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居多吧,不然,在脸上出现奇痒的时候,她为何只以为是凌澜,却没有对他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其实,丝绢凌澜碰过,他也碰过不是吗?还有云漠尚书的死,为何在崖边看到五角飞镖直直刺入追兵的背心时,她就知道他来了,而有匕首透过厚厚的营帐帐幔不偏不倚地刺入尚书的心窝,她就没有想过是他?
终究是她傻她笨啊。
趴在地上,她低低笑出了声,而身前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收了铜镜,直起腰身。
“你还会在宫里做乐师吗?”她忽然抬起头,看向长身玉立的男人,却发现男人并没有看她,而是微微眯着眸子,目光不知落在远处的哪里。
闻见她问,缓缓将目光收回,“当然,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只是一个小小乐师。”
“能帮我打探一下消息吗?”
“你想知道什么?”
“我父皇他……”
“失踪了。”男人眸光微闪,对上她的眼。
她怔了怔,微微松一口气的同时,终是还存了一丝期盼,“皇室其他的人呢?”
“死了。”
她眸色一痛,一口气好半天没有提上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
“那……能帮我打探一下我的婢女铃铛”
“所有主子的忠仆也都剿杀了。”
一阵山风吹过,吹散了男人的声音。
蔚景缓缓垂下眼,捂着心口,在地上痛苦地蜷起身子。
没有了。
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什么都没有了,都是因为她,因为她。
“恨吗?”男人的声音突然响在头顶。
她怔怔抬眸。
“那就去夺回来。”男人衣发翻飞,朝她伸出手。
夺?
她低垂了眼帘。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轻叹一声,弯腰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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