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凝一阵娇笑,“国公爷还真是看得起我。好吧,就算是我做的,又怎样?难道能给你们苏家带来什么坏处不成?还是说你苏国公和苏夫人办事一点都不稳妥,自己露出了马脚?”
苏缮沉默片刻,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问,”唐凝脸上依旧保持着明艳的微笑,“不过我也需要提醒你一句,苏国公,别妄图把我怎么样,”她的目光仿佛毒蛇的一般,似乎要把苏缮生吞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在我的饮食、衣物、被褥之中做的手脚,可是那又怎样?我到现在还不是好端端的活着?可是你那宝贝小儿子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吧?”
苏缮的次子是老来子,今年也不过才十八岁,还没有成亲,前段时间突然病了,找大夫看了却什么毛病都没有看出来,只是每日昏睡不醒,眼看的人瘦得成了一把骨头,他们老夫妻白发人就要送黑发人了,内心备受煎熬,可是如今才知道,竟然是唐凝动的手脚!
“你!”苏缮手脚发凉,一颗心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攫住了,“是你!”
“是我,”唐凝笑得明艳如花,说出来的话却似是淬了毒药,“这也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你若是再敢图谋不轨,给你的惩罚就不止是如此了。”
苏缮简直想要扑上去把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掐死,可是他不敢,他知道,唐凝所有的并不是这么一点本事。
“你没猜错,”唐凝扬了扬下巴,“我不是一个人,我身边也不只是只有这么三个人,像我这样的人不过是小脚色而已,大禹朝廷之中,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官员被我们攻陷。你不听话,我还可以找下一个,可是我唐凝放弃了的人,却不会有好运气安稳度日的,所以你最好放明白点!”
苏缮好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就此消失殆尽,颓然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也不用管,”唐凝娇媚的笑着,“总之不管如何,都不会牵连到你。”
仅仅隔了两天,苏缮便因为惊吓过度,病倒了,因为他得到消息:左都御史孔捷的夫人也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嫡亲姑母顾氏,死了。
被劫持两天之后,尸体被发现于京郊的一座田庄上,大概是从高处跌落,面目都难以分辨了。
苏缮呆呆坐在书房里,回想起往事真是悔恨交加,肠子都要打结了。
今日已距离他失足已经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他帮着唐凝搜集了不少大禹朝堂上的情报,有一些甚至是他下了血本才挖掘出来的。
饶是如此,唐凝也只还了他一件亵衣,如今手里还攥着一条亵裤……
他愁眉不展看着唐凝叫翠儿递过来的纸条,最终沉沉叹了口气,将之揉成一团,点火烧了。
闷坐半晌,愁肠百结,最终还是让人把苏芩找了来,问他:“你可认识孔家的人?”
“孔家?”苏芩一愣,“父亲说的是左都御史孔家?”
苏缮点头。
苏芩笑道:“认识是认识,只是孔家老大人是个刚正不阿不苟言笑的人,您也知道,他平素都不出来应酬。便是孔家的两位孔大人也是颇有乃父之风,便是不得已跟人应酬也从来不去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要去也是去茶馆,一壶清茶,谈天说地。着实有些没意思。
“所以,儿子虽然也算是和他们认识,却没什么走动。毕竟,您也知道,儿子虽然号称诗酒风流,可是这才华还真是没法跟人家比。再说孔家的人都是相当务实的,也不愿意跟人诗词唱和什么的。”
苏缮皱皱眉:“那就是说不熟了?”
苏芩点点头。
苏缮眉头皱紧,想了半天才又问:“孔家最近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苏芩想了想道:“也没什么特别的,若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孔家老妇人顾老太太最近经常出入大悲寺,据说是替娘娘祈福。您也听说了,宫里面为了诱捕恶人,专门演了一出戏,只可惜委屈了娘娘挨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