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一百七十八米太岁

坑一百七十八米太岁

永安侯瞟一眼身侧的一个身材比较矮小的士兵,低低的道:“你帮他们把把脉,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名侍卫不是普通侍卫,而是换了侍卫服的贺兰,永安侯告诉贺兰自己被南宫墨提职了,她不相信,所以就带着她过来看看,没想到遇到了这种事情。

贺兰低声的嗯了一声,慢悠悠的走上前,手指搭上了侍卫的手腕,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如何?”永安侯沉声问道,他刚刚接手这个军队,他现在只能相信贺兰的。

“确实食物中毒,吃坏了肚子!”贺兰低低的说着,目光冰冷。

永安侯眼睑微沉,贺兰的医术、毒术出神入化,世间除了秦十一能和她抗衡的,他诊断兵士们是食物中毒,多半就是食物中毒了。

但是这是谁故意下了毒呢,自己今天刚刚当职业就出这样的事情,这是晦气。

肯定是有人在他们的膳食里做了手脚:“他们早膳都吃了什么?”

“回将军,是馒头,粥和几样小菜!”侍卫沉声回答着,将剩下的膳食端了上来。

贺兰站起身,仔细查看过粥菜,轻轻摇了摇头:“饭菜没有问题。”

兵士们闻言,剑眉挑了挑,饭菜没问题,他们以往都好端端的,也没有人投毒,这个永安侯一来,他们就中毒了,这永安侯就是一个灾星。

永安侯感觉到兵士们异样的目光纷纷落在了他身上,他面色阴沉的可怕,兵士们上吐下泄的原因找不到,他的威名就毁于一旦了,那名下毒的人真真可恶,竟然如此陷害他。

“有什么办法医好他们?”永安侯急忙问道。

他必须尽快治好士兵们,防止流言外传,然后,揪出那名可恶的幕后主谋。

“只是普通的食物中毒,吃几副药就好。”贺兰悠悠的说着,拿出几枚药丸告诉身边的侍卫用温水化开。

贺兰的眼角眉梢尽是傲然:“这是我做的保赤丸,吃下去,立刻就能止住疼痛!”

话落的瞬间,只见服了药丸的兵士们面色发青,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捧着肚子痛苦的哀嚎:“疼……疼死了……”用尽最后的力气,连滚带爬的冲进了茅房!

士兵们们对望一眼,面面相觑,不是说服了药,病情立刻好转吗?可看那人那痛苦的模样,哪像是治好病,分明是更加严重了!

永安侯俊美容颜黑的快要滴出墨汁来,冷冷看着贺兰:“怎么回事?”

贺兰也满头雾水:“那明明是上好的药丸,能祛风除邪,怎么会加重了病情?”

枉她还是神医呢,竟然连小小的食物中毒都医治不了,笨蛋!永安侯瞪了贺兰一眼,看向军中大夫,只见大夫们端着熬好的汤药一碗一碗的分发给将士们饮用:“士兵们的病情可有好转?”

大夫握着服下汤药将士的手腕,仔细把了把,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军,病情依旧,毫无起色。”

永安侯犀利的眼瞳微微眯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震耳欲聋的高呼声传入耳中,永安侯蓦然惊醒,抬头一望,只见一袭戎装的南宫墨在侍卫们的簇拥下走了过来,目光犀利,不怒自威。

永安侯急忙走上前跪在地上:“臣参加皇上!”

“平身!”南宫墨淡淡说着,锐利目光轻扫过倒地的一名名兵士:“朕听说将士们食物中毒了?”

“是。”永安侯点头,眸子里闪着凝重:“他们的病情来的很快,大夫们配的药都治不了……”

南宫墨眼瞳里满是冰冷:“食物中毒,怎么回事?“

永安侯急忙跪在地上说道:“皇上,臣也不知道,臣一大早过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是谁在算计将士,好大的胆子!“南宫墨沉声骂道。

“皇上。”清俊的声音响起,夜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很大形状好像蘑菇的东西:“皇上,臣在军营的厨房里发现了这个!”

