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畏首畏尾,还说你们不是心虚?”尚杰招呼着衙役们,“走,上楼,搜!”
大掌柜急忙阻拦,“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我们东家身份特殊,实在不适宜抛头露面……”
尚杰面容更冷了,满含讥诮地道:“这岂不是不打自招?你说他人在哪里?若是不说,本官可就要真的自己去搜了!到时你们可就是自取其辱了!”
大掌柜还要阻拦,却被一个五大三粗的衙役用力一推,几乎跌了一跤,店里的其他人急忙上来阻拦,尚杰命衙役们都把腰刀拔了出来,“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大掌柜见事不可为,只得命自己人退下,可是再想叫人去通知顾倾城已经来不及了,不由得苦笑起来,若是娘娘在这里受到了惊扰,自己这些人可就都要遭殃了!
顾影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听见尚杰要强行搜人,急忙进来跟顾倾城说了。
顾倾城的意思是要自己在这里见一见这位京兆尹,梁立儒急坏了,忙道:“我的娘娘啊!您不知道您不能抛头露面的么?这件事还是交给臣来处置吧!”
督促着顾影念影把顾倾城推进了暗间里。
梁立儒就坐在原地静静等候。
不多时,外面的雅间都被一一粗暴踢开,发现没人之后,迅速撤离,最后终于来到了这一间。
房门被“砰”一声踢开,一个衙役当先跳了进来,抬脚就把门口摆着的山水屏风踢倒了,一眼看见梁立儒,立刻大喝一声:“呔!不许动!”
大掌柜刚要反驳,那状师微笑道:“您先别急,容我把话说完。我知道大掌柜肯定是要说为什么这些病人全都联合在一起来了。
“实不相瞒,他们并不是一开始就串联到一起的,他们最初发病的时候只是以为自己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可是左邻右舍或者亲朋好友,一起来过飘香居的人都病倒了,而且症状相似,这才意识到是吃坏了东西。
“大人,这不是已经请了大夫来了么?这些病人都在这里,您可以尽管让大夫们去检查,看看他们的症状是否一致,而且他们这些人当中发病最久的一个人已经病了超过三天,已经是气息奄奄。
“大掌柜,难道,这世上还有人为了讹诈来拿自己的性命相拼么?他们谁不知道,但凡能在京城里站住脚的,身后都有些神秘的大人物,飘香居能够屹立十余年不倒,并且在绥远末年的黄衫之祸中幸免,难道还不够说明你们的后台硬么?
“若非被逼到了绝境,这些普通的百姓,又怎么敢来这里闹事?正所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这个状师字字铿锵,句句咄咄,大掌柜竟然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言语。
尚杰皱着眉听着,听罢之后,一摆手:“你们双方暂且保持安静,之后的事情,本官自有定夺!”
然后便招来了看诊的大夫,那大夫也是富贵大街上有名的大夫了,再次行医已经超过了五年,医术是有口皆碑的,而且也善于经营,否则也不能在这房租格外昂贵的富贵大街安身立命。
这老大夫过来,一脸的沉思拉着尚杰到了僻静之处,道:“大人,看起来这些人像是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体发高热,但是据老夫多年的经验判断,十有八九还是疫症。”
“什么?”尚杰大吃了一惊,额头上立刻有汗珠滚了出来,急忙问道,“老先生,你确信吗?你要知道,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
“大人,”老大夫一脸的慎重,“老朽又岂不知此事非同小可?怎敢胡言乱语?不过,大人还是要听老朽详细说完。”
尚杰稳定了一下情绪,道:“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