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江峰急忙赔笑,“先生误会了!”
梁立儒又想了想,道:“若是有人向他进言,我想他应该是会见的。可是他这个人警惕性非常高,所以我奉劝你们还是不要正面刺杀,因为一定会失败的。”
江峰表示赞同:“是,我们上面的人也没有让我们非要正面刺杀。”
“那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梁立儒不禁有些恼怒,“你方才那般问我,难道只是为了消遣于我?”
“非也非也,”江峰摆了摆手,“先生误会了。那么,先生可知道被萧凤梧叫进宫里去的这些官员们都会住在哪里?他们可是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宫了。如果从他们身上下手,可有胜算?”
梁立儒眼睛一亮,“你终于说到了一点有用的!”他把手一伸,“拿笔来!”
江峰喊了一声,立刻有小童子送了笔墨纸砚上来,江峰亲自磨墨。
梁立儒提起笔来,简单勾勒了一张皇宫俯瞰图。
江峰脸上露出浓浓的笑容,他手中也掌握了一张皇宫布局图,所以一眼便能看出来,梁立儒画的图是真的,这才相信,梁立儒是真的要和他们合作了。
梁立儒画完之后瞟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在骗你?”
江峰被说中了心事,却也没有半点不自在,仍旧笑呵呵地道:“您毕竟是大禹的丞相,我们有些试探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吧?”
梁立儒哼了一声,把笔一丢,道:“小人!”
江峰将笔捡起来,放在笔架上,这才问道:“您说,萧凤梧会把他们关在哪里?我想他是为了怕我们对这些人下手,才把他们叫进宫里去的。所以防守一定非常严格。您是经常出入皇宫的人,对宫里面的情形定然非常了解,您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梁立儒低着头,“这件事对我来说太难决断了,你让我好好想想!”
姓江的男子反而松了一口气,若是梁立儒答应太爽快了他还不敢相信呢。
“好,我们给您时间,”他微笑道,“只不过,不知道崇德帝给不给您时间呢?”
“他可以不仁,”梁立儒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毅然的神色,“我却不能不义!”
姓江的男子不再就此事多说,“这几天先生就安心住在这里吧,外面的事情我会每天都过来跟您说一说的。”
梁立儒沉默以对。
这几天京城里的风声很紧,各行各业都接受了不下三次的盘查,还有一些被认为老实本分的商人被抓了起来,罪名就是勾结敌国。
这样的情况下,来自周边国家的商人们都风声鹤唳起来,一个个战战兢兢的,要么干脆把自己的生意暂时停了,要么便去寻找相熟的官员做保护伞。
同时皇榜也贴了出来,虽然淳于野受了伤,但还是带伤赶本西南,因为西南传来的战报形势对大禹非常不利。这是其一。
其二,丞相梁立儒重病不起,暂时把所有的权力移交给了有司衙门,下恩旨给他休养。
梁立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半晌没有说话。
姓江的男子怕他不信,还专门把自己揭下来的皇榜拿给他看。
梁立儒握紧了那张皇榜,几乎把明黄色的缎子扯破。
“明着是宣称先生病了,”姓江的男子在一旁架桥拨火,“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让您‘病故’了吧?哪怕您真身出现,他们也会说您是假冒的,定然格杀勿论。啧啧啧,从此以后,您可就是见不得光的人咯!”
“岂有此理!”梁立儒狠狠把手中的皇榜丢在地上,还用力踩了两脚,“简直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