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罗英见儿子说着说着就突然不吭声,过一会儿听到奇怪的笑声,顿时就眉头一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她带得少,儿子在想什么她不太了解。至于几乎是被儿子一手带大的女儿,她就更加不了解了。
两个小孩儿凑一起,总有许多奇思妙想。她有心想管吧,又不太好意思管。总不能孩子们小时候不管,等现在大了再管,这说不过去。而且竺年小时候是在他高祖母身边长大,她总不能说那位教养错了。
尉迟兰没有罗英那么多顾忌,反而十分喜欢竺年这种坏笑的样子,像是发现了胖乎乎的耗子,眼睛瞪得溜圆又不急着抓:“糕儿想到什么了?”
大厅里就三个人,伺候的丫鬟早就已经退下了。竺年也不卖关子,得意地翘尾巴:“送表哥送了我那么多好东西,礼尚往来,我还没回礼呢。我想到合适的礼物了,保管送表哥很欢喜。”
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送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宋淮铁定不会喜欢。
他继续说道,“现在傻……二姨夫和二姨去探望高祖母了,走的时候匆忙,送表哥自说自话当家也就算了,但是他怎么好意思说自己监国呢?名分很重要,难道他自己说说就是了?”无论是官场上,还是别的地方,有些事情做是能做的,但是不能说出来。说出来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大皇子又不是储君,二姨夫还没立太子呢。”难道宋家的儿子就宋淮一个吗?
南王府在京城的势力撤了出来,但肯定不是全都撤出,还有一些藏得比较深的。最关键的是,朝廷里面和南王府有关系的大臣可不是只有两三个。这些人或者出身南地,或者接受过南王府的资助,或者干脆就是被南王府一手培养的,其中能够死心塌地追随南王府的人肯定不是百分百,但是平时向南王府递个消息之类的,大部分人很乐意做。
朝臣如此,其它工商百业更不用说。
竺年对京城里的信息了解是全方位的。
他知道御史顾大人被暂时摁了下去,但是御史又不是只有一个顾大人。宋淮能捂得住一个顾大人,难道还能捂得住全京城的悠悠众口?
当着尉迟兰和罗英的面,竺年叫来了几个人,如此这般地吩咐下去,就见这些人二话不说,直接收拾东西,连夜出城,往京城而去。
罗英抽了抽嘴角,已经懒得去问儿子手底下到底有多少奇奇怪怪的人了:“早点睡,明天还有事情要忙。”
东萍府毕竟不是梁州,现在又情况特殊,五进的大宅子现在都住满了人。
等罗英回房休息之后,竺年就把尉迟兰带到了自己院子里。等带回来之后,他瞧了瞧自己的东西厢房,发现都已经住满了自己的亲卫等人,干脆拉着尉迟兰进到自己房间,一边叫人准备热水:“先生这几天和我一起住叭”
尉迟兰当然没有意见。
伺候的小厮很有眼见,热水还没到,尉迟兰带来的一些随身物品一起送了过来。一些生活物品在竺年的吩咐下,直接就用竺年的。
竺年把东西一样样给尉迟兰递过去,解释:“先生别介意,都是新的。等哪天安顿下来,再看您的喜好准备东西。”反正不管尉迟兰是个什么立场,他都不准备放人。
嘿,他就是瞧人家顺眼怎么滴?难道他还不能偶尔做个霸道小王爷了?
尉迟兰完全没意见,闻着浅浅的茶香,眼睛都弯了起来:“不用特意准备,你的这个味道就很好。”仔细闻,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玉兰香气。
快速洗漱完,竺年直接钻进铺好的软软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