南宫墨脸色一沉:“这不是太岁吗,怎么出现在这里了呢?“

太岁,在这个时代是一个不详的东西,这军营里竟然今天出现了这个太岁,实在不吉利。

一个士兵看着太岁好像看到魔鬼一样:“怎么会有太岁这个东西啊,难道这是警示我们这军营里将会有劫难吗?“

其中一个士兵小声嘀咕着:”我听说啊,昨天啊永安侯打碎了七彩琉璃樽,这个永安侯真是晦气,今天刚到我们军营就冒出一个太岁,还让我们食物中毒,这种人不能留在这里。“

永安侯听到士兵们的话,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这个太岁怎么出现在这里,到底是谁在害他啊。

“不过是一个太岁而已。”南宫墨轻笑。

突然一个士兵大声的喊着:“皇上你可不能大意了哦,这个太岁啊不仅是晦气的东西,而且还是毒药呢,臣以前学过今年大夫,这太岁是一味性寒的毒蘑菇呢,如果误服,就会让人体内虚寒,上吐下泄!”

南宫墨目光一凛:“如此说来,将士们的病,都是拜它所赐!”

“没错。”夜鹰点点头,微笑道:“臣已经看过了,军营旁边有一大片空地,厨子便开辟出来,种上了菜,不可能出现食物中毒,这太岁长在军营旁边的井旁,厨师们都以为这不过是一个蘑菇而已,所以也没有在意,今天一个厨师不注意碰到它了掉在水桶里,故而,兵士们用了早膳后上吐下泄。”

南宫墨剑眉挑了挑,看着夜鹰,漫不经心的道:“大夫可有说医治方法?”

“大夫说,只要熬副中药,驱除太岁的寒气,在烧点艾草去去晦气,士兵们就会恢复正常。”说话间,大夫们端着新熬好的药走了过来,一碗一碗的递给将士们。

将士们服下后,腹中的疼痛渐渐消失,苍白的面色也缓缓恢复了正常,消散的力气也慢慢聚了起来,整个人都在逐渐的恢复正常。

众将士看夜鹰的目光满是钦佩:这夜元帅不愧是皇上的亲信,观察入微,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病源,解去了他们的痛苦,真是聪明,永安候别说是药了,就连病原都找到,也没对他们的症,根本救不了他们!

永安候面色阴沉,斜睨着夜鹰,声音冷若寒冰:“夜元帅不在自己的军营里,今天怎么有空来我的军营?”

“我没想过来看你,想找皇上商量一点事情,没有想到皇上说军营里食物中毒,我就陪着皇上过来了。”夜鹰看他一眼,说的云淡风轻!

说的真是冠冕堂皇,从昨天开始他就算计他,估计这个太岁就是他放的,好阴毒的手段,分明是故意设计,想让军营彻底大乱,让他在军中立不了威信!

永安候眼眸里浮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人上吐下泄的原因有很多,夜元帅怎么想到是水的事情呢?”

夜鹰目光沉了沉,淡淡道:“将士们用过早膳后上吐下泄,分明是吃错了东西,聪明人都会想到是食物有问题。”

永安候也想到了是食物有问题,特命侍卫将兵士们的早膳端了过来,可是却没有发现菜里有毒啊。

“夜元帅怎么知道是太岁的事情呢,兴许是菜的事情呢?”

