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因为我得了一种怪病

脑中快速思忖着对策。

“知道送你进来是做什么的吗?”

男人的声音再次沉沉压在耳际。

蔚景一震,摇摇头,“不知道,夜里我跟夫君夜逐寒闹了点不开心,赌气跑出了相府,就碰到了方才的那两个禁卫,然后,就被他们强行带到了这里。”

一边说,蔚景一边拿眼角偷偷睨男人。

她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想告诉他两个信息,第一,她的丈夫是相国夜逐寒。第二,她已经嫁人、不是清白之身。

她想,夜逐寒是两朝相国,名声在外,一般人应该都认识,或许,碍在这个关系上,这个男人会放过她。

还有就是,如果这个男人找女人只是为了那个,应该也不会要一个已是蒲柳之身的女人吧?

谁知,男人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没有一丝反应,反而唇角勾起一抹冷魅笑意:“那我就告诉你,送你进来是做什么。”

蔚景心神一敛,侧首看向男人。

男人甩了一下头,将马鬃一般的乱发甩了一些到后面,整张脸都露了出来,蔚景差点没晕厥过去。

太恐怖了这张脸。

容颜尽毁、全部都是疤痕,没一处好的东西。

“因为我得了一种怪病,必须用女人的血才能续命!”

怪病?血?

蔚景一惊。

用血续命,那……

是不是跟电视里演的那样直接咬了她的脖子,将她的血吸光?

那……那那样还岂有活路?

强自压抑住满心的恐惧,她看着男人,故作轻松地微微一笑:“我的血不是处子血。”

“是不是处子血没有关系,只要是女人的血就可以了。”

男人吹着气,似乎想要将倾散在她颈脖处的头发拂开,蔚景心中大骇,莫非真的是她猜测的那样?要下嘴了,所以……

她蓦地从他身上站起,可下一瞬又被他的内力带着跌坐下来,本能地,她又挣扎着起身。

骤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两人皆是一怔,循声望去,是小瓷瓶。

是凌澜送给她的那个装药的小瓷瓶,不小心从她的袍袖中滑了出来,跌落在地上。

怔怔看着那个小瓷瓶,她忽然想起瓷瓶的主人。

似乎每一次她有危险,他就会出现。

每一次,他都会救她于水火之中。

今夜呢?

凌澜,你在哪里?

鼻尖一酸,她竟然想哭。

缓缓弯腰,将小瓷瓶捡起,紧紧攥进手心,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她转眸看向男人,只见男人的目光紧紧凝落在她手中的瓷瓶上。

“你哪里来的这个东西?”

男人一字一顿,声音从牙缝里迸出。

蔚景一怔,不意他会这种反应。

顿时,脑中有千百个念头瞬间闪过。

虽然很多她都抓不住,但是,至少有一点,她很肯定,那就是这个男人认识这个瓷瓶。

那么……

心中一喜,她道:“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朋友送给我的。”

她清晰地看到男人瞳孔一敛,目光定定,看着那个瓷瓶,半响,才将目光移开,转眸凝向她。

醉君怀,篡心皇后,【090】因为我得了一种怪病

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外力卷了进去,紧接着“嘭”的一声巨响,石门已经紧紧闭上。舒睍莼璩

刚险险站定,她就连忙伸手拍打着石门,“放我出去,我是相国夫人鹜颜,快放我出去!”

心中害怕得不行,她又是拍,又是喊,只希望外面的两个禁卫还没走远。

谁知,除了她的声音,外面一丝声响都没有,人,早已离开了吗?

欲哭无泪,她终究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一颗心狂跳,她缓缓转过身环顾着周围的环境栎。

入眼是个院子。

没有风灯,很黑,沉沉夜色下,依稀可见杂草丛生,有一人多高,风过草动,蔚景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人,待定定一看,才知不是。

可是,方才明明是有股外力将她卷进来的不是吗涪?

是谁?

是那个住在这里的人吗?

背脊靠在冰冷的石门后面,她睁着惊恐的眸子,警惕戒备地盯着院中一切,袍袖下的小手紧紧攥起,才发现自己早已是一手心的冷汗。

杂草丛生间是有小路的,只是被遮盖住了,一阵风过,小路若隐若现,小路的尽头是一排房子,但是,她不敢上前,因为,房子里也是黑漆漆一片。

怎么办?

逃!

对,必须逃出去!

她又扭头开始找开石门的机关。

可是很奇怪,这个石门竟然连门栓之类的东西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就是两半千斤巨石合在一起,看来,每次开门靠的是人的内力。

她忽然很后悔,当初有条件的时候,没有好好找个人学习武功,总以为,以她公主的身份,身边多的是大内高手和禁卫,怎还需要学习这些东西?

如今,终是后悔也已来不及。

没有人救她,没有人!

强自压抑着满心的恐惧,她继续趴在石门边上努力寻着别的机关。

骤然,一阵疾劲的强风乍起,杂草吹得簌簌直响,她一惊,回头,就感觉到那股强风破空而来,直直击向她。

呼吸一滞,她吓得靠在石门上一动也不敢动,强风拂面、衣发翻飞,她惊惧地闭起了眼睛,下一瞬,身子就已被劲风卷起。

她惊呼一声睁开眼,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如同纸片一般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从杂草的上方弛过,重重砸向一扇木门。

“嘭”的一声,木门开,她重重跌落在地上。

痛!

先着地的胳膊和背脊痛得好像都不是她的,她只差没哭出来,整张小脸都皱巴在一起,她蜷在地上,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直到眼前蓦地一亮,视线骤然清明,她才一骇,循着光亮看过去。

竟是掌了灯。

谁掌的灯?

灯座边上明明没有人!

屋子里都没有人!

哪还顾得上身上的疼痛,她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身后的木门又“砰”的一声合上,她吓了一跳,回头望去,亦是没有人。

她真的要哭了。

饶是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从不信鬼神之说,可面对此情此景,依旧是浑身汗毛都根根竖了起来。

到底是人是鬼,是人是鬼?

冷汗透衫而出,她惶遽不堪地移动着瞪得铜铃一般的眸子,仔细地观察着屋里的一切。

骤然,“吱呀”一声闷声,什么东西转动的声音。

“进来的人,没有一个能出去的。”

男人黯哑低沉的声音如同从地狱里传来,吓得蔚景浑身一震,连忙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屋角的一个铁椅上面,坐着一个人。

原来方才“吱呀”的声音,就是这铁椅转动的声音,因为在这之前,铁椅的椅背朝外,且铁椅巨大,椅背挡住了所有视线,所以,她没看到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