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婉容默默点头:“臣妇知道。陛下和娘娘鹣鲽情深,谁都不会相信娘娘和陛下会做出对不起彼此的事情,但凡想歪了的人,这个……”她忽然脸一红,觉得自己贸贸然评价嘉惠郡主不大合适,便又把话咽了回去。
顾倾城笑了笑:“没事,咱们只不过是闲聊。嘉惠这个人心地不坏,有很执着,她和梁子诚的婚事,是她求来的,当初若不是她锲而不舍追去了西南军中,未必会有这一段姻缘,可是她最大的缺点就是多疑。
“若非多疑,她和梁子诚只会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若非多疑,她也不会丢了自己的性命。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走了她的老路。当然,俗话还说‘苍蝇不叮没缝的蛋’,你可能还会说若是我和梁子诚保持了相当的距离,嘉惠便不会多想。
“事实上,梁子诚进宫之后都是去见陛下,偶尔和我见面也有陛下在场,我并不觉得我和梁子诚做过任何逾矩的事情,这件事的确是嘉惠多疑了。”
黄婉容沉默片刻,道:“嘉惠郡主,的确是可惜了。”
“每个人的道路都是自己选的,”顾倾城给她倒了一杯茶,“既然敢做就要敢于承担一切后果。”
“是,”黄婉容双手接过茶杯,轻轻说道,“臣妇明白。”
顾倾城低头抿了一口茶,说道:“我不敢说我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但我敢说我是最适合陛下的女子,我也不敢说我是世上最贤惠的妻子,但我敢说我是陛下最好的贤内助。这一生,我以嫁给陛下为荣。”
黄婉容望着顾倾城,认真说道:“娘娘放心,臣妇也会成为梁丞相的贤内助,他可以放心的去做他的事情,后宅里有我,他可以后顾无忧。而且,还有一件事,为了能更好的教养梁音和梁绾,我已经决定在梁音出嫁之前,都不要自己的孩子。”
三月十九,新婚第二日,梁立儒和黄婉容到皇宫去谢恩。萧凤梧在御书房留了梁立儒说话,顾倾城则在凤仪宫中招待黄婉容。
黄婉容初为人妇,面嫩得很,脸上总是有一抹散不去的红晕,但是言谈举止还算得上是落落大方。
顾倾城微笑道:“你在我面前不必拘礼,既然我认了你做义妹,就没拿你当外人。”说着还要亲自煮茶。
黄婉容忙道:“娘娘不必忙了,臣女……臣妇不渴。”
“我知道你不渴,”顾倾城笑道,“可是你紧张。”到底让顾影取了茶具来,和黄婉容在罗汉床上相对坐下,开始煮茶。
两人喝了一杯茶,黄婉容慢慢放松下来,顾倾城才说道:“有些事情想必你还不大清楚,现在我来告诉你。你知道,梁子诚的前妻是荣亲王的亲妹妹,也是陛下的族妹。可是你想必不知道,我和梁子诚还是结义的兄妹吧?”
黄婉容只知道梁立儒和帝后关系不一般,能够经常出入皇宫,也曾听说过当年嘉惠郡主无理取闹的事情,只是她是大家闺秀,深知非礼勿听的道理,所以不曾往心里去,倒并不知道原来梁立儒和顾倾城还是结义兄妹。
顾倾城微笑着把往事说了一遍,道:“我们相识于微时,老实说,我的确是因为梁子诚有学识有骨气,加上他们兄妹当时的确是非常不容易,才生出恻隐之心的。
“而且,那时候我和陛下已经在昭容长公主府相识,而且多赖陛下提点我的日子才不那么艰难,我知道当时的赵王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不学无术,所以想着,也许将来梁子诚可以成为赵王的好帮手?这才多多留意。
“后来梁子诚殿试被先帝点了探花,一举成名天下知,我本以为他可以施展一番抱负了,谁知道只不过是任了一个闲职。
“再加上,想必你对当年的端阳公主印象不深,她的事说出来有损皇家颜面,但咱们是自己人,我也不必跟你避讳,端阳公主为人极为嚣张跋扈,当年莫名其妙与我结仇,几次三番想要置我于死地,甚至还在皇宫的玻璃花房中企图对我强行灌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