军营里这么多人都厨师,这么大个太岁都没有人发现,偏生他发现了角落的太岁,这毒一定是他下的。

侍卫们对望一眼,是啊,这么多厨师都没有发现,怎么夜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现太岁,还能拿出最准确解药的,只有下毒者!也就是说夜鹰是故意陷害永安候的。

夜鹰淡淡笑着朝着后面招了一下手,一个厨师浑身颤抖的跑过来跪在地上:“叩见皇上,将军,今天早上我去井边提水,把井边的太岁碰掉在水桶里,以前小的在家看到过有人吃了太岁死人的,大家都说这个太岁是瘟神降世,谁碰了谁倒霉,我害怕师傅看到我碰了这个太岁,不吉利,所以就偷偷的把太岁扔在角落里,刚才听说将士们上吐下泻的,我就害怕是这个太岁在搞鬼,所以我就想偷偷的将这个太岁扔了,没有想到就碰到了夜元帅。”

南宫墨点头:“既然找到了事情真相,是厨师误碰了太岁,好了,朕回宫了。”

跟在身后的方公公目光闪了闪,高声道:“皇上摆驾回宫!”尖细的嗓音在操练场上传扬开来,南宫墨在侍卫们簇拥下,缓缓朝营外走去。

夜鹰将太岁扔在地上,一脸嫌弃的样子,悠悠的跟了过去。

永安侯也跟在后面,慢腾腾的向外走,将士们刚刚治好病,身体还虚弱,暂时不宜操练,他给他们几天时间休养,等他们完全恢复了,他再来训练。

一阵清风吹过,带来一阵窃窃私语:“这个太岁好邪性啊,这么大的太岁怎么也要长上十几二十年的,谁来了都没有掉下来,怎么永安候来了,它就掉下来了呢,是不是说这个人是一个不吉利的人啊!”

“咱们平时也是吃那园子里的菜,没出过丝毫问题,他一来军营,太岁就掉进水桶里,上吐下泄,和他多多少少也得有些关系吧?”

“要我说,永安候这个人啊,是个有异心的人,你们想啊,那七彩琉璃樽他都打碎了,那是上天在给咱们的暗示啊,皇上没有收回诚命,而是继续让他做镇国将军,于是,和他最接近的咱们又出事了,我敢担保,上天还会给出各种暗示,这个永安候去哪里,哪里就会出事,如果皇上一直置之不理,继续让他掌掴兵权,燕国可能就要有大的天灾人祸了……”

永安候墨色眼瞳里腾的燃起熊熊怒火,猛然转身向后看去,只见将士们在军中大夫的照顾下,喝完了中药,笑眯眯的放着药碗,一名名离着一两米远,没有聚集着聊天,可他刚才听到的话绝对是真实说过的,绝不是他的幻听。

七彩琉璃樽是永安候打碎陷害他的,怎么能怪他?军中将士们吃错了菜,才会上吐下泄,又怎么能怪到他身上!

士兵们的身体好了,开始声音原来越大的讨论着:“那个夜元帅挺厉害,短短半柱香时间,就找到了咱们病症所在!”

“是啊,他可是皇上身边的亲信,骠骑营让他管理的井井有条,要是我们在他手底下当兵该有多好啊,皇上肯定重用我们……”

赞扬之言一声声钻入耳中,永安候面色阴沉的可怕,他来军营,是想训服将士们,立下威信的,没想到最后,他损毁了自己的名誉,都没能收服他们,反倒是那个不声不响的夜鹰,仅仅说了几句话,就赢得了上万将士的信赖和赞扬,可恶真是可恶

他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平民跟对了主子而已,无权又无势,凭什么和势高位重的他相提并论,真是该死!

“啪!”永安候怒极,一巴掌拍到了旁边的大树上,粗粗的大树应声而倒,他咬牙切齿的道:“夜鹰今日奇耻大辱,我不会放过你的!”

贺兰的眉毛挑了挑,低低的道:“依我看,今天这个局,不一定是夜鹰下的,我以前和他打过交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清楚的,他绝对不能想出这样的陷阱的!”

那太岁何等珍贵,可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掉在水里,还有她贺兰这次丢脸了没有找出毒源,她没把出将士们的真正病因,丢尽了颜面。

永安候目光一凛:“你是说,这个计策不是夜鹰想出来的,是南宫墨想出来的吗!“

如果是南宫墨想出来的,估计这个毒计只有一个人能想出来就是秦十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