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惠郡主惦记着自己答应了耶律琛的事情,仔细想了许久,觉得没什么妨碍,何况自己只是帮着说句话,到最后事情成与不成便与自己没有关系了。
所以隔了一日便又去看望顾倾城,也存了试探顾倾城心思的目的。
顾倾城精神状态还不错,便和嘉惠郡主坐着闲聊,说道:“我瞧你气色不大好,是身子不舒服么?”
“没有……”嘉惠郡主垂眸,说道,“可能是最近睡得不大好。”
沉默了一下才问道:“六嫂最近去过义学没有?如今的义学已经完全步入正轨了。”
顾倾城点头微笑:“这个我知道,交给梁先生的事情,我相信他一定能办好的。对了,你来的也好,也省得我派人再跑一趟。你六哥筹了一批书,因为最近太忙,所以还在府里堆着。你也知道我近来身子不大好,所以不怎么管事,若不是看到你,还想不起来这回事,等你回去的时候,我便叫人装车一同送过去。倒也省了我动笔,如今我还真是懒得写字呢!”
嘉惠郡主心中酸涩:“六嫂常常给子诚写信么?”
顾倾城目光一冷,上次她便觉察嘉惠郡主态度有些不对,这一次这种感觉更加明显,略一转念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此态度便有些疏离起来,淡淡笑着问道:“郡主和郡马最近难道闹别扭了?”
闻言,嘉惠郡主的眼泪围着眼圈一转,忽然抬起头来望着顾倾城道:“六嫂,我求你,以后再也不要给子诚写信了好不好?你放过我们夫妻好不好?”
顾倾城见果真被自己猜中,心头便有怒意升起,小腹一阵阵抽痛却让她不得不平稳了心神,只是却不想再看到嘉惠郡主,因此扬声叫道:“文莺,送客!”
“六嫂!”嘉惠郡主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往前走了两步,在顾倾城床前跪了下来,泪眼盈盈地道,“我求你了!”
顾倾城深吸一口气,觉得绵绵密密的疼痛又泛了上来,面上立刻布满了汗水。
文莺吓了一跳,一面叫文鸳去请张大夫,一面神色不善地道:“郡主,您失礼了!我们王妃还有着身孕呢!如何听得这样的腌臜话!”
嘉惠郡主抱着头闷声不响,连耶律琛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两个丫鬟青桃青杏过来搀扶,请她回家,安慰道:“郡主,您可别听这来路不明的人浑说,这人分明是要挑拨您和郡马的关系!”
嘉惠郡主觉得手脚发麻,也听不清两个丫鬟说的都是什么,胡乱把那一幅画一封信塞进袖子里,便回家去了。
梁立儒已经回来,知道她外出未归,便等着她一起用晚膳。
见她气色不大好,忙过去亲自搀扶,抬手去摸她的额头,关切地问道:“哪里不舒服?”
嘉惠郡主想起他每日对着自己想得却是另一个女人,心头厌烦,觉得恶心,便把头一偏避开了他的碰触,恶声恶气地道:“我没事!”绕过他往内室去了。
梁立儒一头雾水,便叫过青桃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桃也不敢说实话,只说“郡主心情不大好”。
梁立儒想起来幼时哄妹妹梁月滨开心的事情,想着嘉惠郡主比自己小那么多,有些小孩儿脾气也是应该的,于是拿了点小玩意进去乖哄。
谁知道嘉惠郡主却误以为这是他曾经拿来讨好顾倾城的手段,无端端发了一通脾气。
梁立儒虽然尴尬,却还耐着性子哄她,谁知嘉惠郡主反认为这是他心虚的表现,越发声色俱厉。
如是三番,好脾气的梁立儒也有了火气,淡淡说道:“既然你见了我生气,那么这两先去书房住着,你什么时候气消了,再知会我一声。”果真闷声不响抱着铺盖去了书房。
小夫妻成婚两个月便开始分房睡了!
两人各有各的理由,各有各的借口,所以竟然同在一个屋檐下,每日连面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