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舞伎和试探

“是,谢夫人。”

虽然是萧绎开口,但南阳郡主却是谢杜宛宛。

杜宛宛看看萧绎,再看南阳郡主,南阳郡主看来什么都知道,她心里不是很舒服。

萧绎嘴角带笑。

南阳郡主起身,看了杜宛宛萧绎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光。

“陛下请坐,还有夫人,早就准备好,就等着陛下还有夫人来。”一行人来到前厅,里面早就布置好。

水果酒桌椅,白色的纱幔随着风起伏,宫人跪伏在地上。

等坐下后,南阳郡主让宫人上菜,然后对着外面一拍手,杜宛宛看了看周围,听到声音,看过去。

南阳郡主对着身旁的男人:“陛下很久没有来了,我可是准备了很久,都是陛下喜欢的,陛下今天一定要好好看看。”

“好。”

萧绎听了南阳郡主的,微微笑。

杜宛宛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意思。

这时,南阳郡主转向她:“夫人,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有什么需要告诉一声。”

看着南阳郡主脸上的笑,杜宛宛想了想,微笑。

很快,杜宛宛知道南阳郡主是什么意思。

随着琴声响起,几个舞伎一身轻纱曼妙的踩着琴声走了进来,白色的纱幔中,随着舞声起舞。

宫人端着酒还有水果跪在地上。

杜宛宛很少看歌舞,这样的场面她很不习惯,南阳郡主和身边的男人似乎很习惯,让她不准喝酒后,端着酒边欣赏歌舞边说着话。

“不错。”

“陛下喜欢就好,知道陛下喜欢,一直让她们练着,就等陛下来。”

“嗯。”

“……”随后歌舞声盖过了两人的说话声,杜宛宛看得出男人和南阳郡主很亲近,原来这些舞伎是南阳郡主专门为身边男人准备的。

身边的男人一直喜欢。

杜宛宛看了一眼,望向前面南阳郡主精心准备的歌舞,这些舞伎应该都是南阳郡主专门训练的家伎。

整个厅里只有她们三人坐着,宫人跪坐在一边,门早就关上,穿着红色舞衣的舞伎甩着长长的水袖。

旁边是白色舞衣的舞伎。

都长得很是美艳,身上的舞衣轻薄,隐隐能看到玲珑有致的身体,乌黑的长发随着琴声飘扬。

四周是白色的纱幔。

如梦似幻。

看得出确实经常练习,目光如水般朝着这边看来,脸上是娇羞的嫣红,媚眼如丝,诱人之极。

杜宛宛看了一会,转头再次看向南阳郡主,南阳郡主打扮得很美艳,骄傲,眉目微微有些凌利,让她多了一丝英气,高挑丰满的身上一袭大红的宫装,发丝高盘,身边的几个宫人,其中一个杜宛宛认出来。

不知道南阳郡主知道不知道那次刺杀是她不是什么长公主。

或许已经知道了。

杜宛宛睥了身边的容真一眼。

这时,琴声高昂,到了尾声,一身红色轻纱站在中间的舞伎随着拍子,轻移莲步朝着这边而来。

在最后的一声琴声中,高甩水袖,整个人轻盈的落在面前,伏在地上,优美玲珑的身体还有香气扑鼻而来。

还有白玉般的肌肤和颈。

似乎有意的,朝着这里,准确的说是朝着她身边的男人。

目的如此的明显,杜宛宛看着,心突然跳了一下,她意识到什么,看向旁边,男人手上端着酒,正饶有兴致的看着。

南阳郡主一脸的笑,看不出有什么。

像是感觉到她的目光,下一刻向着她看过来,微微一笑。

杜宛宛忙收回目光,不知为何她觉得窘迫,像是被人看到了她不想让人发现的东西,心中不悦。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

她心跳得很快。

她不想理会,不想让人发现,她什么也不是,为什么要担心,可是,她就知道怎么可能光是歌舞,原来南阳郡主的目的是在这里,杜宛宛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果然是专门训练的舞伎,若是身边的男人喜欢,就献上。

南阳郡主表面上叫她夫人,心里不知道怎么想。

不然为什么有这一出?

不,身边的男人是天子。

不知道男人会如何?

肯定会收下吧。

在南阳郡主眼里说不定她就和眼前的舞伎一样,不过是身边的男人喜欢,就可以献上的。

杜宛宛难堪,为了南阳郡主的目光,为了自己的心思。

她又看向前面,跪在地上的红衣舞伎正微微抬头,娇羞无限,美艳妩媚,一脸的红,似不胜娇羞的莲,目光水汪汪的注视着她的身旁。

而身边的男人也看着。

杜宛宛心沉了又沉,手握紧,脸发白。

南阳郡主没有多注意杜宛宛,很快就收回目光,看向皇帝,笑着:“陛下觉得如此,这可是我这里最好的一个,皇上要不要?要是喜欢?”

