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哭

男人怔了怔,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就像是得到了鼓舞一般,将她往后推了两步,压在水榭的护栏上,唇舌更加细密的纠缠,就像是一只饿极的兽,不放过她任何一寸芬芳。

蔚景喘息着,很快就败下阵来,别说回应,被男人这样的需索,她毫无招架之力,就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小手松了他的袍子,无力地拍打着他的背。

“凌澜……”她含糊不清地如同小猫一般呜咽,那声音响在静谧又空荡的夜里,又娇又嗔。

男人心魂一颤,缓缓放开她的唇,两人的津液勾连出长长的银丝,沾染在唇角,男人抬手替她轻轻拭去,凤眸炙热,凝着她不放。

蔚景睁着迷离的眸子,喘息地望着他,他的唇边同样泛着水光,凤眸里跳动着两簇烈火。

她再一次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情欲。

第一次在啸影山庄,这是第二次。

见她喊了他,又不说话,男人迫不及待地再次拉过她的脸将她吻住,吻上她的唇角,将两人交缠的银丝吻去,滑过颈脖,长舌轻轻刷过她小巧的耳珠,钻到她的耳廓里面大力一搅。

蔚景浑身一颤,只觉得一股酥麻直冲大脑,禁不住低低吟出声来。

男人呼吸粗重,眸色越发炽烈,忽然将她抱起,让她坐在水榭的护栏上面。

蔚景虽已意乱情迷,意识到这一举措时,还是禁不住大惊,身后可是水,而她,最怕的,就是水。

生怕自己摔下去,还没坐稳,她就双臂紧紧勾住男人的脖子,男人趁势埋首胸前,吻上她漂亮的锁骨,一手在她背后托着她,一手更是隔着她薄薄的寝衣需索上她玲珑的曲线。

“别……别在这里……”

在他唇舌和大手的攻击下,蔚景根本坐不住,脖子难耐地后仰着,心里又是惊又是颤,又是酥又是乱,喘息连连。

见男人没有放过她意思,她一急,抱着男人的脖子,直接跳了下来。

男人一惊,连忙将她接住,两人都趔趄了一下,背脊再次撞上木质护栏。

蔚景眉心一皱:“别在这里凌澜”

“为什么?”

“别人看到不好”

“这个时候没人来”

“不要……”

她抱着他的脖子,他搂着她的腰身,两人鼻翼轻擦着鼻翼。

她星眸迷离,乞求地看着他,他凤眸幽暗,似要将她烧熔。

两人都粗噶着呼吸。

虽早已蓄势待发,一刻都不想等,但是,睨着她娇憨无辜的样子,男人终究舍不得。

哑声说了个“好!”就准备弯腰将她抱起,谁知蔚景身子一侧盈盈避开,然后拉了他的手,“我自己走。”

男人怔了怔,见她握着他的手,有些无奈,猛然就着那手的力道,将她往自己面前一拉,低头狠狠地吸吮上她的唇瓣。

蔚景一震,刚想推开,男人却已经先她一步,放了她的唇,然后又不顾她又惊又懵的样子,拉着她就走。

他的腿长,一步抵她两步,而且走得又快,她跟得有些吃力,而他显然是故意的,连拖带拽地拉着她,一副谁让你不让我抱着走的样子。

蔚景偏不让他如愿,干脆跑了起来,如此一来,她还跑在了前面,成了她拉着男人。

男人岂会让她得意,也加快了脚下步子。

于是,一些晚睡路过的下人就看到一男一女笑着牵手你追我赶的身影。

男人是相府主人夜逐寒,女人是相府女主人鹜颜。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夜逐寒那般笑的样子,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一对男女嬉戏的样子,连上前行礼打招呼都不好意思。

原来,他们的相爷去边国已经回来了。

也难怪,小别胜新婚嘛,难怪如此毫无顾忌。

两人顷刻时间就回了房,一进屋,凌澜就“砰”的一脚带上房门,将她抵在门板后面。

一顿小跑可是累坏了不会武功的蔚景,小脸涨得通红,急速地喘息。

而男人偏生还不给她缓气的机会,拉起她就想吻,亏她眼疾手快,连忙死死将他抱住,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附在他身上,小脸紧紧靠在他的胸口,“让我歇会儿先……”

