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宁广这回是真恼了,双眼瞪的死死的,怒火在身侧环绕,她敢睡别人,他将他们都给杀了。
“有啥不敢?”苏柳冷哼一声:“就兴你们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就得要三从四德,给你生娃,给你料理中馈,还给你睡,还得给你伺候妾侍?放屁!这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么?老娘犯抽了才找虐!”
此时的她像只小野猫似的,被惹恼的毛一根根地竖起来,双眼瞪得hun圆,叉着腰身,泼辣得紧!
见过她温婉冷静的一面,见过她迷糊可爱的一面,也见过她干练精明的一面,可这样泼辣说粗口的一面,宁广还是第一次见!
这个人,每接触深了,每掀开一面纱,就发现有更多的神秘面目。
宁广沉默,苏柳其实心里没底,她也就是声大唬人,也不是真敢去睡别的男人,但她知道,就是无法忍受宁广有别的女人,如果真的有了,那么她即便是还和他过日子,也不会允许他碰她一下!
她很清楚,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尤其是在大户人家里,男孩儿十四五岁就会有通房教人事,这在人眼中都是正常的,可她来自一夫一妻的二十一世纪啊,小仨庶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就拿宁广那什么广宁侯府来说,一大窝子人,还有无数的丫头小厮婆子,烦都烦死了,要她家斗,那可真是头皮发麻,她不想她的人生,就困在后院里,天天和一堆女人窝里斗,你算计我,我弄死你,然后等着那唯一的男人临幸。
那多悲催啊,这样的日子,她苏柳才不要,还不如找个老老实实的长得过得去的男人过日子呢!
两人都不说话,大眼瞪小眼,宁广觉得有些好笑,却还是板着脸,冷道:“你倒是理直气壮得很!”
苏柳呸了一声,这回不理直气壮,回头他真有人了,她往哪哭去?啥叫预防,预防就是防范于未然啊!
“我这是丑话说前头!”苏柳傲娇地抬起小下巴。
宁广冷笑,道:“你若真敢做,就不怕被拉去浸猪笼?”
浸猪笼,这时代女子和人通,要么就是浸猪笼,闹得大了,还要被拉去骑木驴游街示众,苏柳打了个寒颤,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声封建社会害人!
“便是不这么做,宁广,那你我也不可能了!”她最终叹了一声,道:“你可以忍受我和别的男人一道吗?”
“你想也别想。”宁广想也不想的就冲口而出。
“就是啊!你不想,难道我就欢喜了,同样的道理,若是你和别的女人在一道,我这心会如何?”苏柳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道:“我会难过,会伤心,会失望,一个女人失望了,那便是什么都无所谓了,你要谁爱谁,都无所谓,因为,她已经不再爱你了!”
宁广呼吸一窒,无法想象。
“所以宁广,这就是我,我只要你,也只有你的话,你就只能有我一个,这是我的底线。”苏柳呵地苦笑一声,道:“如果你家里已给你定亲,我们就算了,我不会做妾。”
结果,那不过是一个陷阱,针对他宁广的一个陷阱。
在宁震广镇守漠北的那些年,鞑子几乎年年来犯,却年年都讨不了好,草原称不上贫瘠,可又哪里比得上齐国这样的泱泱大国的繁华?鞑子渴望大米布匹,渴望娇媚的南方美人,渴望名茶名点,可有震威将军在,再渴望,也只有流口水的份。
好容易才打破了缺口,买通了宁震广座下的一名大将,也是宁震广最相信的一名弟兄,将宁震广引了去。
那一场埋伏战役确实是惨烈,可惜的是,宁震广依旧活着回去,只死了三千亲兵,那是精英中的精英。
外人所传的宁震广贪功害得全军覆没,其实也没说错,他确实是想捉住那可汗,怎知道,那不过是陷阱?
牺牲了三千亲兵,在重重包围下宁震广逃了出来,却发现鞑子调虎离山,声东击西,将漠北战士攻打得死了整三万人,幸而宁震广赶回及时,不然,城池都会失守。
接二连三的打击,宁震广并没颓败,在人人说他冷血的时候,他只是疯了一样,将鞑子打得落花流水,退兵百里,迫得鞑子主动和战签和平条约,宁震广却要求鞑子交出那名叫胡三刀的座下大将未果。
在两方僵持着,而此时,他却被御史参了一本,罪名是临阵逃脱,为私人恩怨,罔顾百姓性命,被诏令回京,另派大将镇守漠北。
回京将那场战事从头到尾禀告后,也不等今上降罪,宁震广主动交了兵符脱服请辞离去,五年来,一直隐居在大坳村这样的小山村,靠打猎为生,像是丢弃了前尘一般,不问世事,也不和人来往,若不是苏柳的死皮赖脸,或许他现在还是孤身一人住在坳山底上,日出而出,日落而栖。
砰,苏柳手中的杯子跌落在地,碎成片片,看着宁广半点回不过神来。
将军?她以为按着自己的想法,宁广也就是普通的军人,谁知道,竟然是个将军。
而且,还是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
苏柳突然觉得有种被巨奖砸中头的感觉一样,泪流满脸啊,尼玛,彩都没这么准啊,随便捡,也能捡个将军做老公么?
别以为苏柳有多高兴,有多欢喜,她只觉得泪奔。她的规划,就是找个听话的老公,生几个孩子,开铺种田做地主,然后富足的过活,儿孙满堂,平凡凡的过一辈子啊!
将军么?那是军人,随时要上战场打仗的,一句阿弥陀佛,小命就交代在上头了!
别以为做将军夫人的很威风,人活着自然是威风,可一旦嗝屁了,那就是守寡了!
呜呜,她可以退货吗?
反正没成亲!
宁广看苏柳傻了一样,心想,是吓傻了?还是欢喜傻了?难道她也喜欢名利么?那自己是不是要重新回到战场上?
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还打了个响指,苏柳这才回过神来。“吓到了?”
苏柳摇摇头,问:“那就是说,你家里还有高堂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