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这个唯一,”耶律琥目光沉痛,“你狠心杀了阿直兄弟几个,连我的妻妾,他们的妻妾也都不放过!阿琛,你的心好狠!我怎么敢相信,你将来会善待我?阿琛,我也是个人,我也会怕,我怕了你了!”
“你!”耶律琛灰蓝色的眸子里跳动着愤怒的火焰,“你莫忘了!若不是你,怎会有我?我变成这样还不都因为你!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凭什么来怨我!”
“唉……”耶律琥叹了口气,“既然悲剧由我开始,那么也应当由我结束……阿琛,你放心去吧,你唯一的血脉我会好好照顾的。”
“唯一的血脉?”耶律琛心中一动,“你说什么?”
耶律琥却不再说话了,背转了身子,道:“谷先生,你们可以把他带走了,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让他遭受太多的痛苦。”
谷风打了个手势,一个人上前点了耶律琛的哑穴,另一个人则挥动手里的短刀,挑断了耶律琛的手筋脚筋。
耶律琛疼的浑身抽搐,却只能发出几声闷哼。
耶律琥听到血液飙出人体的声音,急忙转过身来,看到眼前这幅景象,还是大吃了一惊,惊疑不定的望着谷风。
谷风面容无波,淡淡说道:“东王不是把此人交给我们了么?从方才开始他已经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如何处置他是我们的事。”
说罢也不管耶律琥是什么表情,叫人给耶律琛胡乱上了药,止住流血,便将他塞进黑布口袋扛走了。
耶律琥盯着地面那四滩新鲜的血液,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来。
等他回到小院的时候,便看到一个女子挺着大肚子坐在堂屋里,满面惊慌之色,看到他进来便站起身来,想要躲藏,却五处可躲。
那女子十分年轻,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面容倒是十分美丽。
耶律琥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问道:“你就是三公主?”
这怀着身孕的女子正是三公主萧凤兰,她咬着唇,看着眼前这人与耶律琛极为相似的轮廓,试探着问道:“你……你是琛郎的兄弟?”
耶律琛低下头去,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跟在耶律琥身后低声说道:“父亲,您别生气好不好,那次的事……”
“我说了!”耶律琥吼道,“别再提了!”
“是!”耶律琛伸手替耶律琥抚着胸口,“您千万别生气……国内的事情,您也暂时不用操心,先让他们狗咬狗,等过一段时间,他们争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回去……”
耶律琥叹了口气,道:“谈何容易!我本来没把阿琮放在眼里,竟没想到,他……他一直都是……装的!”
耶律琛忙道:“您也别灰心,您手里的那些实在的东西不是都还在么?”
耶律琥又叹了口气:“若是我们能够成功从萧凤梧手中借了兵,一切自然都好说了。”
“您还真以为他会借给咱们?”耶律琛眼神闪烁,“您还是太不了解他这个人了!”
知子莫若父,耶律琥目光凌厉起来,问道:“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个人恩怨先不要清算,一切以大局为重,你怎么总是这样?”
“父亲,”耶律琛急忙说道,“您先别顾着责备儿子,其实儿子那么做也是为了迂回地使他就范,只是没想到,那女人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耶律琥哼了一声道:“还不是你自己不成器?做什么要和女人合作?这世上有几个女人是做大事的?”
耶律琛低下头去,讷讷认错:“儿子知错了。您看咱们该怎么弥补一下?萧凤梧极为看重他这女人,如今……儿子也是后悔了……”
耶律琥剧烈咳嗽了一阵,才说道:“为今之计,也没有别的好法子,你暂时去避一避好了,咱们在大禹还有些隐藏的势力,你先避一避,过段时间悄悄回国,国内的事情也需要你去处理一下,这里一切有我。”
耶律琛既感激又愧疚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眼中泪光闪烁,只是叫了一声:“父亲……”
耶律琥长叹一声:“大禹人常说儿女都是债,如今我也算是深有体会了。好了,赶紧的,萧凤梧那人杀伐果断,说不定现在已经准备好如何对付你了。”
耶律琛立刻回房打点行囊,准备逃走。
耶律琥垂下眸子,遮掩了眸中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