醉君怀,篡心皇后,【171】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哭

睨着她娇嗔的模样,男人低低一笑,黑眸晶亮如星,伸出手臂就势一裹,就猛地将她拉跌坐到怀中。舒悫鹉琻

骤不及防的蔚景惊呼一声跌躺在他怀里,心头一跳,本能地就想挣扎着坐起,却是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扣住腰肢。

本来夏夜穿得就少,又加上刚刚沐浴出来,两人都只着了单薄的寝衣,蔚景只觉得男人的大掌贴着她的腰际,虽然隔着一层纱,却还是滚烫得惊人。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两人共处一室,但是,除了第一夜在两人说了一些平时不说的话后一时情动吻了一次,其余的时候,两人都未曾有过半分逾越。

突然这样的动作,让蔚景很不适应,也有些不知所措眇。

“凌澜,放开我,我不打扰你看书了,你继续……”蔚景略带求饶地看着他。

男人凝着她,凤眸含笑,促狭尽显,“可是你已经打扰了。”

“我道歉。疗”

“你方才问什么字来着?”男人仿若没有听到,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看向面前桌案上的书卷。

蔚景怔了怔,见逃脱了不了,就在他的怀里稍稍坐直了身子,伸手指了指那个生僻字。

男人看了一眼,“这么简单的字不认识?”

“简单吗?我没见过,念什么?”蔚景侧首看向男人,因为离得太近,唇瓣斜斜刷过男人的脸,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瞬间有电流从唇上走过,她一惊,连忙偏头拉开了一点两人的距离。

男人眼波一动,唇角轻轻一斜:“肟wo”

“wo,好的,知道了,谢谢!”心跳得厉害,蔚景作势又要挣扎起身。

出乎意料的,这一次男人竟没有拦她,就任由了她起身,一把抓过桌案上的药膳书,慌乱地跑回到矮榻上。

坐好,偷偷拿眼瞧过去,就见男人正看着她,接着,又垂眸弯了弯唇。

不知为何,那一刻,她竟是看到了一丝落寞。

落寞?

蔚景一怔。

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再细细望过去,对方已是敛了笑意,继续在看书。

夜,又变得异常静谧。

蔚景垂眸看向手中的书卷,却是再也看不进去,强迫了自己几次,亦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就像是一池春水被搅乱,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感觉。

抬头看向男人,男人倒是气定神闲得可以,熏香袅绕处,只见其面如冠玉、眉目如画,修长的手指已经去了纱布,依稀可见十指上结的痂,一手执书,一手轻轻翻过书页。

心头微躁,她掷了手中书卷,从矮榻上起身。

“我出去乘一会儿凉。”

男人抬眸瞥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复又低头看书。

她看了看他,转身取了鹜颜的面皮贴在脸上便出了门。

虽是夏日,夜里却是很凉,夜风习习,吹拂在脸上,带着一丝夜露的潮湿。

蔚景环抱着胳膊,缓缓走着。

或许,她知道自己心头的那一抹躁意是什么?

是说他刚才不该撩拨她又放开她吗?当然不是!

她只是忽然很迷茫,也很伤感。

曾经以为经过锦弦之后,她再也不会对任何男人有感情了,一直以来,她也是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的心,可是……

她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她也不是一个连恩跟情都分不清楚的人。

无论她怎样刻意去回避,怎样刻意去否认,她都不得不承认,她对那个男人上心了。

如果没有上心,在得知他死讯的那一刻,为何就像是天塌下来的感觉?

如果没有上心,在他突然出现在面前时,又为何会有自己也活过来的感觉?

如果没有上心,在知道是鹜颜救了他,而自己分毫未帮上忙的时候,为何会失落成那个样子?

无论想,还是不想,无论愿意,还是不愿意,她的的确确就是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