对于这位太真夫人,她已经知道。

知道上次遇刺那次不是长公主就是这位夫人,也知道皇上的意思,更是知道皇上带她来见她的意思。

知道的时候,她很是惊讶了一会,皇上竟也会为一个女人如此。

居然让一个女人用长公主的名号,而且这女人还是定远侯夫人,她派人打听过,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女人。

而皇上不仅如此,还要送入宫里,还宠着,还想让对方生下皇子,惊讶过后她很好奇,所以有了今天这一面。

见过后,她仍然不觉得这个定远侯夫人有什么。

她可是送了不少女人给陛下,陛下都没有这样,那些女人可是一个个不比这定远侯夫人差。

想起来她真有些不太高兴。

看向陛下,陛下手上端着酒,依然好整以瑕的盯着伏在面前的少女,南阳郡主看在眼中,觉得或许自己想多了,皇上就是皇上,而那位定远侯夫人一直都不起眼,也许。

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

萧绎收回了目光,看向她,一开始萧绎并没有多想,如今一听,再一看,他总算知道南阳郡主的意思。

看了一眼南阳郡主,他再次看向跪伏于地的舞伎,红衣舞伎此时此刻满脸羞红,比刚才更加的诱人十分,就如一朵水中的清莲,不妖不濯,不媚不俗,眼中的欢喜还有媚意,特意勾出的身姿,乌黑的发无一不散发着风情。

但他只是看了看,他想到身边的妇人,忙看过去。

妇人不知道想什么,脸色有些白。

“怎么了?”

他忙拉过她的手。

杜宛宛没想到他会拉过她的手,她看向他。

“怎么脸色这么不好?”他的眼中全是她,满满的关切。

杜宛宛:“没事。”

她摇了摇头,他还能想到她,她望向一边的南阳郡主,南阳郡主脸上带着异样,正看过来,杜宛宛心中不舒服,收回目光。

“是不是不舒服?”

萧绎依然看着她。

杜宛宛心情复杂:“没事,南阳郡主等着你呢。”

“哦?”

萧绎听了像是才想到,转过头,对着南阳郡主:“郡主?”

“没事,夫人若是不舒服,我让太医过来。”南阳郡主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马上道,她没想到皇上竟真的对这定远侯夫人不一样。

可她真看不出这定远侯夫人哪里不同。

再看跪在地上的舞伎,这可是她亲自挑的,皇上居然看也不看一眼。

跪在地上的几个的舞伎都白了脸,尤其是红衣舞伎,再不复方才的媚然和诱人。

她不是心慌别的,每每一想到没有多少时间就要入宫,她就舍不得,再看眼前男人高兴的样子,她更不爽。

“还有一个多月,你答应我等三个月后。”

杜宛宛咬牙道。

“呃?”

萧绎正想得美,想着到时候就可以夜夜搂着美娇娘,一听杜宛宛开口,他低头一看。

“心肝这是不高兴?怎么不高兴?”

心肝这是?很快他就看出眼前的心肝在别扭什么,忍不住哈哈一笑,抱着这心肝,摸着她的脸,低头笑道。

对于这点,他还是能容忍的,只要不是不愿意,他这心肝就这性子,喜欢和他别扭。

“朕可是一想到到时可以夜夜搂着心肝就高兴,心肝怎么能不高兴?怕什么?得高高兴兴的。”

“……”

杜宛宛坐在萧绎怀里,看着他,听着他的话,无言。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

她低下头。

她就是见不得他这样。

为什么要答应他入宫?早知道——杜宛宛知道自己又别扭了。

“心肝?”

萧绎见怀里的女人低下头,知道多半是被他揭穿不满意了,嘴角不由上扬,他伸出手抬起她的头:“朕的太真来,让朕看看。”

“别不高兴,怎么就这样喜欢和朕对着干呢?”

随后,他又道。

盯着杜宛宛的脸,来回看着,像是要想要看出什么。

杜宛宛一点也不想看他,被他抬起头,她别开眼:“你说过些天就没有时间。”她淡淡开口。

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哦?”

萧绎越看眼前的心肝越是觉得顺眼,越看越欢喜,喜欢,心悦,越看越美,没有一处不是好的,此时看更是美得。

时间越久,越是觉得这心肝好。

手摩挲了一下心肝的皮肤,摸了摸心肝的身体,他看着她:“心肝舍不得朕?”

