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在御书房又掀了桌子,破口大骂:“他哪里来的胆子?凭什么杀人?”
这已经是他第十次接到消息,说是萧凤梧斩杀了他安排的暗桩,如今他留下的暗桩只剩了那么可怜兮兮的一个,只怕还是萧凤梧为了留个活口给他传递消息所以才没有灭口。
双安的头几乎都要贴到胸腔上了,一个字也不敢说。
地上跪着的暗卫统领也是一声不敢吭。
“废物!”昭帝气极,走过去在那暗卫肩头狠狠踹了一脚,不了未曾将对方蹬倒,反而自己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亏双安一直瞄着他的动作,搀扶及时。
暗卫统领后知后觉自己闯了祸,忙一歪身子倒在地上,口中叫道:“陛下饶命!”
昭帝反被气乐了,骂道:“滚!”
暗卫统领暗暗擦了一把冷汗,急忙退出去了。
“陛下保重龙体啊!”双安趁机劝道。
昭帝叹了口气,方才的怒气发出来,此刻只觉得浑身无力,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
双安忙命小禄子端了枇杷露上来,服侍着昭帝进了半碗,才说道:“陛下,您是天下之主,天下尽在掌握之中,便是有一时的看顾不到,那也不过是暂时的,您天纵英明,赵王殿下毕竟年纪还轻,哪里是您的对手?”
昭帝苦笑一声,“说到底还是早些年,朕错看了他,要不然……”怎会让他变得如此强大!
“顾倾城捉住了没有?”他微微眯上眼睛,问道。
“还不曾,”双安苦着脸说道,“但是前几日难民安置点起了一场大火,有两个人死在火场之中,据说其中一个便是个孕妇,火灾现场还出现过一个痛不欲生的丫鬟,据描述很像赵王妃身边的那个叫柳风的丫鬟。”
严恒又是激动又是难过,他们衍人最引以为傲的弓弩,其威力和精确度及不上这些弓弩的一半!
“除了这些还有斩马刀、绊马索,”萧凤梧面无表情地道,“钩镰枪,都是经过特殊改制的,便不一一拿出来展示了,这些兵器运用到战场上可以大大提升军队的作战能力。便是以一敌十也不算什么。”
严恒深以为然,背脊不由自主弯下去了些,态度更见恭敬。
萧凤梧示意他回来坐下,才接着往下说:“其实,你们衍地对本王来说,也就是一块鸡肋。一则,本王的王妃一心向善,不欲让本王造太多杀孽,二则,梁先生也十分喜欢你们衍地的风土人情。
“至于说你们一直引以为傲的铁矿,以及药材,对本王来说,根本没有多大吸引力。大禹地大物博,你们这些产出,与大禹相比,简直便是沧海一粟。
“本王也承认,目下,本王的铁器锻造之术,火器制造之法,的确不如你们,可是十年二十年之后呢?未必便比你们逊色。之所以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便是前面本王提到过的两个原因。
“想必你们也知道,本王对王妃的感情是怎样的,也知道本王一向礼贤下士。
“但是,若是你们阻碍甚至耽搁了本王的进程,那么,本王宁可让王妃伤心、梁先生失望,也会踏平衍地!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这样杀意毕露的一番话说出来,令严恒等人不寒而栗。
若是这样的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他们还可以存疑,可是从萧凤梧口中说出来,他们却不敢有半点不信。
萧凤梧的传说可以追溯到七八年前,便是没有那些传说,还有安定铁马关、平定西南的辉煌战绩。
便是不提这些,光是这一两个月来与陈人交战,便足以见识他的凶悍。
这样的一位元帅,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便是夸张点,称之为战神也不为过。
而且,萧凤梧治下的大禹军队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对百姓秋毫无犯,不仅如此,还劝课农桑、修桥补路、挖渠引水、传授内地最新的耕作方法,惠及一方百姓。
若是有那作奸犯科者,他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一律严惩不贷。
同样,若是有那贤良之辈,也必会受到嘉奖和宣扬,甚至还斥资在朔关以及周边等地,兴建了四所义学,弘扬教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