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后鸟的名字也是因此而得来。
“你先回席去,关于鸟儿的事,宫宴后,朕再跟你说清楚!”见锦溪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锦弦知道,跟她硬来是根本不行的,只得耐着性子劝哄。
“有什么好说的?”锦溪红着眼睛冷笑:“一个亲哥哥送无后鸟给自己的亲妹妹,还处心积虑地将鸟儿的羽毛染上各种漂亮的颜色,就是生怕自己的亲妹妹看出来。皇兄,你为何要这样做?你为何要让我不孕?你”
“放肆!”见她口无遮拦,锦弦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将她的话打断:“朕是皇上!有你这样跟朕说话的吗?不想受罚的话,就给朕退下去!”
锦溪本就憋着一肚子气,心中委屈,锦弦还如此训斥于她,她哪里受得了,顿时就火了,嘶吼道:“就算是皇上,你也是我的亲哥哥,哪有亲哥哥这样利用自己的妹妹的?将我嫁给相府,却又不让我怀上相府的孩子,看来冬雨说的是真的,你分明就是想着日后铲除相府的势力时,没有牵绊!”
“啪——”锦弦愤然而起,扬手给了锦溪一巴掌。
脆响突兀地响在大殿中,纵然外面雨声喧哗,却还是清晰地划过每个人的耳畔。
锦溪震惊了。
众人也震惊了。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锦溪捂着发疼的脸,瞪着锦弦,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吧啦吧啦往下掉。
从小到大,他从未打过她,虽然有时严厉,却绝舍不得动手打她。
原来也是假的。
锦弦瞪着她,脸色铁青,胸口急速起伏,看样子也是气得不轻。
“骗子!”锦溪哽咽着,捂着脸转身就往外跑。
众人再次惊错。
夜逐曦见状,连忙喊了一声“公主”,正欲拾步跟过去,却是被锦弦止了。
“别理她!也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跑过来发疯!都怪朕平时太娇惯她了,才让她养成这样一幅脾性,就让你一个人去好好反省反省!”
夜逐曦只得止步回来,坐到席间。
锦弦亦是坐了回去,原本铁青的脸色也很快恢复了正常,命令赵贤将鸟笼拿走,便举起手中杯盏,笑道:“今日宫宴意在庆功,别让锦溪破坏了气氛!”
众人附和举杯。
气氛却明显有些不对。
虽然刚才锦溪一闹,大家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是大致意思还是听明白了。
就是这个帝王送了一只鸟儿给锦溪,然后,这只鸟儿是染过颜色的,其实是无后鸟,这个帝王骗锦溪是七彩斑斓鸟,然后今日锦溪去宝鸟轩问了,知道了真相,所以才过来闹。
其实,这些大家不在意的,在意的是锦溪后面的话。
“就算是皇上,你也是我的亲哥哥,哪有亲哥哥这样利用自己的妹妹的?将我嫁给相府,却又不让我怀上相府的孩子,看来冬雨说的是真的,你分明就是想着日后铲除相府的势力时,没有牵绊!”
也是这句话帝王打了锦溪。
太耐人寻味了。
铲除相府的势力?
百官不禁想起两日前的朝堂上,这个帝王非要将右相夫人鹜颜关在宫里的事情来。
原来如此啊。
众人恍悟的同时,却又不免都生出一份忧虑来。
这个帝王登基时日并不长,而官员中很多都是前朝的臣子,例如右相夜逐寒就是。
如果,这个帝王想着要铲除相府的势力,那么,随着他羽翼渐丰,接下来,是不是要将他们也一个一个铲除掉?
想着宫倾那夜血流成河的画面,又想着那日在金銮殿上这个帝王的专横武断,众人都肯定了心中所想。
一个连亲妹妹都会利用的人,先利用他们的势力扎稳根基,等其强大之日,再一一除掉,也绝对不是不可能。
许是见气氛有些冷凝,锦弦仰脖一口气将杯中酒饮尽,笑道:“朕先干为敬!诸位请!”
众人便举杯谢恩,然后纷纷将酒水饮掉。
酒水饮尽,夜逐曦轻捻袖边,揩了揩唇角,斜睨了一眼边上的夜逐寒,夜逐寒快速跟他对视了一眼,又似不经意回头,看了身后不知何处一眼。
前方,坐于锦弦边上的贤妃铃铛见帝王的杯子空了,也未等赵贤上前,娉婷起身,提了锦弦桌上的酒壶亲自给他的杯中添上酒水。
醉三千,篡心皇后,【249】你为何要让我不孕?
