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陛下觉得臣妾白天的事情处置不够公允,那么臣妾也无话可说,臣妾愿意就此交出掌理六宫的权力。但是宛妃意图杀害臣妾之事,还请陛下为臣妾主持公道!”
说毕,郑贤妃重重的一个头便磕了下去。
郑贤妃是个硬骨头,进宫这么多年来都从未对昭帝这样卑躬屈膝过,所以昭帝也觉得十分稀罕,若不是实在受了委屈,郑贤妃又怎会如此?何况她从来不会扯谎。
还未开口询问陈婉,昭帝便已经认定陈婉是没理的那一方了。
“把宛妃唤醒。”昭帝淡淡开口,并没有说要给宛妃松绑。
双安会意,挥退了小太监亲自过去掐了掐陈婉的人中。
陈婉过了半晌才悠悠醒转,郑贤妃怒声问道:“陈婉,你去竹林做什么?”
陈婉刚刚醒过来,神智还在迷糊当中,脱口说道:“采花……”
昭帝眉头一皱。
郑贤妃又问:“采什么花?”
“可以治疗漠北皇室……”陈婉说到一半,猛然惊醒,晃了晃脑袋,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了,不由怒道,“郑秀英,你这个贱人!你竟敢这般对待本宫!”
“陛下!”郑贤妃哭拜于地,“您亲耳所听,宛妃就是这般对待臣妾的!”
昭帝的耳边还回响着“漠北皇室”四个字,脸色阴沉得可怕。
而陈婉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不对,转脸看到了昭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面上浮现畏惧之色,讷讷地道:“陛下,您听臣妾说,臣妾是被郑……贤妃冤枉的!”
“冤枉?”昭帝冷笑一声,“陈婉,你以为朕十三岁孩童,可以任由你蒙骗么?”
“臣妾不敢!”陈婉忙道,“臣妾绝无此意!”
昭帝却不愿意再听她说什么了,直接吩咐双安:“带下去,交给慎刑司,朕要在天亮之后得到她能说出来的所有实话!”
因为昭帝的寝宫锦祥宫因为地动的缘故出现了裂缝,尽管那道裂缝在最短的时间内便已经被填平了,可是昭帝还是觉得住在那里不够安全,想来想去便搬到了昔日邢皇后的寝宫昭阳宫。
郑贤妃假意挣扎着摆脱了常氏的阻拦,直接奔往昭阳宫。
这个时候昭帝当然早就睡下了,被外面的喧哗声吵醒还非常不高兴。
双安早已问明了一切,因此便在昭帝床头说道:“来的是贤妃娘娘,她在流翠殿外的竹林受到了刺客攻击……”
“什么?”昭帝立刻便清醒了,翻身坐起,怒道,“皇宫里竟然还有刺客?是不是来营救……劫持赵王妃的?”
双安忙摇头:“奴才不知,那刺客只是一个孤身女子,想必不会是与赵王妃有关的,那人也不曾接近流翠殿,只是专门攻击贤妃娘娘,似乎是认识的人。”
“不管是什么人,攻击贤妃也是死罪!”昭帝怒道,“难道御林军都是吃干饭的?朕不是吩咐了三百御林军昼夜守着流翠殿么?”
“这……”双安迟疑道,“具体情形奴才并不知道,反正贤妃娘娘已经来了,不如陛下见一见?”
昭帝便命他挂起帐子,服侍自己更衣。
命贤妃觐见。
郑贤妃进来之后便哭到于地。
昭帝一见她这般狼狈,也很是吃了一惊,问道:“你好端端不再绥宁宫养病,做什么去流翠殿?”
“臣妾并没有去流翠殿,”郑贤妃振振有词,“臣妾去的是流翠殿后面的竹林。”便把常氏对御林军说的那番话又讲了一遍。
刚刚讲完,御林军也押送着陈婉过来了。
昭帝问郑贤妃:“你可知那攻击你的是什么人?”
“黑灯瞎火的,”郑贤妃委委屈屈说道,“臣妾怎么看的清?只是那刺客手里拿着刀便要杀人,幸亏臣妾手脚还算灵便,而四郎媳妇又是个会些武功的,这才幸免于难……就差那么一点,陛下,臣妾便再也不能服侍您了!”
昭帝沉吟不语。在分辨郑贤妃所说的话的真伪。
郑贤妃哭道:“陛下,这样穷凶极恶之徒,便应该就地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