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件事如此决定并不是我在一味付出。你也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我今日跟你提这事也并不是说要让你记我的好什么的。我是想跟你商量到底什么时候生孩子比较合适。
“最初,我是决定等音音出嫁之后再说这件事,可是娘娘说那时候我都二十好几岁了,有些迟了。所以我也有些举棋不定,这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梁立儒握紧了她的手,“婉容,你真叫我觉得惭愧。”他可没有想过这么多,或许也曾经有过想法,怕有了和黄婉容的孩子别人会认为他会忽略梁音和梁绾,但是他相信自己能够一碗水端平。如今听了黄婉容一番话,还是觉得自己想的事情太少了。”
“这没什么啊,”黄婉容理所当然地道,“你是男人,而且还是当朝宰相,你所想的事情都是国家大事。而且家里的事情你处理的也不错,最起码原配和继室之间并没有产生矛盾冲突。
“而我室内宅女子,处理好内宅的关系,是我的分内之责。我有义务教导梁音和梁绾成人,当然作为妻子也有责任替你开枝散叶。一个家族的兴盛,若是没有兄弟姊妹的帮扶,是不会成事的。我要的是将来孩子们同心同德,而不是离心离德。
“在私心上讲,我对梁音和梁绾好,将来他们必定不会亏待了我的孩子,将来我的孩子就算不能继承你的衣钵,也不至于没人照应。当然作为母亲我是盼着我的孩子都能成才的,但是人的天分和后天的勤奋是不同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将来会如何,只是我希望,将来不管他们过得好与不好,都能和哥哥姐姐保持良好的关系,也省得你为难。”
梁立儒眼眶有些发热,当年若是嘉惠郡主也能有黄婉容这般明事理,他们也不至于落到离心离德的下场。
黄婉容俏皮地笑了一下,“我可提醒你,你可别拿我和任何人比,我就是我,就算有点小小的与众不同,但也还是平凡人一个,你可别把我想得太好,我承受不住那样的压力,也没法子把我变成你眼中完美的形象。”
很快,谷风的婚事就过去了,新婚夫妇好的蜜里调油,把白年华也从白府接到了自己府中。
而梁立儒府中也是一切都顺利,黄婉容和梁音梁绾的关系十分融洽,在对待这两个孩子的教育方面,黄婉容也非常讲究技巧,有些不懂的事情也不会盲目去处理,而是巧妙拖延一下,自己想不明白就去问自己的母亲,或者跟荣王妃商量,因此,她过门之后,梁府和荣王府的关系非但没有疏远反而更加亲密了。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梁立儒因此对黄婉容更多了几分敬重。
再加上黄婉容是真的有才学,能够真正理解梁立儒,并且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待人接物落落大方,不管是处理家庭琐事,还是打理家中庶务都是一把好手。
嘉惠郡主的嫁妆她也处理得非常好,那些嫁妆铺子、田产非但没有半点损失,而且还有盈利,她自己并未插手银钱的事,账目全都是清清楚楚的,那些掌柜、庄头她冷眼看着,值得信任的都重用,那些偷奸耍滑的,她跟荣王妃商量之后,换上了新的合适的人选。
至于盈利一部分存起来,另一部分用作扩展,那些账册一式三份,自己手中拿着一份荣王府留下一份,还有一份是在各个铺子或者庄头手里。
她和荣王妃已经商量好了,这些东西将来都是留给梁音姐弟的,她不会染指分毫。
梁立儒下衙之后,回到府中得到的不光是妻子的嘘寒问暖,还有儿女的承欢膝下,更有那种心灵的契合,黄婉容平日没事的时候也会读书,偶尔也做一两首诗,梁立儒有空也会跟着唱和往来,夫妻两个的感情越来越好。
时间也就在指缝中悄悄溜去,转眼就是一年的时间,这一年过后,黄婉容真正融入了梁府,和梁立儒父子三人的感情越发笃厚。这个时候,她觉得是时候跟梁立儒谈孩子的事了,找了个合适的机会跟他摊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