“难怪心肝不高兴。”

不等杜宛宛回答,他接着道,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杜宛宛:“……”

“心肝放心,朕会想你,有空就来看你,要不了多久心肝就不用再和朕分开。”萧绎继续道,似乎是安抚,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眼中含着的戏谑和笑意。

杜宛宛见他自说自话到如此,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再次不知道说什么。

“呵呵。”

萧绎凝了杜宛宛一会,抱着她,亲了亲她的脸还有嘴,笑起来。

杜宛宛听出他笑中的戏谑,看着他,感觉着脸上的温度,用力的别开头,这男人真是,恶劣。

“心肝。”

萧绎笑过。

杜宛宛不回答。

“太真?”

“……”

“心肝肉儿,朕的太真,乖乖,可人——”

“……”能不能不要再叫,杜宛宛烦得很,烦不胜烦,她低着头,萧绎满脸的笑,直直看着怀中的妇人。

“心肝。”

“有什么就说。”杜宛宛实在是听烦了,她抬头,死死看着他。

萧绎脸上的笑意加深,搂着她,看着她:“朕看心肝不是很高兴,朕想到一点有趣的事,心肝想不想听一听?心肝听了肯定高兴。”

什么有趣的事,杜宛宛心中不以为然,不过,她还是点头。

“心肝,你那个庶妹。”萧绎看在眼里,抓着她的手,注视着她,笑着道。

庶妹?杜妙妙,杜宛宛先是一怔,然后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指谁,她看着他,杜妙妙有什么事?

“居然想要入宫,居然妄想入宫。”萧绎道。

笑眯着眼戏谑的盯着杜宛宛。

杜宛宛脸色一变,杜妙妙想要入宫,不可能,不,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杜妙妙不是和她那好相公,想到流言的事还有其它,她本来想说不可能的,但看着眼前的男人,再想到她的好庶妹的德性。

也不是不可能。

眼前的男人怎么知道?

一想到入宫后还要见到杜妙妙,难道眼前的男人?不对,既然眼前的男人告诉她,肯定还发生了什么,而且他说有趣,她听了肯定高兴,她很好奇,不知道她那好庶妹又做了什么,他也答应过她她若入宫,赵晟也好,杜妙妙也好,都交给他。

虽然她一直没有问。

他也没有说会如何处置。

“怎么不紧张?”

萧绎注意着杜宛宛的表情,见这妇人只一开始脸色变了变,很快就恢复,倒是一点不紧张担心。

哼,这妇人倒是不怕那个杜妙妙真进了宫。

萧绎有点不满,难道妇人就一点不怕?

“怎么一点也不紧张?”

心头不满,萧绎抓着杜宛宛,就是一口,咬住她的嘴。

杜宛宛不知道他又干什么,直到嘴被咬痛才反应过来,正要推开他。

“哼,看样子你是一点怕你那庶妹把朕抢走,早知道朕就。”就什么萧绎没有说,但看得出非常不满。

他抵着她的额头,松开嘴。

杜宛宛隐隐约约感觉出他的意思,再看着他不满的表情,她可不想入宫后再见到杜妙妙,怕这男人一个不高兴,真把杜妙妙弄进宫,她忙开口:“我知道你不会,你答应了我的,我相信你。”

她道。

同时也对这男人斤斤计较不满,她用手揉了揉唇,隐隐作痛。

“咬痛了?”

萧绎看到,伸出一只手帮着杜宛宛揉了揉,见她盯着他,又揉了揉,嘴上带起一抹笑:“心肝,朕也是在乎你,也想看到你在乎朕,所以,乖乖,来朕吹一下。”说着低头对着杜宛宛的嘴轻轻吹了吹。

杜宛宛看着他放大的脸,感受着唇上的温热,她话都说了,他。

过了一会,他放开了她。

杜宛宛:“好了。”

“心肝别生朕的气。”萧绎又是一笑,带着微微的讨好。

杜宛宛真的懒得看,转开视线:“我相信皇上,皇上却老是不信我。”

“朕哪里?”

萧绎没想到她这样说,马上道,搬回她的脸。

杜宛宛看着他:“刚刚。”

萧绎:“……”

“陛下怎么说?”杜宛宛心中冷笑,看你如何说。

“你!”

萧绎还真是一时语塞,他盯着眼前的妇人,妇人一直看着他,好像等他回答一样,叫他不知道说什么。

这妇人以前可不会这样。

什么时候学得这么?

杜宛宛不说话。

萧绎看了一会,笑着,搂着她,弹了一下她的鼻子:“心肝,你倒是跟朕学,居然敢质问朕。”

杜宛宛还是不说话。

萧绎笑过,看她这样,搂紧了她:“好了,是朕不对,没有相信你,还不是朕在意你,你相信朕,朕是很高兴的,朕一时忘了,好了,还是说你那庶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