屋外,秋蝉站在那里,仰头望着挂在屋檐下的鸟笼,一脸惊错。舒悫鹉琻
锦溪莫名,也循着她的视线看向鸟笼,在目光触及到那只鸟儿时,同样愕然睁大眼睛。
笼子里鸟儿依旧在上蹦下窜,只是,只是它身上的羽毛……
原本色彩斑斓的羽毛此时斑驳一片,光滑不见,艳丽不见,而且,还惊现大块的灰黑色。
怎么回事钽?
有水顺着鸟笼滴滴答答溅落在地上,锦溪垂目,入眼一泓彩色的水渍。
再难以置信地抬眸,看向屋顶,依稀可见屋顶的琉璃瓦上一个小小的窟窿。
原来是漏雨了抉。
雨水顺着窟窿流了下来,正好溅在鸟笼里,笼里小鸟的羽毛被淋湿,所以就……褪色了,是吗?
可是,七彩的羽毛不应该是鸟儿天生的吗?
怎么会褪色呢?
“秋蝉,将鸟笼取下来!”
锦溪侧首吩咐边上同样看得目瞪口呆的秋蝉。
“是!”
秋蝉进屋搬了一个踏凳,将鸟笼取下,锦溪迫不及待地打开鸟笼的笼门,双手将小鸟捧出来,见自己的手刚碰上就沾染上了彩色,锦溪皱眉大声吩咐秋蝉:“快取水来!”
秋蝉正欲离开,她又道:“算了,”然后,直接捧着鸟儿将手臂伸到走廊的屋檐外淋雨。
在雨水的冲刷下,鸟儿慌乱地叫着,鸟儿身上的彩色也一点一点被洗去,到最后,就只剩下一片灰黑色。
秋蝉震惊地看着这一切,一时有些接受不过来,“皇……皇上送的鸟儿……竟然是染的颜色”
锦溪一张小脸更是难看到了极致,收回手臂,她将小鸟往笼子里一扔,“啪”的一声盖上笼门,沉声道:“速给本宫准备马车!”
虽然天气不好,风大雨大的,但是丝毫不影响皇宫里的喜庆气氛。
一辆辆精致的马车停在宫门口,文武百官一个接一个的来,然后在宫门口下车,宫门口的守卫一边负责检查进宫人员的腰牌、确认身份,一边负责给每人发放内务府事先准备好的黄油伞。
“不好意思,请出示你的腰牌!”守卫一直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
孟河伸手摸向腰间,忽的脸色一变:“我的腰牌呢?”
说着,就将手中的纸伞递给随行的夫人李氏,然后,在袖子里、胸口,腰间快速翻找。
都没有。
“早上妾身跟将军更衣的时候,妾身看到还在。”
“是啊,我自己记得也在。”
“难道掉在了马车上?”
“夫人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车上找找看。”
孟河将车厢翻了一个遍,还是没有找到,虽心中焦急,却也想着,他堂堂一个统帅大军的将军,一张脸就应该是腰牌,难道还不让他进了不成?
“本将军孟河,腰牌落在府里了。”
“那烦请将军回府取了再来!”守卫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本以为对方会说,原来是孟将军,然后请他进去,谁知竟是来了这么一句,孟河心里甚是不爽,“且不说现在风大雨大,回府多有不便,就说宫宴的时辰马上就要到了,本将军若是回府去取定是赶不上趟。”
而且,是不是在府里掉的也不知道,回去还得找,找不找得到也是一个问题。
守卫一副为难的样子:“那就对不住了,没有腰牌我们不能放行。”
孟河顿时就火了:“本将军又不是第一次进宫,每日进宫上朝,难道你不认识吗?”
“小的自是认识孟大将军,但是,小的也是职责所在,我们只认腰牌!”
“你——”孟河气得脸色铁青,一拳打在那个油盐不进的守卫脸上。
猝不及防的守卫被他打得身子窜出老远,倒在地上,鼻梁也破了,血流了出来,孟河作势还要上前去揍第二拳,被边上的李氏拉住。
“将军,莫要冲动!”李氏脸色发白,其他守门的禁卫也惊呆了,反应过来的连忙进宫去禀报。
孟河胸口急速起伏,一肚子怨气没地方出,他早就想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