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恕罪,”双安躬了躬身子,“陛下刚用过了药,睡下了。”
“陛下病了?”李淑妃冷笑道,“可是本宫却知道锦祥宫只传过赵太医一人,还是替你双安公公瞧病的。陛下几时病的?哪位太医诊脉?又是服用的什么药?双安公公你可回答得上来?”
双安再次躬身,说道:“娘娘恕罪,陛下最近身子一直不大好,想必娘娘也是知道的,尤其是赏雪宴之后,更是添了头痛之症,这是太医院几位太医一同会诊过的,这几日淑妃娘娘不曾来过,想必是不知道的。
“从那时候开始,陛下每日便会在饭后进一盅药,服药之后小憩半个时辰,因此辍了早朝。娘娘不会都不知道吧?”
李淑妃脸色微微一白,这几天她的确是不曾亲自来过,只是昨天听闻双安从梁王府中带回了萧凤良的罪证,才要过来确认一下,没想到却吃了闭门羹。
回去之后听那神秘人一番教唆,觉得事有可为,所以今日才又来了。
按理说,她不该这样沉不住气才对,至少也该先让别的妃子过来探探路才好。
双安见她迟疑,轻轻松了一口气,乘胜追击:“娘娘,不是奴才敢拦着您不让您进去,奴才统共就这么一个脑袋,怎么敢忤逆您呢!实在是陛下刚刚歇下。奴才不敢放您进去。若是娘娘执意要见陛下,不如在这里等上半个时辰?”
在这里等上半个时辰?
李淑妃冷哼一声,那岂不是要告诉整个六宫说是自己在昭帝这里碰了壁?那般一来,,自己颜面何存?
双安也是笃定李淑妃不会留下来,所以才这么说的。
李淑妃目光阴冷,淡淡地道:“既然陛下要小憩,那么本宫便暂且回去。梨蕊,把本宫带来的食盒交给双安公公。”
梨蕊没好气的递出了食盒。双安抬手捂住嘴咳嗽,并没有去接。
小平子笑嘻嘻抬起头来,道:“姐姐给我便好。”
他比梨蕊最少也小了二十岁!
梨蕊身上一阵恶寒,一松手,食盒脱手脱下,小平子伸手稳稳接住,冲她挤了挤眼。
昭帝到了半夜里昏昏沉沉醒来了,只觉得脑袋针扎似的痛,根本不能思考,只要一想事情那头痛便会成倍成倍增加,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双安一直蜷缩在龙床边,一听到床上细微的动静,立刻坐直了身子,见到昭帝半睁了眼睛,脸上闪过喜色,急忙跪爬起来,轻声问道:“陛下,您可要用点什么?”
“水……”
昭帝嗓音嘶哑,仿佛喉咙已经坏掉了。
双安急忙到了温热的水过来,叫过小禄子帮忙,慢慢给昭帝喂了半杯水。
昭帝喝完,嗓子舒服了些,又问:“什么时辰了?”
双安忙道:“陛下,三更天了。”
昭帝点了点头,不再吭声,重新闭上眼睛。
双安忙和小禄子一起扶着昭帝再次睡下,命小禄子去请赵锦添。
赵锦添对外说双安病的有些重,是以留在了太医院,尽管这个借口有些蹩脚,但是也想不出更好的来了。
听说昭帝醒了,赵锦添立刻提着药箱奔了过来,怕发出声响,特意把鞋子脱了只穿着棉袜。
来到近前,小禄子把自己的位子让出来,双安轻轻请出昭帝的手腕,让赵锦添切脉。
赵锦添仔细诊了半晌,又换了另一只手,沉吟片刻问道:“陛下醒来多长时间?”
双安仔细算了算道:“不到一盏茶。”
赵锦添脸上微微露出喜色,道:“陛下的身子正在好转!公公继续给陛下按摩,下官再去换个方子。”
锦祥宫表面看起来安安静静的,但其实近身伺候昭帝的这些人都是一夜未眠。
天亮之后,赵锦添又来诊了一次脉,这一次语气中又多了几分自信,说道:“看来我们的方向都是正确的,下官稍后会在药中增添一些滋补之物,剩下的就要麻烦公公了。”
双安折腾了一夜,疲态毕露,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在这里支应着。