扑进熊熊大火之中,他才猛地如遭棒击,脸色巨变:“不——”

一声嘶吼骤然响起,随声而动的是男人狂奔的身影。

火光很快就将女子包裹,比刚刚男人那声嘶吼更痛苦的悲嚎声自大火中响起,响彻天地。

“父皇,是女儿不孝,女儿有眼无珠,两度错信男人,才落得今日如此悲惨下场,女儿无颜面对中渊百姓,无颜再见父皇,女儿走了,父皇保重——”

那悲鸣声就像能刺破九天,回声盘旋,像是有把极细的刀子划过在场众人耳膜的同时,也划过他们的心窝。

“不,蔚景——”

男人失声痛吼,如同刚刚女子一样,未作一丝犹豫,纵身扑入火海。

禁卫们全都惊呆了,一个一个石化在原地。

还是掩匿在林中的高朗见状,骇然叫道:“快扑火,救驾,救驾——”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七手八脚上前。

可是,附近并无水源,如何灭火?

众人只得脱掉衣物去扑。

大火中,凌澜拉住了蔚景,却又被蔚景甩手挣脱。

热浪烫得惊人,周身灼痛至极,衣服烧焦的气味、毛发烧焦的气味、皮肤烧焦的气味,各种气味充斥,凌澜一边嚎叫着,一边伸手再次去拉蔚景。

任凭蔚景挣脱,他紧紧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裹在怀里,正欲带着她借助轻功而出,这时,用来捆绑犯人的十字木架被大火烧断,骤然倾倒了下来,直直砸在他的后脑勺上,他眼前一黑,想要强自撑住,却终是松了怀中女子,在女子倒下之时,同她一起倒在了火海之中。

啊!

“皇上……”

“皇上……”

禁卫们吓坏了,高朗更是脸色大变,下一瞬便飞身而起,直接纵入火中,去救倒地的凌澜。

这时,有人惊叫的声音响起。

“不好,起火了,有人劫囚——”

禁卫们一看。

天啊!

除了火刑那一处,四周竟不知何时也都被燃了起来。

草深林密,都是易燃的东西,瞬间,整个山林都燃烧了起来。

火势很快蔓延,不消片刻,就将空地团团包裹住。

禁卫们大骇,开始四下逃窜,场面一片混乱。

好不容易将凌澜从大火中拖出来的高朗见状,亦是吓得不轻,连忙吩咐众人赶快撤退。

不远处,隐约传来兵器交接的声音,高朗皱眉。

消息传得可真快。

这些人是冲着那个老不死的来的吧?

想趁乱劫人?

看来,还真不能小觑了那老不死的势力。

和两个禁卫一起扶着凌澜突出火围,高朗又吩咐了一些禁卫去林子那边支援,最后回头,望向那火刑之处。

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早已经是一片火海,哪里还分得清何处是火刑之处,火光熊熊、热浪滔天,天地只有一种颜色。

火。

都是火。

漫天大火。

听说,朝廷很快就派了大量的人过来扑火,可是,这场山火还是烧了三天三夜。

一直将将一片林子烧成了灰烬,一处原本郁郁葱葱的山头最后只剩下光秃秃的黑土,大火才总算熄灭

当然,这是后话。

哎,本想多更,可这样的情节素子实在加不动,等缓两天,素子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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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三千,篡心皇后,【262】你怎么可以这样利用一个爱你的女人?

翌日清晨

湘潭踏进内殿的时候,蔚景正端坐在铜镜前,纤纤素手执着一枚螺黛专注地对镜描着细眉。舒悫鹉琻

湘潭有些吃惊,这平素不都是铃铛帮她梳妆的吗?铃铛人呢?

“娘娘,让奴婢来吧!”

放下手中铜盘,湘潭走了过去铍。

“不用!”

蔚景放下手中螺黛,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了描好的眉形,又拿起梳妆台上的脂粉,用粉扑轻轻扑在小脸上,末了,又在两颊上了一些腮红。

湘潭站在旁边,心中越发奇怪枇。

虽说服侍这个主子时日不久,但还是知其性子,本就天生丽质、容貌倾城,寻常都只是略施粉黛,有时还经常素面素容。

今日怎么了?

竟如此一丝不苟地化起妆来。

“娘娘夜里没睡好?”

莫非涂脂抹粉是为了掩饰面色憔悴?

蔚景没有回答,轻轻抿上唇瓣间的胭脂红纸,再将红纸拿下,顿时,两片原本毫无一丝血色的唇瓣顿时变得鲜艳欲滴,她再次看了看铜镜中自己精致的妆容,缓缓起身站起,朝湘潭嫣然一笑:“本宫今日的妆容怎么样?”

湘潭看着她,点头:“好看!”

是真的很好看。

平素见惯了这个女人清丽的模样,虽已可谓倾城,可今日如此盛容,却是另外一种风情,娇而不媚、艳而不俗,妖娆魅惑,却又不失大气尊贵。

“娘娘是奴婢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本不善言辞,可湘潭还是由衷地赞叹。

蔚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宫女将早膳端了进来。

湘潭走过去接过托盘,问宫女:“铃铛呢?”

“不知道,昨夜我起来小解的时候就见她床上没有人,也不知哪里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一宿没回?

湘潭皱眉,眸光征询地看向蔚景:“娘娘,要奴婢出去找找吗?或者……或者去禀报皇上?”

“不用了。”蔚景眉眼淡淡,声音也极淡。

见她如此,湘潭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房中的桌案上:“那,奴婢伺候娘娘用早膳吧。”

“撤下吧,本宫的唇上刚刚点好胭脂,不想破坏了去。”

蔚景一边说,一边对着镜子整理着身上的衣袍。

湘潭怔了怔,本想说唇红没了可以再点,后又想起什么,终是什么都没说,只颔了一下首,道:“是!”

湘潭刚端着托盘走出内殿,太监总管张如就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见到张如,且手中拿着明黄卷轴,九景宫里的宫女太监皆是一喜,还以为新帝已经查明真相,还他们主子的自由来了,可当看到跟在张如身后的两名禁卫时,众人脸色一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打起了鼓。

果然。

圣旨上说,已经查明,蔚景就是勾结奸敌,传递密信,为以示公正,以儆效尤,赐蔚景火刑,即刻执行。

圣旨宣完,宫人们全部震住。

一个一个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原本说蔚景放信鸽传消息就已是很震惊了,这才一日,竟又来一旨,赐其火刑,还即刻执行。

这这也太

而且什么叫已经查明,无论是帝王亲查,还是刑部查,都还没有宣他们的主子去问过话不是吗?

必要的过场都不走一走吗?

也就是到这时,众人才明白过来,什么勾结外敌不勾结外敌,这些都是幌子,说到底,不过是新帝想让这个女人死。

想想也是,撇开这个女人跟曾经的帝王锦弦的纠复不说,她终究是中渊的九公主,中渊的江山终究是姓蔚。

坐拥她家的江山,却要时刻面对江山的主人,哪个帝王心里会舒服?

或许,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吧?

果然帝王无情啊!

太可怕了。

荣衰只是朝夕。

众人虽心中为这个服侍不久的主子叫屈,却又都无可奈何。

天子是谁?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天子做的决定,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又能怎样?

大家都哭丧着脸,相反,当事人很平静。

很平静地拂裙跪地,很平静地接旨谢恩,很平静地起身站起,很平静地随禁卫们而去。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