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萧凤梧重复道,这一次用上了一分内力。
柳千言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再也站立不稳,连滚带爬下了桌子,色厉内荏地道:“你要如何?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可是有王法的京城!当心我去衙门告你!”
“你也知道这是有王法的地方?”萧凤梧唇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冷笑,“却不知你遵守的是谁的王法,你站的是谁的国土,你享受的是谁的恩泽?”
“我……”柳千言脸色发白,“这……”语不成句。
萧凤梧淡淡一笑,“方才你说当今皇帝昔年的赵王有十宗罪,并且一一解释了,如今在下也跟你分说一下。”
柳千言本来想拒绝,可是嘴唇颤抖,愣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萧凤梧便面向那些战战兢兢的听众说道:“先说这第一宗罪,抗旨不尊,无父无君,你们可曾听说过将在外王命有所不受?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若不随机应变便可能导致战败,远在京城的陛下如何能够对战场上的事情了若指掌?在战场上灵活应变,是为了更好的取得更大更多的胜利。
“若说无父无君,当年的赵王为何还要奉旨领兵出征,兢兢业业想要替大禹扩张疆土?
“罢了,我也不耐烦一一解说了,反正这道圣旨无外乎一个意思,就是当年的赵王心存不良,想要谋权夺位。
“我再问一句,柳千言说这道圣旨是先帝所写,那么,你可认识先帝的笔迹,可知道先帝的行文风格?”
“第四罪,私交敌国,出卖家国就更加不能饶恕了!你们知道他和漠北的皇帝耶律琥是什么关系吗?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为了能够从漠北得到优良的战马,不惜把国家的大秘密出卖给他耶律琥!
“先帝之时有明文规定,除非奉旨,皇子不得擅自与别国之人来往,他却视国家律法若无物!
“第五罪,贻误战机,为祸一方,明明有大好的收服陈国的机会他不好好珍惜,只知道给自己营造好的名声,其实却把当地百姓带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大军过境便如蝗虫过境一般!
“第六罪收买民心意图不轨,还用解释吗?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这般收买民心,把我们的先帝置于何地?
“第七罪,枉杀人命,不顾地方,便是说他常常根据个人的喜好滥杀无辜,根本不管这样会给地方上造成怎样的困扰,也不管地方官会怎样愁苦,更加不管百姓们会怎样心生畏惧!
“第八罪,收受贿赂,贪墨银两。民间有一句俗话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当年的赵王掌握着几十万的军队,哪怕从每个当兵的手里抠出来一两银子那就是几十万两银子,何况他还截留了军费,还从地方官员手中索要了贿赂!
“这不是大发国难财又是什么?你们说是不是?”
柳千言越来越激动,可是底下的听众们却是噤若寒蝉,他们只是平头百姓啊,老实说,谁做皇帝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只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那就是好皇帝!
“第九罪,”尽管得不到回应,柳千言的激情却一点也没有退却,继续说道,“截留税收,无故徙民,各地的赋税本来是应该上缴国库的,可是赵王当年竟然全都截留了,并且看着哪里的百姓不好伺候便把他们远远的迁徙出去,根本就不管百姓们是怎样的故土难离!
“不知道各位谁有过背井离乡的经历,那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是这么浅显的道理,赵王都不知道!
“第十罪,因私废公,为己谋利,这条罪名可以追溯到好久之前,赵王小时候耽于享乐,什么都不管是个名副其实的纨绔皇子,等到长大,知道襄宁侯府的嫡长女是个美人,便心心念念要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