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生看着几人越靠越近,不由连连后退,尖声道:“不要过来,我女婿是大将军,你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喲,我们可真怕哟。”章二爷哼了一声,讥讽地道:“你的那点破事儿谁不知道?人家早就不认你了,还女婿呢,做梦吧,兄弟们,上!”
苏长生见状不妙,从地上爬起就要逃,没逃出一步,就被抓住了,手腕被人用力一折,但听的咔嚓一声后,如杀猪般的尖嚎声立即响彻天际。
“你们。。。”苏老爷子一个趔趄,身子晃了晃,想要上前阻止,苏福生飞快地扶着他。
不管是老宅的人,还是在院子门口围观看戏的村民,脸色都十分难看,因为都清楚地看见苏长生那手腕软乎乎地垂着,有的人甚至还小声地说沾啥都别沾赌,不然苏长生的今日就是日后他们的下场。
折断了手,这事情却还没完,又有个喽啰拿了个匕首出来,说道:“这下可要轮到脚了。”
“不,不要。”苏长生看见那明晃晃的闪着寒光匕首,裆中突然一热,一股臊臭味迅速蔓延在空气中。
“喲,老大,你瞧这孬种,吓尿了。”那个拿着匕首的喽啰吃吃地讥笑。
“废物!挑了他的脚筋。”章二爷像是看死人似的看着苏长生。
“你们,欺人太甚。”苏老爷子脸色巨变,上前一步挡着,挑了脚筋,那老大可就真废了,日后还顶什么用?
“赌坊规矩,没有银子,就拿身体的部位来还,他欠了五百两银,没要他的命,只断他一手一脚算便宜他了。”
“爹,救我,救我。”苏长生是真的吓破胆了,托着自己断了的手腕哀求地看着苏老爷子,魂都飞了:“爹,我是你亲儿子啊。”
苏老爷子痛苦地闭上眼,耳边苏福生又说了一句,他咬了咬牙,道:“你合该受着这教训,要是死了,我就亲自给你做口棺材。”猛地,他睁开眼,看着章二爷道:“祸不及家人,他一人惹来的祸,他一人担着,若是再闹,合着不要了这条老命,我这把老骨头也要告到县里去。”
章二爷脸色微沉,一抬手:“断了他!”
“不,不。”苏长生拖着屁股往后退,道:“二爷,你把我女儿拉去抵债吧,不要废我的脚,不要。”
“你这个畜生。”
这回不止是苏老爷子气得够呛,就连周氏,连围观的人都在指责,这是人吗?这简直亲兽不如。
“果然是亲兽。”章二爷也是愣了一下,大喝一声:“畜生不如的东西,废了他。”
当下,那拿着匕首的喽啰立即上前,另有两人按着苏长生的腿,手起刀落。
“啊!”苏长生凄厉的惨叫声再度话响彻天际。
众人看着那鲜红的血流了一地,都心里惴惴,有些胆小的孩子当场就吓哭了,而黄氏和周氏她们,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耳中听着长子的哀求,苏老爷子的脑袋嗡嗡地响,五百两银子,这孽子怎么敢?怎敢就去借这个印子钱?什么不好沾,怎么就敢去沾这个赌?
“你这个畜生,你还回来做什么,你咋不死在外头算了,遭瘟的王八犊子,惹的拆天祸事,你是要害死我们一家啊。”黄氏向苏长生扑了过去,对他又是踢打又是撕咬的,嘴里还不断地吐出怨毒的咒骂。
“娘,娘我知道错了。”苏长生抱着头狼狈地躲闪。
“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黄氏狠狠地踹了他一把,又对那聚宝赌坊的章二爷道:“这不是我儿子,前儿我们都分了家,你们爱咋的咋的,将他拖走,这畜生和咱们无关。”
苏长生听了,猛地扑到苏老爷子的脚边,哭嚎着道:“爹,不能啊,儿子不能被带走啊,不然就没命了啊,爹,你救救儿子。”
苏老爷子总算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凄然仓皇的苏长生一眼,移开目光,对那几人道:“咱们家就这样,你们也看到了,要银子,那是没有,都被这畜生给摸去了。这两条猪崽,你们看的中就拿去,至于银子,没有。”
章二爷哼了一声,冷道:“像你们这样的,爷见多了,合着扯猫尾儿耍你爷爷,没银子?给我砸。”
这话一落,那几个狗腿的喽啰立即就在屋里打砸起来,那破坏力可比上回苏小带人来时狠了百倍,不过片刻,就砸了个遍地狼藉。
“住手。”苏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瞪着那人问:“你们到底要怎样的?”
“怎样?还银子啊,老东西你不会是老的耳朵都聋了吧?你家大爷在咱们赌坊里欠下五百两银子。还了,就算他无事,若不然,嘿嘿。”
“不然怎样?我们家是什么样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像是拿得出五百两银子出来的人家吗?”苏老爷子深呼吸几口气,咬牙道。
“还不起,就拿东西来顶。”章二爷的脸一沉,眼睛一转,就看到了站在东厢门口,躲在周氏身后的苏春桃。
苏春桃见那凶神恶煞的人看过来,心里突然涌起一丝不安来,恨不得转身就逃进屋内,可偏偏,双脚像是生了根似的杵在那,动惮不得。
果然,不祥的感觉成真,只听章二爷开口道:“将那个丫头给爷我捉过来。”
此话一落,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周氏更是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张开手,尖声道:“春桃,快进屋去。”
苏春桃再傻也知道这章二爷的话是什么意思,当下吓得脸都白了,脚一动,一个趔趄就跌倒在地,没等她回过神来,手臂就被人抓住了。
“啊!放开我,娘,救我,娘。”苏春桃发出一声尖叫,不断地挣扎。
可惜,她一个小小女子又怎么敌得过两个大男人,像只小鸡似的被拧了起来,拖到那看着是大哥的人跟前。
周氏扑了过来:“放开她,你们想要干什么。”
没等她靠近,就被推了开去,章二爷一把捏着苏春桃的下巴,上下看了看,有些嫌弃地道:“姿色一般,但算在清倌儿,卖去楼子估计也值个十两八两银。”
卖去楼子!
谁都知道这是啥意思,也就是卖去那种脏地方了,周氏身子一软,连滚带爬的来到苏长生身边,一边哭一边捶打:“你个混蛋,快想办法啊,你是想看着女儿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